“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月之横摸了摸脸,“我是比海娘好看……”
“我的天呐!”南王仰头望天,“你这人可真油腻。”
“啥意思?”
“你闺女说的,油腻就是说这人……就是字面意思。”
“我家星暖说的?你对我家星暖油腻了是吗?”
“不是我……”
“那就是你那群好大儿了?”
“也不是。”
“那是谁?我闺女有相公的,谁惦记有夫之妇?司容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南王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人就是个废话篓子。
“星暖说的是你,星暖说你很油腻,让我对你宽容点……”
南王说完撒腿就跑。
月之横看着他跑远,然后转身回城了。他还得回家做饭呢,没空去追傻子。
南王发觉月之横并未追他的时候,已经跑出了二里地。
这边月星暖见到海娘来,也不意外。
从战家的事她就看出来了,那位女帝的几位重臣所在的家族都是这样,即便各为其主,也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月星暖让开了。
海娘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
“家主,您再不进来我要睡着了。”
海娘推开了门,她慢慢走到了海神月面前,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离开的人回不来了,说什么都只是无用的假慈悲。
海神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家主,我爹娘的性格您也了解,您觉得如果是他们在这,他们会怪您吗?”
海娘低着头,“我怪我自己。”
“那是你的事,但我不会怪你。”海神月声音坚定,她是有些难过。
她不相信家主会一点消息没收到,可家主选择了视而不见。
但她冷静下来也想清楚了,海湮溪是她们海家的家主,但也是天佑国的海军统帅啊。
她只是选择了自己国,不算错。
海神月说道:“家主肯定没猜到他们会屠城吧?”
海娘轻轻点头。
“其实我爹娘也没猜到,当时城中的铺子还开着,他们来的很突然。那些死在屠刀下的人,可能永远都不懂,为什么造的是皇帝的反,死去的会是他们……”
海神月直视着海湮溪。
“所以我不怪你,因为您也不是神,您也猜不到畜生的想法。”
海娘想过无数可能,可她从未想过,海神月竟然坚强通透至此。
她轻声问:“要跟我回家吗?”
海神月摇头,“我已经答应星暖姐姐了,我要跟她回皇城,星暖姐姐说,星凉姐姐能治好我的脸。家主,您别担心,海神月是海家的孩子,绝不会丢了先祖的脸。”
海娘笑了,笑容中有些几分沉重。
这就是家族。
家族给子孙后代带来了荣耀,可同样的,要维护这份荣耀,也需要代价。
她看着海神月,先祖如果看到海神月也一定会很喜欢吧。
海娘慢慢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门外。
其实……她并非那般良善,此前她确实是有些看不起旁支。
是啊,她也在意所谓的血脉,在意所谓的嫡系。
可她好像忘了,先祖当时也只是个无人可依的弃妇罢了。
英雄不问出处,特别是在在这乱世之中。
或许……海家的继承人已经出现了。
海娘来去匆匆,她走的时候月之横正在厨房里做饭呢。
月之横回来之后,月星暖就去睡了。
晚上还得去杀人,爹的轻功跟她肯定比不了,一个将近三百斤的庞然大物,就算轻功出神入化,他站人家房顶,房顶也容易塌。
所以……因为身形,月之横这辈子都做不了刺客。
月之横喂饱了孩子们,他就坐在了院子里,他坐在台阶上,看星星中……
月星炎跟月星暖一块去了。
郡主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她默默坐在了门口台阶上,没打扰月之横。
门开了。
海神月坐在轮椅上。
她笑着说:“我听到脚步声了,可你咋坐门口了呢?”
月伯伯在院子里她知道,月伯伯是担心她害怕,所以在附近保护她。
可郡主姐姐来了之后咋也坐在门口了呢?
月之横回神,他跑到了门口,轻轻一提,海神月和她的轮椅就过了门槛。
轮椅是从风家商行买的,风家商行是从月星凉那买的。
郡主看了月之横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月之横挠头,“怎么了?咋突然扭扭捏捏的?”
郡主小声说道:“我就是没见过一个将近三百斤的壮汉还这么好看,就多看了一会。”
月之横后退了一步,“你可别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不喜欢小女孩的。”
郡主忍不住给了月之横一个白眼,“我爹说的对,您真是过分自信。”
郡主实在不想搭理他了,于是就推着海神月在院子里转悠。
月之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他过分自信了吗?
可都说星凉是第一美人,都说星凉和他长得像,他不是自信,只是对自己有了清楚的认知。
月之横很容易就说服了自己。
但同时他也提醒自己,不能油腻,他又不是登徒子。
月星暖和月星炎回来的很快。
海神月笑着问:“哥哥姐姐今晚杀了几个坏人啊?”
“五个贪官,七个叛徒。”
“真棒。”海神月觉得今天她也能睡个好觉。
日子过得很快,整个南境风声鹤唳。
同叛贼勾结的人,死了个干干净净。
这事还不能喊冤,真的闹起来,朝廷细查的话,会连累全家的。
月之横收拾好了行囊。
海娘的战船已经靠岸,这边安稳了。
月之横问道:“风家有消息来吗?咱们去哪?”
月星暖回答道:“各路反贼皆已伏诛,不需要咱们了,咱们去了人家还会觉得咱们抢功,之后就是清缴叛贼余孽。”
这次咱们墨帝带了不少高手,不然不会这么顺利。
月之横继续收拾。
当晚一家人带着海神月就上路了。
跟他们同行的还有郡主,南王留守南境。
郡主是受到了月星暖的邀请,南王其实也想跟着,但月之横总觉得他对自己有不轨之心,因此就拒了。
南王是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南王送行,他认真地嘱咐道:“女儿啊,你到了皇城千万要记得,如果月之横胡说八道,你得替爹正名啊。”
纪寒烟笑的肚子疼,爹这几天都快被逼疯了。
月之横看向南王,眼中是防备,“你真的对我没有企图?你那眼神明显不对,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我……”
“滚!”南王怒吼,吼完怕挨揍,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