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苹说:“高考没录取,我也不再有什么志向和抱负,就认定自己这辈子是农民了,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姑生活。”
“那你对选择男朋友也没有要求?”张秀兰问。
杨芳苹说:“那我不能马虎,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脸蛋。你当时也不这么想的吗?”
张秀兰点了点头问:“那你是如何挑选的呢?”
杨芳苹说:“本大队的我一个都看不上,反正给我做媒的人很多,我相亲了好几个,最后相中了老六。”
“老六家的条件怎么样?”张秀兰问。
杨芳苹说:“他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家庭条件还可以,楼房也造起来了,不过我主要是相中了他这个人。”
“老六对你也中意?”张秀兰问。
杨芳苹得意地说:“他也跟我一样的颜值控,娶了我他觉得很露脸,常在同龄人前炫耀。”
“你俩都很虚荣,相互间就不防备?”张秀兰好奇地问。
杨芳苹坦率说:“我警告过老六,他若是跟别的女人挤眉弄眼,我就去勾引别的男人。”
“你唬住他了吗?”张秀兰感兴趣了。
杨芳苹气势很足地说:“当然唬住了,我刚嫁过去的时候,村里一些男人看我的目光似乎要扒光了我,说实在的,我夏天穿裙子,出去尽量避开男人,生怕一阵风走光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而老六一见到村上的男人用猥琐的目光看我,他就受不了,所以他有色心,也不敢有色胆,怕我真的去勾引别的男人。当然我只是吓唬,就内心而言,妇道得遵守,不论先前在田野劳动,或者后来去厂里上班,从不轻浮,也从不参与大家说浑话。于是厂里的油嘴滑舌男给我取绰号‘冷玫瑰’,我也欣然接受,我可不能让人们说三道四。”
“老六人很帅,他自己可能不拈花惹草,若是外面的女人主动勾引,他若抵挡不了地顺势采撷,你也不可能知道呀!”张秀兰笑着说。
杨芳苹也笑着说:“应该没有,因我没听到他这方面的风言风语。不过我也听从了有经验女人的建议,那就是,若要管住老公,就得彻底满足他,我听取了,他那‘公粮’交在家里就没法再交到外面。可惜,夫妻只生活21年。不过他家有癌症的遗传,我公婆去世也不到六十,他们都是得了癌症。”
张秀兰感慨地说:“你我都找到了如意郎君,可用迷信的话来说,我俩都命犯克夫。”
杨芳苹不以为然地说:“这也是迷信的一说,可生活不能让迷信给唬住了。你是让封建的牢笼束缚,我还是毫无顾忌冲破了封建枷锁。”
张秀兰苦笑说:“你的儿子已20了,他思想意识已成熟,能够正确对待。我女儿才13岁,我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
杨芳苹不认可地说:“我们造成单身是丧偶,又不是花心而离婚所导致。你为了孩子的感受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值得吗?如果遵循封建礼教,我儿子20算是成年了,为娘的理应收心,这种观念是封建意识在作怪,也是单身女人的精神枷锁。社会开放后,人们的思想意识转变了,法律对公民再婚不受年龄的限制,我当然得争取。”
“你是怎么争取的?”张秀兰问。
杨芳苹说:“我可以在形式上守妇道,但不能不顾及自己的生理感受,说实在的,之前为了不让老六在外寻花问柳,我逼他交‘公粮’也提升了自己的性欲,老六得病期间我真的很难受···老六去世后,我表面上给老六的三个姐姐和两个哥哥承诺守孝一年的妇道,其实我没有真正地守节,在老六‘断七’后,就接受我现在老头的追求。”
“你们之前认识?”张秀兰打断问。
杨芳苹回答:“不知识。”
张秀兰说:“人们取你绰号为‘冷玫瑰’,我想你一向洁身自好,那老头是怎么猎艳到你的呢?”
杨芳苹优越感爆满地说:“还不是我死了男人成了漂亮的寡妇嘛!我那老头得知后,就打听地追求过来。”
“你不嫌弃他的相貌和年龄的差距?”张秀兰笑着问。
杨芳苹十分有生活感地回答说:“贫穷会让金钱打败,经历过婚史的女人不能不现实起来,直白说吧!金钱能弥补男人相貌和年龄的缺陷。”
张秀兰评点说:“可你还在守孝期呀!”
杨芳苹不以为然地说:“当时我想得很透彻,既然单身了,就不能再死要面子活受罪地坚守这不公平妇道,为了日后生活有依靠,我只能抛弃所谓虚伪的道德底线。不过我这偷情也是有的放矢的,自己没有事业,又没有什么专长,在厂里也是普通的员工一个。老六健在,生活能过得过去,老六走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能过上舒适的生活?更何况培养儿子得需要钱。”
“我庆幸自己生有一副好看的脸蛋,如果相貌平平,不能让有钱人青睐,真不知道怎么面对日后生活?所以我不能再虚荣,不能再幼稚地去嫌弃他的相貌和年龄,老六人虽帅,但没有赚钱的能力。生活真是本教课书,看人不能光看长相,应该看挣钱的能力。不过我接受老头,心里同时也认定他了,因为他老婆病得快不行了,就算遭人非议,我也豁得出去。一年后他老婆让病魔夺走了生命,他办完丧事后就跟我办理结婚登记,守孝的时间也正好超过了。”
“你俩过了一年多的地下夫妻生活,村上的人就没发现并议论?”张秀兰好奇地问。
杨芳苹诚实地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没事会怀疑有事,何况是有事,老头尽管天黑进我房门,一次二次也许不会让人发觉,次数频繁了,怎会不被人发现?自然也瞒不过老六的姐姐姐夫和哥哥嫂嫂。因我没有明目张胆,他们也没有借口对我指责,而我又不是滥情地接纳任何一个男人。”
“有一件事我做得比较有说服力,村上的一个专偷腥的色男,嬉皮笑脸欲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扯开嗓子把他骂得狗血喷头,这事一闹开,其他馋涎我的男人就不敢对我有非分之想了,而人们对我的偷情也就半信半疑起来,没有对我过多地说三道四,人嘛!豁出去了,也不过如此。当我们办理了结婚证,真正地生活在一起,人们也就不再对我说三道四了,这应该算是我专情,我虽经受了一年多的非议,但也争取到了自己的人生幸福。倒是你,为什么就过不了心里的这个坎?”
张秀兰解释说:“我是很患得患失,主要是没你那么幸运。在我欠债的时候,没一个男人愿意帮我一把,如果有,我也许会接受,可这样的好男人我碰不到。当我还清债务后,并挣了点钱,就有不少男人来追求,你说,我能接受吗?”
杨芳苹认可说:“这我能理解。对我而言,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如果我患得患失,遵守所谓的封建礼教,洁身守寡三年,我那老头肯定会等待不了地寻找别的女人,那对我的人生来说,岂不是最大的遗憾?”
张秀兰用道德的标准评点说:“你老头当时这么追求你,这也明显的表明他是个花心男,难道你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