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可知远和镖局?”纪奕辉问道。
“你打听他们做什么?”令翀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起来,“难道你摊上的事和他们有关?”
纪奕辉摇头,“这回真不是我摊上事,是整个玉剑山庄的人摊上事!”
“哦?”令翀挑眉,又喝了一杯酒。
“那日我爹和一个蒙面男人在屋里商量事情,刚好被我听到了!你知道吗,那蒙面男人带了什么?”
令翀眉目寡淡,“是什么?”
“是个棺材!”
“棺材?!”令翀放下酒杯,“里面放了什么人?”
纪奕辉压低声音,凑在令翀耳旁:“棺材里装的是月邦国六皇子方祺!”
令翀眉头一皱,“玉剑山庄竟想着趟月邦国的浑水?”
纪奕辉叹道,“摆在玉剑山庄眼前的就是一个十字路口,我娘亲和那边的亲缘怎么也改变不了。你也知道,我爹什么都听我娘的。”
“如今月邦国和风羽国虽都立了太子,但众皇子暗里争权也是事实。表哥你最聪明,不会不明白其中利害。”纪奕辉看着令翀道,“玉剑山庄怕是不想要趟这浑水都不行。只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玉剑山庄,成为皇权争斗的牺牲品!”
“你还算是个明白人,所以就来这里等我?”令翀扬眉。
纪奕辉颔首,“表哥,我想求你救出六皇子,将他安全送回月邦国。”
“你确定他还活着?”令翀慢悠悠地又倒了杯酒,语气听上去很随意。
“六皇子还活着,那蒙面男人说了,只是给他吃了一种药,暂时像死人一样。”纪奕辉说完,等着令翀的答复。
令翀的双手环胸,抿唇,沉吟片刻后说道:“杨信的武功高深莫测,他手中那把刀我还真是有点怕!”
纪奕辉掏出一封印着青龙图案的信函扬了扬,“表哥不是一直想去青胧城,我刚好有一封邀请函,可参加他们新城主的继任大典。若表哥答应帮这个忙,无论成功或失败,这邀请函就归你了!”
令翀一见那信函顿时心有所动,眸光闪亮,“成,我现在就去安排,等我消息!”
纪奕辉闻言眼睛一亮,心中暗喜:只要表哥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令翀想和小雪说一声再去办事情,便走到隔壁,敲了门。
“进来,门没锁!”一道清脆声音从屋里面传来。
令翀推门而进,见小雪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神情专注。窗外的月光投射在她盈洁光亮的脸上,更添几分朦胧美。柔软纤细的身段在月光下分外窈窕,别有一番雅致清丽。
令翀的眸光凝定片刻闪了闪,脚步放得很轻,“小雪,我有点事需要现在去办,你如果需要什么,直管吩咐我表弟。”
小雪偏头向令翀看了过来,对着令翀一笑,眸光清亮,语气温柔道,“不用麻烦的,我看会就休息。”
“好!”话落,令翀转身出了房门。
待令翀走后,小雪合上书,换上一身夜行衣……
第二天一早,杨信醒了过来,发现四周黑乎乎的,空间压抑,身边还躺着个人。
“我怎么会睡在棺材里?”杨信脸色一沉,用内力震开棺盖,发现躺在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义子杨奇武!
“奇武,醒醒!”杨信推着杨奇武唤了几句。
杨奇武迷迷糊糊中听到义父的喊声,努力睁开眼睛。
“义父,出了什么事?”看着脸色凝重的杨信,杨奇武猛地起身。
“我们都睡着了,棺材里的人被偷走!”杨信的眼里现出一抹凶狠杀意,“昨晚和我们一起值守的王虎啸和赵江海也失踪了!”
“义父您是怀疑他们是内奸?”杨奇武问道。
杨信颔首,语气低沉,“昨夜我们四人轮流值守,至始至终,都未曾察觉有人潜入。王虎啸和赵江海跟随我多年,一起出生入死。此番无故失踪,不得不让人生疑!”
杨奇武躬身问道,“义父,不如我用追魂符咒试试?”
杨信神色凝重地点头,“可!”
杨奇武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嘴里念着什么,一团漆黑迷雾突然涌现,随即幻化成一张符文。
接着杨奇武从嘴里吐出一口太阴之气,注入符文,符文立刻呈现出一抹橙黄亮光。
“收!”杨奇武收拢右掌,抓住亮光闭上了眼睛!他用心感应着符文的去向,当看到光亮所指之处,心跳禁不住加速,肾上腺素如火箭般直飙升。
他猛地睁开眼睛,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杨信忙上前为他输入绵厚内力,“看到什么了?”
杨奇武一阵心悸,他深吸一口气,眼里透着无比恐惧,“王叔和赵叔两个人,都是受了蛊惑。”
杨信脸色一沉,问道:“何人蛊惑他们,可探清楚?”
杨奇武的身体一阵颤栗,眸光紧缩,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好一会儿才说道:“对方是很可怕的蛊惑师,达到六级,我的实力远不及他,符咒被他轻松破了。”
六级的蛊惑师,是很恐怖的存在,杀人如屠狗。且他行踪隐密,令人防不胜防!
杨信握着血饮刀,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不管怎样,都要把那丢了的尸体给找回来。”
“义父,那是活人,不是尸体。”杨奇武补充了一句。
杨信脸色大变,“你刚才都看到了?”
“嗯,那人是月邦国六皇子方祺!”杨奇武颔首,随即叹道,“当初义父接镖时,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仅押个棺材,对方就给出那么高的价格!棺材里装的,肯定不简单。”
“如今,我的预感应验了,棺材里装的竟是皇宫里的人,还是活的!”
杨信轻叹一声,立在窗边负手而立,沉思不语。
突然他转过身来,对杨奇武正色道:“这样吧,我亲自去月邦国一趟。万一回不来,远和镖局就交给你!”
杨奇武立马跪下,“义父,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好歹也能帮一些忙。义父您孤身前去月邦国,孩儿实在放心不下!”
杨信扶起杨奇武,“你功夫了得,心思缜密,镖局交给你最合适不过。”
“只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微儿。她虽是个女孩,性格却毛毛躁躁的,心思又单纯得很。”
杨信握着杨奇武的手,威严目光罕见地透着几分慈详,“看得出来,微儿她很喜欢你,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楠木盒子,“这里面是十万两银票,我存了很多年,就当是微儿的嫁妆!”
杨奇武愣怔了好一会儿,执意不肯收。
见杨信态度坚决,他才接过盒子,再次叩拜,“义父请放心,我定会好好待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