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方言为祺儿求得一个平安符,颜妃多少还是被感动到了。
她看着天真单纯的方言,莫名的有些心酸。哪个小女孩不都是这般天真无邪?要怪,就怪这可恶的皇宫,将人的良善都给吞掉了!
沉默片刻后,颜妃低声问道,“七公主,你怕不怕这皇宫?”
方言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摇头,“我怎么会怕皇宫呢?这里是我的家呀,有父皇、母后,太子哥哥、六皇兄,还有其他皇兄,他们都是言儿的亲人。还有颜妃你,待我也是挺好的,我最喜欢您做的桂花糕!”
“当真?”颜妃的眸光亮了亮。
方言认真地看着颜妃,总觉得今日的颜妃和平常有些不一样。“许是颜妃太担心六皇兄了。”方言心底是这么想的。
“自然是真的。父皇、太子哥哥、六皇兄他们对我都是极好的,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
颜妃闻言笑了,“你就不想自由?若是没生在帝王家,换成普通人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人拘着你,有多好?而在这皇宫就不同了,你出宫一趟也都是有限次数的,不是吗?”
方言想了大半天,莹白小手托着尖俏下巴,好一会儿才道:“可在皇宫,没人拘着言儿啊。”
颜妃和太子听后,不约而同地笑了。
……
风羽国席城,“八方来客”的客栈里,人来人往。
二楼上好的一间客房里,一个自称是玉剑山庄的蒙面男人,正在和远和镖局的总镖头——杨信做交易。
杨信的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双目炯炯有神,一双剑眉透着英气。他手握流星锤,有万夫难敌的威风。
这个人正是杨信的义子——杨奇武。
蒙面男人的目光在杨奇武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收回目光,对杨信说道:“杨总镖头,这里有八千两白银做定金,只要你亲自将把这副棺材送到万毒谷,我可再付四千两的尾款。”
杨信四十几岁,身材中等,一身劲装。他鬓角微霜,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他手里的那把大刀,就是扬名江湖的“血饮刀”。杨信曾经一人一刀,屠尽半路劫镖的盗匪一百余人!
从此,远和镖局威震四方,成为风羽国最有名的镖局,押镖的镖银也跟着水涨船高。
杨信瞄了一眼放在角落里的那口黑漆棺材,心中盘算着:对远和镖局来说,这是一笔大买卖。若成了,这笔钱够养活底下兄弟好些时日。
“行,兄弟,就这么说定。只是和你提个醒,万毒谷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你确定要将这口棺材送到那?”
蒙面男人一阵震惊,心思转动片刻,旋即面色恢复如常,冷冷答道,“是的!”
“成交,银子我先收下!”杨信爽快收下八千两白银。
蒙面男人点头,随即退去。
“义父,光送个棺材就出这么多银子,这棺材莫不是有什问题?”杨奇武盯着那口棺材,总觉得里面有蹊跷。
“收了银子,我们便负责把这棺材送到万毒谷,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没什么好奇怪的。”杨信不耐烦道。
杨奇武见义父态度不好,便不再多言。
杨信吩咐杨奇武,“今晚在客栈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
“是,义父!”杨奇武识趣退下。
出了房间来到大堂,杨奇武刚好看到有一男一女二人踏进了客栈。
男的看上去便是习武之人,骨健筋强,身上透着那么一股不羁世俗的萧洒。女的身段纤细,柔婉秀丽,气质清雅,像极了不沾染尘世污浊的梅花。不过,这女的一看就知道不懂武功。
每次押镖,为保险起见,杨奇武总会细心留意周围的人,就连街头的乞丐也不放过。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踩着台阶上了二楼雅间,杨奇武皱了皱眉头,那雅间刚好在义父的隔壁。
见二人上来,一个少年笑着过来迎接,看着那男的,亲切地喊了一声“翀表哥”,然后越过男人看向身后的女子,称呼了一句“小雪姑娘”。
令翀看着表弟纪奕辉,似笑非笑道:“让表弟久等了,就怕表弟等的人不是我吧?我可是一直念着你的酒,到你房间喝几杯如何?”
纪奕辉被表哥点破心思,脸色有些困窘,看了一眼小雪,发现她并不在意,便笑道,“我一听表哥要来玉剑山庄,便提前过来等了,不想小雪姑娘这么巧也跟着来了!”
一旁的小雪则静静地听着他们二人讲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姓纪的少年,也是玉剑山庄的人?”杨奇武心中一凛。
纪奕辉又笑了笑,“玉剑山庄就属我的落梅苑最清静,若是表哥不嫌弃我那里地方小,不如在这客栈休息一晚,明早便去我那落梅苑小住些时日如何?”
“可以!”令翀斜眼看了下纪奕辉。
“听说你的落梅苑连个丫鬟都没有,若我们住了进去,岂不要麻烦你端茶倒水、下厨做饭?”令翀别有深意地看着表弟。
纪奕辉唇角勾了勾,“这没什么,表弟我什么都会做!表哥和小雪姑娘大可放心,包你们住得舒舒服服的!”
见表弟答应得这么痛快,令翀微怔。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表弟向来不喜别人去他的小苑扰了他的清静。就算是姑父姑母,也不曾踏入落梅苑半步。
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主动邀请他们,倒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小雪从令翀口中,对这位表弟多少也了解一些,此时心里也是疑惑,为何纪奕辉这次如此反常?
“怎么了?”纪奕辉见表哥和小雪姑娘都沉默,扬眉问道。
“没什么,许是一路奔波,有些疲惫。走,到你屋里喝几杯。”令翀的手搭上表弟的肩,又转身对小雪说,“你的房间就在隔壁,先去歇着吧!”
“好!”小雪应了一声,回自己的房间。
令翀和纪奕辉两个人进了屋,令翀一撩衣摆,斜坐在了木椅子上,问道:“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你可以告诉我,你这次来,又想让我帮你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