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文青甩了他手,直接转身不想理他,而甘轲扶虽然人还在躺着,火气确实不小,虽然起不来身,脚却还能动,伸出一脚便蹬在他腰上,赤骋同学给她蹬的一个跄踉,回头瞪她,甘轲扶却比他气场更足,虽然她此刻说话还是哑着,根本大声不来,就是有一种人,一挑眉,一个眼神,就能将人钉在那里的人,显然,甘轲扶某些时候,就能进化成这种人。
“你真的假的什么?还跟我瞪眼?我有说过吧?咱们俩的事还没完,这么快就望了?这次回去又让你父母给阿青气受了?”
赤骋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那个胆子和她对着瞪,仿佛这就是他的短处,而被这个女人握在手里,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没反抗的余地了,索性听之任之。
“你很不服气?”
“没有!”
甘轲扶也感觉自己真的够受了,明明刚经历了一场浩劫,自己现在还无法动弹,偏偏她睁开眼睛就要解决朋友和前男友这点家务事,话说,这关她什么事?可是不说,她很清楚,以这两个人的性子,日积月累,迟早会成问题,倒是即便她觉得可惜,这两人怕是也很难再继续下去了。
“赤骋!你不要不相信,女人是能看透心爱的那个人的,你一次这样,两次还是逃避,迟早有一天,阿青再好的耐心,爱你再多,也会支撑不住,等她真的心冷了,你再怎么追也是追不回来的。”
卫文青一直沉默不语,赤骋也不敢真的去强迫她面对自己,甘轲扶现在的身体说话太多也是种罪的,对于这些人的沉默,她只当成他们给她一个调节的机会,喘了几下便继续说。
“男人,在一个家庭里来说,是妻子和父母之间的粘合剂,如果没有你,这两方人是再怎样都扯不
到一起去的,所以妻子和父母感情好不好,男人起着关键的作用。”
她看向他,冷眼道。
“阿青的性子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她不是个无缘无故会发难的人,对待爱人的父母的问题上,我相信即便她不熟悉为人儿媳,她也不至于招人厌恶,所以问题,你该清楚是出在那里。”
还是沉默,甘轲扶感觉自己心里的那把火,怎么也无法息下去。
“你这是个男人,既然选择开始了就有坚持到底,维护你们感情的义务;不是人到手了,证领了,就没你啥事了,回家就能当大爷了;媳妇儿对公婆好不好,取决于丈夫对妻子好不好,公婆儿媳好不好,取决于儿子对妻子和公婆问题的态度上,像你这样将所有事丢给父母和新晋儿媳的媳妇,自个儿躲的个清净,完全就是懦夫行为;不要以为我没有结婚,没有为人儿媳,就没有说话的资格,这事,是个人想一想就能通,要怎样做,全在个人;在这点上,你应该多多学习钟先生的为夫为子之道,不要让我最后后悔,搓成你和我最好的朋友。”
赤骋低下头,似乎这回真的认错了,甘轲扶说完他,也对卫文青道。
“阿青!你也不要太理想化了,老公不听话,训,不受教,罚,既然已经决定爱这个人,想和他一辈子,就得接受他许许多多的缺点,人无完人,我们都是在矛盾纠葛中成长的,不要怕,也不要委屈自己,找出一条精彩的路,才是一个真正成功的女人真正该走的路,我相信你,你依然可以做到。”
“阿甘!”
卫文青做到她床边上,想抓住她的手,又怕将她扎的满是针孔的弄痛,又急急收了手。
甘轲扶笑,伸手抓了她的,劝道。
“听话啦!这次算我不对,不要再为
了这点虚头和家人打别了,阿青这么美,都已经结婚了,却没有穿婚纱,多遗憾呀?我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再给你当伴娘了,不过我保证,以后你孩子出生,我一定送他一个大大的礼物,而且,我也会尽量参加你的婚礼的,我是最想,看到阿青穿婚纱,和心爱的人在神父面前宣誓的人呀!怎么会轻易错过呢?相信我,和赤骋一起回去吧!”
卫文青又哭了,这次是感动和委屈加在一起的,也只有在这个人面前,她才能如此放肆。
“可是我想等你没事了。”
甘轲扶笑着摇头拒绝。
“都已经过来了,就已经没事了,前脚后脚的事,乖!先走!”
赤骋过来将她拦起,也别扭的说。
“你就放心啦!这个女人这么强悍,那么多豺狼都没能吃了她,这么点小伤怎么也折腾不了她很久啦!”
不知是真给他爸妈气到一定程度,还是孕期的反应状态,反正一听见这人说这话,她就控制不住火气的往上蹿,回头就将他推开。
“你不说话会让人当你是哑巴是不是?阿甘再怎么强悍那也是一个女孩子,我又不是照顾我的前男友,你至于这么紧张兮兮吗?”
赤骋给她说的满是莫名其妙,这还没离开,相处模式又出问题,甘轲扶连连摇头,只得让勤劳身边的卓一云帮忙。
“一云,你帮我送这两个家伙出去,另外,教教这个做媳妇儿的该怎么和自家老公相处。”
“没问题,交给我吧!”
人真的都走了,甘轲扶看看剩下的两个人,一个自己的老师,一个小警察先生。
笑,力气软了很多的道。
“秦老,小同志,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时间将朋友送走,现在你们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说要责怪的,要问的,现在可以全部来问我了
。”
两人相视一眼,秦老先生提了气,最终却重重叹出,一时间感觉他整个人老了好多一样,让她很是内疚。
“唉!到底是孩子大了不由人呀!终究你还是走到这一步,走也就走了,如今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犯同样的错了,就像刚才你劝那孩子那样,如今,你也不是一个人了,纵然他们都不是你亲生的,到底也是你选择的,没理由做了妈了,还不负担起这个责任。”
甘轲扶点头,倒是弭耳受教,表示道。
“这是最后一次任性,我保证,再也不会如此了。”
“唉!”
秦老又叹气,起身,道。
“那你和小同志谈,小同志来了很多趟,想必是有重要事和你谈,我先回去了,你没问题,我就放心了!”
“秦老!”
“呃?”
她突然叫住他,老人回头,带着疑问。
“还有事?”
甘轲扶吸吸鼻子,良久,只真心的吐出三个字。
“谢谢你!”
秦老苍老的脸上扬起薄薄的笑意,淡了他脸上刚才密布的哀愁,摇头。
“傻孩子!和自己的爷爷,说什么谢呀!相信自己的孩子,是再理所当然的事。”
老人由护士搀扶着出了重点病房,甘轲扶躺在温暖的病床上,即便如今鼻翼间还充斥着医院独有的药剂气味,如今也丝毫影响不了她好起来的心情了。
“你很幸福!”
病房里唯一留下的小警员说,甘轲扶眼中还有些晶莹,笑的却着实一个灿烂开心。
“是呀!在血缘的亲人那里失去的,在不是血缘的人身上,反而得到更多,先前我认为是种讽刺,现在我觉得是重幸福;纵然我选择了这条,在所有人眼中最艰难的路,可我得到的,远比他们按部就班来的要真,要多很多,我很幸福,很幸福,所以我一点也不
认为,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小警员底笑,似乎也认同了她的观念,甘轲扶看看他身边空无一人,反倒有点不适应,率先开口问。
“你身边那个小女警呢?你们不是一直一起行动吗?”
小警员一怔,随即回答。
“她有其他重要任务要执行,而且我如今过来也不全是执行公务,就没必要和谁组队。”
甘轲扶点点头,看他还带着稚嫩的娃娃脸上,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固执强硬,甘轲扶想,这人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想必也是经历了许多的,起码如今,他对她的敌意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甚至和平许多的态度。
“你叫什么?”
她突然问到,小警察也突然发现,虽然他们之间这一个多月来,算是有着不少联系,她更是以他这个人民警察为代表,画了一张挂有名画家名字的天使系列【廉聖】,可是他们之间,除了他知道她叫甘轲扶,是个学画的之外,她对他除了样子和工作,更是什么都不知。
“牧新,牧羊牧,新生新。”
“牧新呀!”
甘轲扶深深一叹,在唇齿间嚼念这两个字。
“倒是两个很好的字,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一定也对你十分期望,这倒让我想起在那栋别墅里,因为我的疏忽而死的那个年轻人。”
说着她的心情,明显有些沉重,牧新张口想说什么,却给她率先开了口。
“小同志,我知道对于我所做的一切,至今你一定还有许多问题弄不明白,也想知道,可在你问我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弄明白如今在我心底的疑惑,可以吗?”
牧新点头。
“行!你想知道什么?”
甘轲扶毫不犹豫问出口。
“两个人,你们所抓获凌家,或者调查的过程中,有没有这样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