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轲扶的意识中,从醒来后最让她关心的,反而不是凌家有没有尽数被查,在清醒后一夜的过滤考量后,她感觉会打这通电话的,有可能打这通电话,而且不会被凌家人所连累,甚至可以说有能力和凌家人对抗的,当时那种情况,也只有这两个,貌似是他们背后的集团派来的代表之人。
男人除了揍人的功夫让她印象深刻,其他她倒真记不得了,可那女人走到哪儿都是光芒万丈的,她是想忘也忘不了的。
昨天彻底清醒后,她也在想先前在别墅的事,虽然说那两人挺卑鄙的联手,趁着她被人追时落井下石,但和那些真正对她有恶意,杀心的凌家人相比,那两个一个平淡到让人记不住样子,一个妖娆到让人很想和她打一架的女人;这种明显在找茬的人,反而比那些防不胜防的阴险,更让人喜欢了。
但救了她的那个关键电话,着实让她放不下;在被擒获的凌家人中,似乎也没有这两个人的消息,她左思右想,能够在那种情况下逃脱追捕,而且让凌家人无可奈何甚至给以重击的人,估计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主要他们还知道,她还在那个地下室被灭口,只是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这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难道只是因为和她打了一架,然后不讨厌她,然后就日行一善做了一回好人?
那种人,应该没那么多好心情吧?
“你说的这两个人,倒是没有在我们抓捕到和调查的范围内!不过你这样一说的话,倒是让我想到前一阵子,似乎和这些毫无关系的一件事。”
不想,她将那两人的特点一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引起牧新想到之前的事,如果真是完全不搭嘎的事的话,想必他也不会联想到一起吧?所以甘轲扶也好奇这事究竟是什么。
“什么事?”
似乎也绝对没必要对她隐瞒,牧新便真的如实相告了。
“是一个无头浮尸案,本市的一个普通渔夫从海里打鱼时捞上来的,那时候这里还是冰天雪地时期,海面上很多冰封了,所以渔夫走的很深远,尸体已经泡的分辨不出更多的症状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男一女,貌似是西方人的体貌,有长久锻炼的健硕肌理现象,如果你不是说那两个人在不久之前还在凌凤庆的别墅里,时间合不上,我还以为那两具无头浮尸就是你说的那两个人呢!不过这样一想的话,接到报警电话是在凌凤庆的名画家作假谣言,在网上传开之后两天,如今这样一想,似乎不是没有联系。”
甘轲扶稍感意外。
“你的意思是说,很可能原来的这两人被干掉了,然后被我见到的这两个人李代桃僵了?”
牧新点头。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凌家逃跑的时候海盗来的太及时了,我们的海警赶到的时候,那些人基本如鱼虾任人宰割,没有任何反击之力,如果说这些都是巧合未免太巧了,显然这件事除了你和凌家人这两方势力之外,还有第三股势力渗入进来,你就算躲过这劫,之后的安稳日子,怕也难了。”
甘轲扶的头颅完全放在身后的软枕上,叹。
“何止呢!”
具她所知除了自己这个想捣毁凌凤庆的这一方,凌凤庆和他背后势力分为两种,而等着抓她把柄的还有一方……等等!
这样来推算的话,那两个人,会不会就是新西兰方的那些人?因为他们留着她还有用,就不想让她这么快死了,本身又不好出面,估计他们也没有那么多人来到这个城市,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将她从哪个地方弄出来?
与此同时新西兰【安石】大楼,最高层的董事长
办公室内。
一男一女低着头默默无声的面对,桌子后面那个久久沉默不已的男人。
男人黑发浓密,微微略长,已经贴在了额迹和颈子上。
若是平常这个人恐怕不会允许自己的头发长过耳迹的,只是最近太多的事,已经让他忘记要修理这些长的过快的头发。
男人以手支着的脑袋上眉头紧皱,隐约可见发下额头上的青筋明显,浓黑的长眉下,眼窝黑重,显然,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好好休息了,此刻却还要面对这两个,本来该将任务办的好好的,竟然还空这首回来的两个部下。
“所以说,你们压根没有将人找到,只是对一个小你们那么多的女孩子,发泄了一通闷火,然后向当地的消防局打了个火警电话,然后就那样任她一个人丢在里面,自个儿就这样回来了?”
女人唯唯诺诺,有点不太甘心,又无法理直气壮的样子。
“其实,我并不是想这样的,只是那些人当时真给逼急了,那老头又突然死了,我们的身份也受到怀疑,当时上船时还是逃下来的,再回去时,他们已经将所有设施破坏,单凭我们两个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将她从哪个地下室里挖出来呀?”
男人挑眉,幽蓝的眼眸冰冷,压根不信她一言一语。
“连战地防空洞的地牢都不能拿你怎样的特工兵,会对一个只是比较特别的地下室束手无策?”
女人脸色囧窋。
最后好像实在受不了这样一直被打压的处境,最后手指一指,指向身边说好承担一切,却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
“是他不让我回去的,所以你女儿死了也不怪我,最多我为打她那几下,以后每年给她多烧几柱香就是!”
“谁女儿!”
男人一掌拍在桌子上,高大的身躯弹跳起来,本来板起脸来就很可怕的一张脸,加
上那黑黑的眼圈怒目的圆瞪眼神,让他整个人更加骇人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玩!当时我是怎么交待你们的!”
女人低下头,再也没有辩驳之言,久久,还是太服气的道。
“这事,是我不对,老板如果真要责怪,我也无话可说,但这事还没完,我只求老板不要现在让我放手这事,起码,要让我把人找到。”
“你倒是挺有决心持之以恒!”
男人,也就是安石的董事长,安流槿,不冷不热的讥讽,无奈的是这女人好像根本没听懂,还挺自豪。
“那是必须的,跟着老板这是必备的基本条件。”
安流槿一掌忍不住又拍了下去,女人一震,再无声音。
医院内,甘轲扶暗暗舒了口气。
这样一来好像说通了?但这样一来的,她如今的处境也已经暴漏在那些人的视线下了?只看他们的心情,或者说一个时机,估计就能不知不觉将她从这个医院弄出去,或者……在这里套出他们所要的问题后,直接将她灭在这里了,到底,自己还是没能逃脱……
不行!已经到这一步了,不能再被打垮了,她还就不信,真的没办法甩掉那些人。
但这一切是不能告诉这个小警察的,否则按照他的性格一定又会追根究底,到时估计自己也无法摆脱他的纠缠了,去接那些寄养在钟先生那里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接回来?
想着,她一句下定决心,转而向了另一个方向,道。
“今天你在这里,估计也料到了,我也并不是啥好人,我也可以坦白告诉你,靠近凌凤庆,我也不是毫无目的,如今,也算目的达成了,以后这里的画家都将得到自由,没有人能再威胁到他们的创作;我承认我也用了不入流的手段,包括凌凤庆的死亡,如果你认为我有罪,可以举
报我,你的职责所在,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有一个请求,好好安葬那个叫韩东的孩子,虽然我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多少也有他的关系,不过……毕竟人已经死了,如果我没有那么自信的话,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他的命也算我头上,我也认。”
牧新却有些讶异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随即一想,可能之前自己给她的影响太固执了,而且显然一些情况她也并不知情。
“你想多了,我们有对凌凤庆的尸体进行尸检,他本身就有多重并发症,虽然都不是严重到短时间致命的状态,可这些病毒在他体内已经折服多年,就算你没有想让他死,他估计也是撑不过这个春天的,之所以这么着急办最后那个画展,估计是他早已知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想风光最后一次,没想到他虽然找到一个可以取代他的画手,却踢到你这个铁板。”
甘轲扶挑眉。
“哦?就算是受害者,有意提前让一个病危的老人结束本就不多的生命,在法律上也是允许的?”
牧新抱手,闭眼转向一边,倚在窗边上,似乎什么都没听到的意思。
“他究竟是在威胁你的过程中死的还是在自己的病床上死的,这点没有人会探知到,都已经倒台了,也没有人去介意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是不是提前死的,所以你说的那些法律问题,根本落不到你身上,安心吧!出院后你可以安心去找你那些天使去。”
“呵呵呵!”
甘轲扶不是太自然的笑出声,这个突然别扭起来的小警察,虽然不自在的还不甘心的撅着嘴,理智上显然已经决定这样做的别扭小样,实在太可爱了。
“小同志,我发现你慢慢向你那位小女警同事靠拢了。”
牧新蹙眉,显然,很不喜欢她将自己和这个人列在一起。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