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这次也不问闻青降不降了,前方士兵手持盾牌抵挡箭雨,闻青打开东城门放出四张弩。只听副将一声令下,十二支齐齐射穿东边运送云梯的人,其余三个城门也是如此。
张谦见运送失败,下令其余士兵全部进攻,趁乱运送云梯。
“开城门!迎击!”闻青说。两万士兵已经从后绕过去了,又两万从前方出来。只听战鼓雷雷,将军下令:“杀——!”
两方人马迅速纠缠在一起,城墙上的弓箭手专心对付已经架上来的两架云梯。
“来一队人跟我上梯!”
“上火把!上火把!把爬梯的孙子全烧下去!”
“厚盾呢?上厚盾把那该死的弩毁了!”
闻靖遥站在城墙上看两方人马厮杀,他才十五,无论如何闻青也不允许他到战场上去,按他的原话说:“我还没死,就不需要你顶上。”
葛狄走到闻青身后说:“将军,两万人马已经绕到敌人身后了,是否开始进攻?”闻青看着现在战场上的局面,闻军有些抵抗不住,毕竟人数差距过大。
“进攻。”
“冲啊!断了他们的后路!”北军营副将带着士兵们骑马从张军后面冲了过来,他们士气正足,连带着战场上剩下的闻军再次激愤起来。
张谦回头看见一队人马冲过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数,但现在战场上他占不到多少便宜,指挥道:“撤——!”
张谦背腹受敌虽然撤退有些困难但人数多,不至于让他被困在里面。
这一战打了快一个时辰,闻青损失五千人手而张谦损失八千。
闻青向来懂得见好就收,不让人去追击,也拒绝葛狄提出的庆功宴,他说:“这只赢了一场,我们要防止张谦半夜来袭。”
濮阳予月不得不在左州休整一段时间,宣鲸的药效果非常好,但是濮阳予月经不住连着半个月的赶路。为了防止玉锦虹派人出来抓她,整个队伍没敢放慢一点速度,到达左州后才算松了口气。
“殿下,锦五传来消息,连朝手下大概有三万人,但是质量参差不齐,另外他问起闻静嬅的事情了。”
濮阳予月坐在椅子上,她面色依然苍白,这一次受伤她毁了很大的元气,她说:“你派人去将士兵分层,老带新,能培养出来多少算多少,等天气再暖和一些就送一批人去岐远府支援闻青。”
“算起来闻静嬅应该快到了,她的事情不用回复,另外让他多屯些口粮出来,到时候要支援出去。蓝家那边的物资能送到吗?”
锦一说:“蓝家那边不好说了,每个月说定的银子没变,但他们的粮食似乎也被征走不少,难以分出来支援我们。”
濮阳予月越想越困,她说:“那就先不管,等这一年粮食出来,我们先人一步把粮食买了,必须得屯够,不行就抢,然后把帽子扣在乔刘两家脑袋上。我们再拿出一部分粮食给他们男丁收编进营,,妇女儿童老人就安排他们做一些杂活,保证他们活下来就行。左右乔家真派人去了,也不会比我们做的强。”
锦一看出来她乏了,他说:“殿下,到床上歇着吧,剩下的属下会看着办的。”
濮阳予月刚躺下就睡着了,锦一一如往常的替她掖好被子,放下帷幔转身出去了。他出门时对锦二说:“你在这里守好,我出去一趟,殿下若是醒来就把放吩咐下去的菜做好,看着她,必须吃完一碗粥,知道了吗?”
“知道了。”
锦二是锦卫里除了锦一以外最靠得住的,濮阳予月刚出生时就是锦二在暗处看大的,他是最无可能背叛她的人,也是锦卫里唯一一个跳过锦一,直接听命于她的。
锦一换上戴着帽子的衣服骑马离开。
闻静嬅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风景,锦十二在旁边说:“闻大小姐,我们快到了。”她这才回过神来说:“连朝真的在这里吗?”
锦十二说:“那是当然,殿下为了您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闻静嬅本是吵着要回岐远府,但被锦十二劝住了,跟着他来到西南的修业府。马车摇摇晃晃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下。她站起来刚要掀开帘子就看见一只还缠着绷带的手掀开门帘。
是来接她的连朝。
他似乎长高很多,人也黑了不少,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要比以前精神很多。
“你来啦。”连朝说,看着闻静嬅盯着他一直没动,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以为自己声音太小她没听到,清清嗓子正准备再说一遍一边的时候听见闻静嬅说:“连朝,又见面了。”
虽然闻静嬅不用他扶也能跳下来,但想了想外面那么多人还是要给连朝面子的,于是握住他的手从上面跳下来。
外面的确有很多人,但没有几个围上来了,多在不远的阴凉处看热闹,有不嫌事儿大的吹了声口哨说:“呀,连小将军这是害羞了吗?平时训话可厉害了,怎么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啊。”
“就是就是啊,莫不是看见人家漂亮小姑娘握你手,一激动把怎么说话都忘了吧?”
“闭嘴吧你们!闲着无聊就都给我训练去!打了几场胜仗就美滋滋的?一个两个没点尊重的。”
闻静嬅透着连朝小麦色的脸都能看出他红了的脸,她由衷的为他高兴:“你能交到这么多朋友真好。”
连朝臭这脸说:“谁和他们是朋友?他们是下属!下属!我是头儿!他们一点规矩也没有,让你看笑话了。”
闻静嬅看着这氛围却有些羡慕,她在岐远府也是有这么多朋友的,不知道连山府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连朝认识她那么久,自然能感觉出来她此刻的笑有些勉强,对着周围的人说:“行了行了都别起哄了,她赶了很多天的路,还没休息休息呢。”
众人自然也是听从连朝的,没多久就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