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锦一看向因为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在地上的宣鲸。宣鲸说:“我娘逼你们去济州是因为她需要帝王的心头血来救我。”
锦一会想起当年江湖巨变的事问:“也就是为什么你娘后来愿意跟皇上回皇宫的原因是吗?”
宣鲸说:“是,但是她没有得手,听说我情况危急时她正怀孕,生完予月后急匆匆的假死走了,她本想攻破皇宫的时候取心头血,可人被你救走了,又没得手。”
“所以你们现在盯上殿下了吗?”锦一厉声说:“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可能让你们再次伤害殿下。”
“不不不,你听我说。”宣鲸急急忙忙的挥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他说:“予月她紫微星存在的时间并不长。换句话讲她当不了多久的皇帝,那时候根本养不出帝王的心头血,所以我们两个都会死。”
宣鲸接着往下说:“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救予月,二是找你,如果你真的想让予月活的久一点,那就跟我一起为她改命格。”
锦一听到他的话都气笑了,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在我动手之前立马滚。”
“我没有撒谎!”宣鲸说:“我小时候特意去见她了,也就是在那时确定紫薇星的更迭,乔义远已死,新的皇帝活不过三年,刘贺还需很久才能上位,这段时间如果不能完成仪式所需要的东西,那予月她活不过二十五岁。”
锦一见他神色认真,他不愿相信这些话,但玉锦虹的态度诡异且不惜浪费人手也要逼濮阳予月前往济州,他问:“你怎么你不听玉锦虹的话,她会为你铺路,而是跑过来找我们?”
宣鲸沉默半晌说:“我娘她因为我的事已经陷入一种疯魔的状态,她这次下手是计算着来的,刚好能赶在予月死之前到达济州,到了济州以后,她会在两年内让予月顺利登基,养十年帝王血后,她会取出她的血,让她继续当皇帝。”
“但是!”宣鲸加重语气说:“未来金朝会发动进攻,我娘不会再管,她的人手也管不了这件事,予月会死在金朝太子手上,这一点,谁改变不了。”
金朝太子洛千舟的确蠢蠢欲动,锦一没办法排除其中的可能性,也没办法分析他话中的利害。
“改命格对你有什么好处?无论怎么做,你都能获得心头血活命不是吗?再说了,取完心头血后要损失二十年的寿命,我凭什么要赌?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殿下的未来我自然会为她谋划,把药留下,你可以滚了。”
宣鲸说:“我不能算自己的命,直觉告诉我不能让予月死掉,我现在只有她和娘两个亲人了。虽然我说的你不信,但我可以告诉你,未来予月还会有一只耳朵听不见,一条腿残废,后面甚至会失去两只眼睛。”
他掏出一个娃娃放在旁边说:“这代表着她的四次劫难,这是第一次,我们必须在予月的死劫之前完成仪式。毁了这个娃娃就能找到我,要及时联系。我走了。”
宣鲸跳下马车朝着他们来的路走去,锦一拿起娃娃沉默许久对锦三说:“驾车,前往左州。”
“知道了,老大。”
锦二进到马车里:“老大,那算命的话有几分可信?”
锦一抿了抿嘴说:“八成。接下来我不会将你派出去,如果我不在,你就代替我寸步不离的守着殿下,明白了吗?”
“知道了。”
濮阳予月在醒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她感觉刀口里面那一块有撕裂般的疼痛,比刀捅进去时还要疼,她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浅睡的锦一一下子醒了,“殿下!您感觉怎么样了?”
她疼的有点说不出话,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锦一见她疼的厉害,从宣鲸留下来的药里找到一瓶大概是止疼的药喂下去,过了约半个时辰才好转一些。
“锦一,他走了?”这个“他”问的是谁锦一自然清楚,说:“留下药和一个娃娃就走了,他叮嘱您不能去济州,玉锦虹要加害于您。”
濮阳予月的脑子转了很久,声音也虚得很厉害,她问:“孤也是她和孩子,可她为什么要害孤呢?”
锦一拿手帕替她拭去因疼痛流出的汗水,她说:“我没什么事了。”她看着他憔悴的脸色,也看到他多日没刮过的胡茬说:“你下去休息休息吧,让锦二进来吧。”
锦一放心不下她,将她放在榻上说:“属下睡在地上就好。”
濮阳予月看出来锦一心中的愧疚说:“这件事不怪你,闻静嬅是盟友,孤需要她来联系连朝,若闻青战死,闻靖遥未必愿意跟随孤,所以闻静嬅还可以用来控制闻靖遥,孤又叫了她好几年阿姐,于情于理你都得放他进来。”
“但是孤没想要玉锦虹下手会这么快,或许闻家早就有她的人在了,齐土是一个,府里或许还有。闻青也是知道府里有内鬼才执意将闻静嬅送出来。所以你好好睡一觉吧,醒来还有新的事要吩咐你,我们对现在战场上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
马车停下,锦三往外搬东西准备给濮阳予月熬粥喝,锦一也是趁这段时间在马车地上睡了一会儿。
张谦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接到乔义远已死的消息,也知道刘贺顺利逃脱闻静嬅到达刘贺府中准备结亲的消息,如果他不能把闻青拖住,那么张德忠在京城的仗非常不好打。
他准备好四万人马带着攻城槌和云梯向岐远府发起正式进攻。
闻靖遥带人将准备好的酒登上城墙,闻青站在城墙上说:“第一场仗绝对不能输,我们本就处于劣势,若第一场仗输了,士气大跌,以后想赢就更难了。”
卫兵传来消息:“将军!对面有士兵正不断逼近!约三四万人,他们带着攻城槌和云梯还有投石器!”
闻青说:“让北军营抽出两万人马从后面绕过来,张谦必定认为我把人都藏在城内,想探查后方的人都被我杀了,所以今天才迫不及待想试探一下我的实力。”
副将领命下去,闻靖遥有些担心,他没经历过真正的大规模打仗,但他不能说丧气话,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大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