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看到张国全往那个老头跟前走去,合着半天,这老头是张国全的老丈人啊,怪不得问东问西的。
“爹。”张国全想开口说一下巡逻队的事。
杨老怪伸出一只手:“打住,先说说吧,你把那婆娘留下了?”
“啊,留下了,爹……”张国全刚想开口说点好听的话,让老丈人能自觉的离开矿场,可看老丈人的脸色有点不对劲,还总是不让他把话说完。
“那你也可以走了,回你的西口村吧。”
这是整的哪一出,好好的,干嘛要让他回西口村。
“爹,你这是咋了,矿场一堆事呢,我哪有时间回西口村,等有时间,我再去看老爹。”
杨老怪很严肃:“我老汉知道你这娃子心气高,杨家庄已经容不下你了。”
“爹,你这话说的,我心气就是再高,那对杨家庄也是有感情的,这里人好,水好,我还真不舍得嘞。”
“不舍得?”杨老怪阴阳怪气起来:“你是不舍得,我看你是舍不得这个矿长吧,啊?你这个矿长可给你带来不少好处,那么多小姑娘围着你转,你要能舍得,还怪了嘞。”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老怪一瞪眼:“你少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啥个意思,你最清楚了。”
张国全当然清楚,只是今天,他不想谈这种事。
矿场还有一堆事要办呢,还有老丈人看大门的事,也要在今天解决好,谢军带着巡逻队,今天就正式上岗了。
老丈人老是在这纠缠着月月的事情不放,弄得都没法开口说,让老丈人离开矿场的事了。
看了一眼月月后,张国全叹了口气,不说清楚,今天杨老怪是不会罢休了。
“爹,你肯定是想多了。”
到了现在,人家姑娘都找上门了,二女婿还在狡辩。
“我老汉也不听别人说个啥,你自己说,到底有没有去过洗脚城?”
张国全不想撒谎:“去过,可是……”
“去过就行。”杨老怪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你能承认,也算你是条汉子,那你说咋办吧,二丫头还能不能跟你过?”
“能过,爹,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去洗脚城是为了办事,绝对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白鸽的事情,这一点儿胖子可以给我作证。”
杨老怪不相信,那大老板办事都是在酒桌上谈,哪有办到洗脚城的。
“死胖子自己一身屎,还让他给你作证,我要是相信他,还不如相信一头猪咧,我看你,就是被他给带坏的,对,都怪这个死胖子,我非得找他算算账。”
杨老怪情绪变得很激动,多好的女婿,愣是被人给带坏了。
杨老怪的话,让张国全意识到,他已经陷入两难的境地。
现在不是让月月走不走,留不留的问题了,月月现在离去或是留下,都改变不了,他去过洗脚城的本质。
去了就是去了,他也承认了。
可洗脚城在乡下的村民看来,那是如洪水猛兽一样可怕的怪物。
去了那里面的人,就不是个啥好人,就像赵春牛那一伙人,直接就被村里人贴上败类的标签,属于伤风败俗。
牵扯到自家二女婿,杨老怪心里乱的不行。
张国全知道,这压根不是一时能解释通的,那就不说了,等老丈人理智一点,他再行解释。
为了不刺激到老丈人,矿场组建治安巡逻队一事,他也选择推迟去说。
所有的事,都被突然到来的月月打乱了。
他没再理会老丈人,带着月月进了矿场,去找孙经理。
杨老怪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撒,索性,他也不看大门了,谁爱看谁看去,气呼呼的回了家。
矿场工人的目光,迅速被张国全吸引了过去,他们倒不是在看张国全,而是看向了张矿长身后的女人。
刚毕业的大学生,哪见过这场面啊。
在学校里,清纯萌动的少女,能在夏天的时候,穿一身长裙,随着跳动,露出葱白似的小腿,他们便已经觉着大饱眼福了。
像月月这样穿着性感又暴露的女人,让他们的眼睛都看直了。
随着走动,月月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每扭一下,他们的眼睛就随之张开一下。
“没想到张矿长是种人?”
“等你坐到那个位置,也照样女人大把。”
“终究是诱惑太多了。”
谢军走了过来:“行了行了,矿长的事不是咱操心的,该干活干活去。”
在谢军看来,张国全破例让他来到矿场工作,算是知遇之恩吧,虽然,他不知道,张国全为什么要破例?听说,这个矿长从来不会在制度规定上破例。
安排好了月月,张国全马上投入到工作当中,一直忙碌到工人下了工,他又在办公室里忙了一会,差不多该回家了。
这个时候,白鸽会已经做好饭,知道他辛苦一天,不能让他劳累了一天后,再回家做饭。
作为妻子,白鸽觉着,这是她的责任和义务。
入了秋,天色渐短,回到东地的时候,已经擦黑了。
张国全走到压井旁,开始倒引水,压了几下,把双手放在下面搓弄起来。
王婶也在,正嘀嘀咕咕的和白鸽说着话。
看到张国全回来,王婶赶忙起身:“国全,你可算回来了。”
张国全洗完了手,又接了一抔水,洒在脸上,胡乱搓了几下。
“啊,今天矿场忙,晚回来了一会。”
王婶已经走到压井跟前:“来,你跟我出来一下。”
“咋了王婶?”张国全脸上全是水滴:“我都饿了,先容我吃两口。”
“你还想着吃,赶紧跟我出来。”王婶不由分说的把张国全拉到院子外面。
出院子的一刻,张国全回头看了一眼白鸽,他注意到白鸽的情绪很不对劲。
“王婶,有什么事在院子里说就行,干嘛非要拉我出来。”
王婶一脸严肃:“你说,别人说,我老婆子不相信,我只信你说的。”
“什么事?”张国全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滴。
“你去过那个啥洗脚城?”
张国全心里一咯噔,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估摸着现在村里都传遍了。
“啊,去过。”
王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行嘞,行嘞,还去过赌场?”
“去过。”张国全没准备撒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你娃子是实在人,我老婆子也知道你不会说谎,可是,可是你咋个能弄出这事嘞。”王婶急坏了,布满皱纹的双手,不停地在裤腿上搓起来。
“嗐呀,村里人传的有板有眼的,我还不信嘞,没想到啊,人家传的是真的,你这娃子,咋能碰那种东西咧,咱得好好过,哪能对不起白鸽。
是,白鸽那样,你有钱了,有地位了,哈,可白鸽是个好丫头啊,你说你们刚来东地的时候,那过得是个啥日子,人家丫头嫌弃过你吗?在家里可没少操心,咱现在是好了,可咱也不能抛弃白鸽呐,人要是做到这份上,丢了良心,别说王婶不认你这个人。”
王婶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大通,话里有指责,有气愤,更是有对张国全的关心,越是关心,越是失望。
王婶心里,别提有多矛盾了。
张国全双手搭在王婶的肩膀上:“王婶,别人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我吗?”
王婶想相信啊,可村子里都传成啥样了。
以前传,张国全没承认过,也从来没做过,可这次不一样啊,连国全娃子自己都承认了。
“哎,我老婆子相不相信不重要。”王婶往院子里努了一眼:“白鸽丫头相信才是最重要的,哄哄去,都是夫妻,哄哄就好了,要是哄不好,别说我老婆子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