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者的第一次课程是战斗类的课程。
“虽然我的工作出了进行最后的考核以外, 还包括负责各位的教学工作。”十六操着自己独有的和善语气慢悠悠说道：“不过考虑到大家都是战斗天才，想必用不着我来教。”
“这样好了，以后每日的战斗课程就组织比赛, 你们互相学习交流。每次的比赛结果是最终成绩的百分之三十。”
他嘴上说着所有人交流学习, 那双眼睛里偷闲的得意已经溢出来了。
黎清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灰色的眼珠里情绪冷淡。
这是哪个部门的员工？对待工作未免太敷衍了。
“按照往年的态势，三十人中至少会有两到三人的战斗课不合格。尽管最后你们能否离开鬼域是看综合成绩，不过战斗课不合格的话, 其余课程的分数和加分要补上空缺就很难了。”
十六考官顺手给自己摸了个椅子，叮嘱了一句“暗器、毒物一类禁止使用”, 之后就在椅子上惬意地躺了下来。
至于如何分组，当然是由系统随即分配。他才懒得管这些琐事。
于是，所有人按照次序上前去抽取自己的对手号码。
赖天意向来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等到其他人都抽完了, 才走过去领了号码。
他看了看自己的号码，表情顿时有点古怪。
与他同行的耿福奋力踮起脚尖，扫了一眼，惊讶道：“你的对手是那个扫把头？”
“……”
耿福看了看在角落待着的云昭，安慰他道：“没关系, 她看起来不像是战斗力强的样子。”
“我知道。”赖天意收起号码，问：“你的是谁？”
耿福把自己的号码拿给他看。
赖天意看了一眼，随后摇着头拍了下耿福的肩膀：“打不过就喊投降,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安慰一句，就去找角落里的云昭。
她惬意地靠在椅子上小憩, 抽来的号码上写着赖天意的名字, 被她随手丢在一旁。
赖天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决定不予追究。
“喂, 这位扫把……呃，朋友，马上比斗要开始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还有平稳的呼吸声。
“……”
他换了更大的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
对方这回有了点反应。
她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眉头紧皱。
“别来烦我。”
“……”
赖天意差点气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在云昭的耳旁大喊“喂喂喂喂！”
嘭！
赖天意的“喂——”还在空气中回荡，人就被一脚踹飞到了围栏上。
另一边，黎清拆开他的号码。
21号，隗冥。
他抬头，撞上身穿一身黑色斗篷、戴着帽兜的隗冥。
两人不发一言，走向号码牌对应的场地。
又不发一言跟彼此友好地点了点头，在沉默中开启了激烈的比斗。
黎清在跟人的比赛与其说是在战斗，不如说是彻头彻尾的头脑战。
跟凭借直觉或是经验的选手不同，黎清实际的战斗场次非常少，尽管他曾经接受过相关方面的训练，反应力和体能素质远超常人，但比起这三十个如同怪物般的家伙们，获胜的几率仍然不算高。
但论算力，黎清比这里的三十个人加起来还要更强。
一切有规律可循的事物都可以通过运算进行推演、预测，在可能的所有预测结果中选取几率大的那一个，有时候还需要一点敏锐的直觉。
黎清具备以上的所有条件，并且直觉的准确度相当惊人。
可惜之前没有见过隗冥的战斗方式，开始的两分钟吃了些亏。
腹部刚挨了一脚，只听场内的智能机器人毫无波澜地播报：“胜者屠亚。”
第一位胜者已经出来了。
黎清躲开隗冥砸过来的拳头，抽空看了一眼。
距离他二十米之外的场地上，有一个近两米高的熊一样的男人站在那里。手臂、大腿上的肌肉极为发达，背肌很厚，站在那里好像一堵宽阔的强。
而他面前的败者个头矮小，像是某个星球中的“矮人”那般大小，被揍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好在胸部仍有起伏，没有失去呼吸。
对方显然没有手下留情。
接着，其余场地的比斗也逐渐出了结果。
“胜者唐露，本次测验得分为1。”
“败者朱虎，本次测验得分为0。”
……
“胜者黎清，本次测验得分为1。”
“败者隗冥，本次测验得分为0。”
隗冥下场时，柏琳娜含着笑讥讽他：“哟，赫赫有名的隗冥大师怎么连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也打不过？”
“哦！我忘记了，你除了耍阴招用那些下三滥的阵法以外，就没有别的能力了。”
“规则不允许暗自下毒手，你便拿谁也没办法了。”
隗冥冷冷地看向她，没说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柏琳娜撇嘴，冷哼了一声，自觉没意思也懒得再阴阳怪气了。
而此刻已经距离比斗开始半个小时。
赖天意仍然蹲守在云昭身旁，低声下气却咬牙切齿地求她跟自己去比试。
可惜对方无动于衷。
赖天意一拍大腿，直接去找了十六考官。
“考官，她不配合！”
“不配合？”十六考官眼皮都没掀起来一下，“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成年之后要懂得自己处理问题，不要总是找老师告状。”
“……”
赖天意咬了咬牙：“那如果她一直不跟我打，分数是按照我们一人一半吗？”
“嗯？当然不是。算作你们俩一起弃权，这次的比赛分数为0。”
“……什么？！这不公平！”
十六考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说过了，每次分组都是系统随机分配，我也做不了主。”
“要赖就赖天意如此。”
赖天意：“……”
你不会觉得很好笑吧？
“一次小比赛罢了，放弃也没什么，不过是影响最后的成绩、影响能否离开鬼域、影响未来的人生。”
“……”
赖天意冷着脸，转身回去，接着低声下气咬牙切齿。
他前前后后磨了快有一个小时，最后总算让这只扫把头感到不耐烦了。
她随着赖天意走上比试场地。
几分钟后，场地内响起机器人机械的播报声音，播报最后一场比试的结果。
……
“胜者云昭，本次测验得分为1。”
“败者赖天意，本次测验得分为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