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岁没有阻止,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阻止。
三两下,冉子岁身上的衣衫尽数扒开,他诡冷的目光从上到下掠过,锁骨、肩头、腰腹......甚至女子最柔软处也有几痕粉色的新伤。
目光停留在那已经肿胀的左腿,妖眸骤然阴冷到极致,吞噬掉眼中所有的光亮,顿时漆黑得虚无、惊瘆。
他精心侍弄的娇嫩的花,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折的小狐狸竟成了这般模样......
冉子岁看着他眸中的光亮骤然消失,心中没由来地生出恐惧与心疼,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见那睫羽微颤,他带着滔天杀戾忽然起身往外去。
冉子岁顾不得衣不蔽体的羞耻与散架似的疼痛,起身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肢,冠子上垂下的宝石流苏扫在她身上,冰冷入骨。
“大人要去哪里?岁岁好疼!”
姬婴动作停滞,迟迟没有转过身来。
冉子岁空出一只手来,一点点将自己小小的手送进他紧握的拳心。
良久,他才捏了捏送来的小手,转过身来,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到柔软的锦被上,转身。
“大人......”
“别动。”他淡淡道,倒了杯水过来。
随后取下一只宝石戒指,轻轻旋转,将里面的红色粉末倒入水中,水变成浓郁的血色。撕下一块近身的白绸沾了那调制的药水为她细细上药。
药水沾上伤口,先是清凉,紧接着便如万虫啃咬,刺痛难耐。
冉子岁忍不住扭动起来,眸中水意朦胧,不禁软语呻吟:“大人,太疼了”
姬婴叹了口气,继续为她上药,只是动作更加轻柔缓慢。“这是本座师傅取天山鬼莲与麒麟血炼制而成,有化腐生肌、断骨重生之效,世上仅此三枚。”
三只宝石戒指,三枚化腐朽为神奇的药粉。
冉子岁分不清自己是因寒冷哆嗦,还是因疼痛颤抖,亦或是因寒冷疼痛哆嗦颤抖:“大人,神药珍贵难得,就这么用了太可惜了!”
言下之意:别给她用了,住手啊!
姬婴扒开她护在胸前的手,眼也不抬道:“可不可惜的本座说了算。这药能让你快些恢复,且不留一丝一毫的疤痕。”
“本座不觉得可惜。”
冉子岁又羞又疼,捂住眼睛喊道:“大人还是上一般的药吧,岁岁不介意留疤!”
虽遮住了眼,但却感觉胸前敏感处有诡冷的目光落下,随即一凉:雪白的指尖蘸上药水轻轻落在她的伤口上。
“本座介意。”
一时又痛又冰冷的感觉刺激得她欲哭无泪:“啊太痛了!”
“啊大人杀了我吧!这跟割我的肉有什么分别!”
“啊要死了要死了!”
“啊!”
姬婴低头看着她额头上浸出的冷汗,眸中掠过怜惜,指尖落下时如羽拂湖面,无限柔情。连带着语气也从未有过的温柔:“乖,一会就好了。”
冉子岁痛得毫不领情,用双手推开他。
这给脸不要脸还蹬鼻子上脸的行为消磨了他难得的温柔,耐着最后一丝性子将药水放在榻边几案上,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按在她脸颊两侧。
冉子岁终于安静了下来,瞪大了湿润的双眼,眨了又眨。
一阵冷香翻腾,他已倾身而上,不忘避开她的伤处,高挺精致的鼻尖与她的鼻尖相触。
冉子岁看着面前过于精致到惊悚的美貌,吞了吞口水,“大......”
狩猎般一触即发,俘虏了那娇软嫩滑的唇,吞下她所有的喧嚣......
良久之后,一脸绯红的冉子岁呈“大”字状躺着,任由姬婴上药。
忽然间明白了杜飞不打麻药做手术时的麻醉剂有多厉害。
姬婴一边上药,一边悠悠发问:“还疼么?”
他悦耳的声音听进冉子岁耳朵里多了些诱惑。
冉子岁身子软了,嘴还硬着:“给你擦破几个口子,再放虫子咬,看你疼不疼!”
只见姬婴不明深浅地睨着他,低下头去,凑近敏感处涂过药水的伤口,轻轻吹了一下。
就那一口气,冉子岁只觉落进一个满是柔软羽毛的坑里,奇异而舒适的酥麻之感传遍全身。
“......大人......”她看见他垂眸注视着伤处,又轻轻吹了一下。
冉子岁颤栗如筛子。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后伸出舌尖轻轻一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冉子岁两颊红润欲滴,强作平静的表情下无声咆哮着。
因那两口气与那一舌头,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万丈高楼拔地而起。
“你你你你你你......你变......”
姬婴抬起魅色妖眸,“你什么?”
他的声音悦耳慵懒,与眸光一同释放出千丝万缕的绵软,一丝一缕地飘来,将她生生包裹为一只蛹。
但她还是要说你这个变态!你这个妖孽!
话到嘴边:“大人您变得真善良,岁岁真感动。”
“在您善良的帮助下,岁岁已经不疼了呢!多谢九千岁大人大恩大德,九千岁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姬婴打断她的胡言乱语:“你确定么?”
冉子岁狠狠点头:“嗯!”
姬婴看着她羞涩的模样,朱唇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来。起身,轻柔地将她翻了个面。
雪白身子上的几处鲜红,似传世杰作上的几点破损,不可饶恕。
冉子岁脸上的绯红未褪,怕他再次陷入之前那种恐怖的状态,笑吟吟地拉住他的手:“大人快上药啊!”
“嗯。”
冉子岁趴在锦被上,时不时看他有没有忙完。
奈何之前地疼痛反应过于剧烈,以至于现在他的动作轻柔缓慢到她都着急的地步。
“好了吗?”
“没有。”
“现在呢?”
“......”将她按了回去。
“好了吧?”
“......”眼皮子也不抬一下。
“还没好吗?”
“......”扯来半截帐幔遮住她的头。
......
终于,帐幔从她头上滑落。
“好啦?!”
姬婴抖开一床锦被,盖住她,淡淡道:“好了。”
冉子岁钻进锦被中,在锦被里换了个方向钻了出来,正好出现在姬婴面前,揽住他的脖子。
锦被从她肩膀滑下,姬婴抓住滑落的锦被将她包裹起来。“你要做什么?”
“唔......大人岁岁有点......有点疼。”随后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她和杜飞一样,麻醉上瘾!
妖眸中掠过一丝惊诧,随后甜蜜的情欲在眸中缓缓化开。
小狐狸!
一缕轻柔的夜风熄了烛火,他抱着伤痕累累的小狐狸翻身上床,帐幔如昙花花瓣层层合上,包裹住一床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