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活该。”迟素倒是不知,这两人是因为这件事打起来的,“迟老爷您这么有钱,就赏他几个又如何?”
“荒唐!”迟懿差点被气吐血,他怎么会生下这么一个孽障?
李氏扶住他道:“老爷别气了,为这么点事气坏了可不值得。”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迟玉一个箭步走到迟懿身前,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爹被人打伤已经够苦的了,你不宽慰几句也就罢了,还火上添油?你想气死他不成?”
她矛头是对准迟素,眼睛却老往沈雁那边瞄。
这般俊美的男子怎么会与丑八怪在一起?而且还老护着她,肯定是被喂了什么迷魂汤了!
最小的迟央亦指着迟素骂道:“坏姐姐,都是因为你,爹才被打!”
“你才是坏人呢,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娘,全家都是坏蛋!”甜豆小小的一只,站到迟素身前,气鼓鼓地瞪着对面几人。
骂完她自己又立马被气哭。
“我娘才不坏……”
迟央撇嘴,整张胖脸都在嫌弃。
娘跟他说了,这小丫头不是大姐姐亲生的,跟他不是亲戚。
“甜豆不哭。”迟素要被小丫头逗笑了,哪有怼别人反把自己气哭的?
“咱跟他们不熟,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好了好了。”
抱起小丫头打算进屋去。
迟玉横身挡住,“话还没说清楚呢,你上哪儿去?”
“哪里没说清楚?要我用拳头跟你聊聊吗?”当着甜豆的面,迟素本不想老是跟人动手,奈何总有人想挑战她的脾气。
“别以为你会打人,我就怕你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敢对你的爹娘动手试试?没见过你这么不孝的!”迟玉扯开嗓子骂,企图用个“孝”字压死她。
迟素眉头微皱,欲说话时,沈雁再次站了出来。
“要么让路,要么……”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咔嚓一下,劈开楼梯旁的木杆子。
“像它一样。”
迟玉顿时美目瞪大,花容失色,这人气度不凡,她还以为是哪家有教养的贵公子来着,怎么动不动就拔刀吓唬人?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玉儿,算了,别跟这种人顶着来。”李氏拉开迟玉,赶快扶着迟懿回房去了。
看了眼他们灰溜溜的背影,迟素含笑对沈雁道:“沈兄,还是你厉害,一招就吓得他们不敢抬头了。”
沈雁收回短刀,露出一丝儿笑,说:“是你对他们太温和了。”
迟素也在反思这个问题,深以为然:“我看也是,以后得再凶一点,要让他们看见我就绕道走,那样,我耳根子才能清静。”
“可是迟姑娘,他们都是你的至亲,你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伤了他们的心,不然他们怎会待你的态度这般恶劣?”容慧在边上弱弱地问道。
“容姑娘,你这话说的……”迟素直接笑了,她这口吻听着怎么阴阳怪气的?
“你了解我的过去吗?知道我家的情况不?只有一个涉世未深的人,才能说出你这种话吧?可你是涉世未深的人吗?”
容慧下意识地向沈雁那边瞥了一眼,一脸无辜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贬损你或者别的什么目的,我只是好奇……”
“我的事你不用好奇了,管好你自己吧。”迟素扭头带着甜豆回了客房。
还没有别的目的?长了眼睛的都能看明白怎么回事吧?在她面前装起绿茶来了,有意思。
“沈大哥,”容慧垂泪看向沈雁,两手揪着衣袖,显得十分无助,“我真没旁的意思,迟姑娘她误会了……”
沈雁不想听她辩解,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打断她道:“正如迟姑娘所言,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说罢,也径直离开,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的安慰。
容慧僵愣在原地,有些凌乱。
以前只要她留几滴泪,装个可怜,不管做了什么,老爷都能心软,对她好言哄慰的,这招可谓屡试不爽,可沈雁怎么就不吃这套?
看来这招不适合用在他身上?
虽然有被容慧气到,但迟素并没真的往心里去,转眼就把这件事给抛下了。
她拿了些零嘴给甜豆吃,让她自己在一边玩,然后去给贺明秀看脉,写了张新的安胎药方,拖店家小二去抓药。
回来的时候,在廊下遇到正好找上门来的,满脸不善的迟盛。
“看见自己亲爹被人打,不站出来为他说话,反而奚落他,你是什么女儿?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那你呢,你这个孝顺儿子关键时刻哪儿去了?你怎么不站出来为他说句话?”迟素反呛道。
迟盛铿锵有力地说:“我当时还在睡,压根不知道出了事,不然怎么可能不出来看看?”
迟素嗤笑:“是吗?当时那么大动静,你都听不见?你耳朵聋啦?”
“你……”
“别找借口了,别人看不透你,我还不清楚?你就是躲在房里,怕被殃及,不敢出来罢了。”
迟盛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小时候莫氏去世,他为免被李氏为难,就处处讨好她,尽管明知母亲的死跟她有着莫大关系,还是舔着脸叫她娘。
他自己舔还不够,还强迫原主跟他一起,原主不肯,他就骂她不懂事扫把星,咒她为什么不去死。
因怕被原主连累,甚至在李氏欺压原主时,参与进去,甘当先锋,常将她打得鼻青脸肿,事后还美其名曰,这是为她好,说什么要是换了李氏动手,她会更惨。
就这种兄长,不要也罢。
“你放肆!怎么跟大哥说话的?”迟盛气得俊脸通红,脸部的肌肉微微抖动,“娘在天有灵,看见你变成这个样子,不知得多寒心!”
迟素这下是真恼了:“你有什么资格提娘?娘临死前拉着你的手,跟你说过什么,而你又是怎么做的?你干过的那些勾当,早让她寒心了!”
莫氏苦口婆心,教他要跟妹妹互相扶持,防着李氏,他却抛弃亲妹,认贼作“父”。
“你……”迟盛被堵得喉头一噎,“当年我也只是个孩子,我想过好点的日子,不得已才认她当娘,我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