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刘远山差点儿以为自己雏菊不保!
幸好,王忠只是憨,不弯。
待搞清楚身下之人正是自家白白净净的主公时,王忠蹭的一下便跳将了起来。
十分震惊地瞅着刘远山问:“主公!你大白天的脱裤子做甚!”
声音巨大,余音绕梁,经久不绝。
县衙内外,瞬间支愣起了无数个八卦的耳朵。
“我给自个儿上个药!你们两个憨货,就不会敲门吗?”
刘远山吐槽一句, 急急忙忙提起了裤子,却又不敢坐下,只好烦躁地来回走动。
“把甄宓送牢里了?你们没有欺辱她吧!”
“没有!沮先生也没对她用刑。”
“用什么刑?一个小姑娘而已,她还能翻天不成?沮先生对她们兄妹说了什么?”
王忠挠了挠头,做回忆状。
王显似乎聪明一些,抢答道:“沮先生不让那刺客娘皮骂你狗贼。”
刘远山脸皮抽动了一下,知道问这俩货也问不出个啥来,只能烦躁地摆摆手:“滚出去。”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高喊了一声“报!”
这是传讯兵来了。
刘远山快步出屋,看向门外的军卒:“什么事?”
“启禀主公,前军探报,淳玉琼前军已至休门附近,最晚今日午后可至石邑。”
“知道了,再探再报!”
“遵命!”
休门,应该就是到石家庄了。
刘远山顾不上屁股疼,急忙赶到了县衙前厅,那里有地图,他要亲自确认一下淳玉琼军的具体位置。
沮授、周仓等将,此时已经得报,聚在了县衙大堂。
见到刘远山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出现,纷纷抱拳见礼:“参见主公。”
刘远山随意摆摆手:“淳玉琼快来了,各位抓紧商讨一下,怎么退敌。”
说着话,刘远山已经站在了简易的地图前,拿手比划着休门到石邑的距离,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沮授上前,来到刘远山身边,“主公无忧 ,据探马来报,那淳玉琼轻视我等,前军虽然已至休门附近,但后军竟还在赵县境内。
这区区万人的队伍,竟迁延如此距离,其之愚蠢,令人欣喜!”
刘远山在地图上找到“赵县”的位置,发现其位置跟后世的赵县相差并不大,心里顿时也轻松了起来。
赵县到石家庄,怎么也得50公里,淳于琼的万人大军战线搞的这么长,这种行军方式,连刘远山这个打仗门外汉都觉得蠢。
他问沮授:“沮先生打算怎么干他?我看你好像已经想好了?”
沮授捻须轻笑:“主公且安心高卧,且看在下为主公再募一万新军!”
刘远山震惊:“沮先生这是连淳玉琼埋哪儿都想好了?牛哔!”
沮授拱手:“主公且先将牛哔收起,待战后沮某再领不迟!”
牛哔咋还能收起呢?刘远山有点没明白沮授咋回事。
你一个老学究,跟我一样说粗话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整新词呢?
不过他也大概明白意思,沮授是说打完仗了再夸他也不迟。
心里这么琢磨的时候,沮授已经一脸正色地站在了堂前,“众将听令。”
“是!”
“周仓,此战,命你为先锋,带兵两千,即刻出发,待绕至淳玉琼大军之后,即行杀出。切记,以冲阵杀敌为主,不要管敌军的粮草辎重。能杀多狠就杀多狠,我要你神兵天降,杀到敌军胆寒!”
“是!”周仓领了沮授的军令,转身对刘远山敬了一礼,便即刻领兵出帐去了。
“张天材、刘发忠。”
“末将在!”
“令你二人各率本部五百兵,在留营一带埋伏。淳玉琼至,放他的先头部队过去,然后盯紧、跟随淳玉琼的中军大纛。待周仓军喊杀声起,你们即刻率军从左右杀出,直取敌中军大营!
记着,多配战鼓,让鼓声震天,命将士冲阵时高声呐喊,做出与敌中军同归之于尽的气势来!对方中军阵脚必乱,你二人快进快出,在淳玉琼收整好队伍之前,快马撤加石邑。”
“是!”张天材和刘发忠同时领命。
沮授这时转身,对刘远山抱拳躬身:“主公。”
刘远山胸膛一挺:“末将在!”
“请主公率五百天机军为督军,跟在我率领的兵士之后 。我将率领新纳降的石邑守军、民壮,在莲花山口摆开战场,正面迎敌。届时,若我部所在兵马有怠战、退逃者,请天机军对其杀无赦!”
“卧槽!这……”
刘远山震惊,沮授安排给他的活,竟然是杀自己人!
这有点刺激啊!
刘远山脑海里想象着那副画面,有些愣住了。
“主公可有疑义?”沮授正色地问。
刘远山甩甩脑袋,强行让自己中断了思考,急忙回:“没有!末将领命!”
督军这事儿,电视剧上没少看,尤其是对于新纳降的部队来说,大部分都会成立专门的督战队,赶着前军去拼命。
但是如今这差事轮到自己身上时,刘远山属实有些头皮发麻。
懂是一回事儿,这亲自上场又是另一回事儿,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三国战场,是真的要杀人的!
我滴个乖乖嘞,杀猪杀鸡杀鱼自己倒是没少干,杀人这事……
刘远山觉得自己后背凉嗖嗖的,可是这种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了。
沮授一番排兵布阵,抱犊寨的军卒们立马行动了起来,一时间,石邑县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尘土飞扬、鸡飞狗跳的景象。
刘远山走出县衙时,王大力、徐昆两人已经整好了五百名天机军的队伍,在县衙外等候了。
这五百人中,既有天机军的新兵,也有颜良留下的老卒,个个都手持利刃,军容严整。
这支队伍虽然成军的时间很短,但隐隐已经有刘远山亲卫的味道了,刘远山也穿了一身铠甲。
铠甲也是原来颜良军中的,足足有三四十斤的铁片挂在身上,刘远山其实有些吃力的。
但他还是很认真的检查了一番,确保要害部位都被护着,才放心了些。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上战场,他怕死。
五百军士,目光热切地看着刘远山,自家小主公铠甲在身,很有股威风凛凛的气势 ,他们与有荣焉,等待着为主公死战。
刘远山站在队伍前,虽然也很想说两句,装个逼,但奈何本人没文化,憋了半天,大喊了一句:“同志们,敌人来了,干他娘的!”
说实话,少年郎的公鸭嗓,属实没有什么气势可言。
但这依然挡不住将士们的热情,狼崽子们嗷嗷叫,跟随刘远山高喊着“干他娘的”,浩浩荡荡开拔,直奔莲花山口。
队伍离开石邑县城的时候,刘远山坐在马上,撅着还吃痛的屁股,心里面担忧:
“沮授好像把能派的兵全都派出去干仗了,连原来的衙役民壮都没有放过,这石邑县城里,可是一点儿守卫没了啊。”
真不会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