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封信,一封是许攸来的,一封是沮授来的。
等卜耀庭把信看完了,他和刘远山两人当时都傻了。
两人的信虽然文字不同,但意思上差不多:
许攸说:上次他回去后跟袁绍全力争取了,但袁绍这狗东西只想白嫖你的宝物,还打算杀了你。我只是个臣子,实在劝不住,所以没办法。
又说,这次沮授颜良回去以后,沮授这狗贼包藏祸心,建议袁绍把你骗到冀州,给你封官,到时候骗了你的宝物,还是一样要杀了你。
所以等我们三个过去了,你可千万别上当。我已经劝说颜良带足够多的军士粮草过去了,到时候我再帮你劝降了颜良,杀了沮授,咱们在抱犊寨自立,不理他袁绍。
沮授信里的意思,跟许攸的相差不大,区别在于,建议袁绍将他骗到冀州去的主意是许攸出的,到时候他要帮刘远山劝降颜良,杀了许攸,在抱犊寨自立。
刘远山拿着信在原地愣了很久才感叹,这两个人说的要都是真的,那袁绍也忒惨了点!
还有你们把颜良当成什么了?听那个口气,好像颜良必定能被劝降一样。
对于两封信的真实性,刘远山是将信将疑。
他交代卜耀庭,信的事不要外传,然后独自回山洞琢磨去了。
这种事太伤脑筋了,他一心不能二用,估计得不吃不喝想上个一天一夜才行。
……
三天后的正午,到了与许攸and沮授约定的时间。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刘远山走出了山洞,手里拎着一罐红牛。
他可太累了!
这三天里,他每想到一点应对策施,就喊周仓等人过来安排上一番。
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遍,但还是不够放心。
没办法,这三国的老银币太多了,而自己的智商又实在太低了。
他不得不再次感叹,要是儿子在就好了。
就沮授、许攸这种级别的老银币,估计自家儿子对付起来手拿把掐的。
站在洞口,看了一眼守在此处的周仓,刘远山猛灌了一口红牛,说:“走!是死是活,就看今天了!”
周仓满脸肃容地答是,下意识地握了握手中大刀。
连周仓这几天也快被刘远山折腾成神经病了。
因为他完全摸不清自家主公啥时候给他分配活,索性就直接把铺盖卷搬到主公的洞口,随时守着听命。
他也知道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用主公的话说,这事儿要么瞬间得到一支最少3000人的精锐部队,外加两个优秀谋士。这叫欲仙。
要么就是抱犊寨被占,他们一伙提桶跑路,前期花了这么多钱在山上屯的田修的屋全部归了别人。这叫欲死。
随着两人一前一后往寨门口走去,一众天机军的兵士们,则在王大力、徐昆、仝聚华、卜耀庭等人的安排下,迅速行动了起来。
经过了三天的安排,刘远山已经设想了好多种可能,并一一做好了应对措施。
在他的胸口,挂着一只哨子,届时军士们听到不同的哨声,采取不同的行动。
刘远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上学时,在班里短暂地代理体育委员的时候,那真是……大权在握,令人神往啊!
……
还是上次的地方,还是跟上次一样的布置,一张长桌四个菜,外加一瓶天之蓝。
不同的是,这一次对面放了三个蒲团。
没有等待太久,许攸、沮授、颜良便出现在了老虎口。
在他们三人的身后,浩浩荡荡人马蜿蜒在山路上,十分壮观。
前面的人马已经到了,最后面的人马才刚刚开始登山。
刘远山举着望远镜,将这个景象看在眼中,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
如果对方是来攻打他的话,必然会将兵力集中,而不会采取这种行军方式。
刘远山这次客气了许多,满脸堆着笑,远远地向着三人迎了过去。
许攸走在最前面,沮授次之,颜良居后。
三人看向刘远山的目光,都饱含着深意。
众人拱手作揖,客气了一番,刘远山请三人落座:“两位先生、颜将军,咱是先喝酒呢,还是先谈事?”
“先喝酒!”
三人异口同声。
说完了,大家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身后的周仓冷哼了一声,他主要是舍不得这好酒,又让这几人喝了。
刘远山回身招呼:“周大哥,要不一起坐下来喝吧。”
“不,末将执守时,从不饮酒,省得误事!”
这话一出,倒让对面三人脸上尴尬了一下。
刘远山适时打圆场:“三位不用见怪,咱喝咱的!”
接下来,便是一场风卷残云的吃喝,刘远山没怎么吃,对面三人那是毫无吃相。
特别是颜良,几乎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每喝一杯,都要嗷嗷喊上一声“好酒!”
这点酒菜架不住四个人用,也就十来分钟,就一滴也没有了。
许攸一脸惭愧地说:“公子见笑了。贵处的酒菜,真乃绝无仅有之美味啊!”
刘远山轻笑了一声,叹息道:“唉,我就这点家当,也吃不了几回了。等这批食材用完了,也不知道再过几辈子才能做出来。”
他说的是当然都是实情。
酒就不用说了,以三国的这种科技工业水准,提炼个精盐、制造个味精,怕都要费上不少的事情了。
沮授接话问道:“怎么?莫非这些食材并非产自先生寨中?”
刘远山摆了摆手,感觉这事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楚,索性就不接这茬,直接问沮授:“沮先生,你们三人此来,是要我刘晓的人头的,还是来买宝物的?”
沮授一听,脸色当即一变。
按照他和许攸的约定,他是唱白脸的。
“刘晓听着,我家主公说了,你既身在石邑,即属我冀州所辖之臣民。主公恩典,惜才用能,拟请旨,擢升你为前将军、领石邑县尉。着你十日内,带天之蓝琉璃瓶一尊、美酒十坛,赴冀州府城候领差遣。”
对于这话,刘晓早就知道,当即说起了自己的台词:“刘晓谢过袁公好意。只是,冀州我就不去了,宝物美酒你们可以带走,把我要的东西给我留下就行。”
“哦,对了,那什么前将军还是县尉,我没那个本事,也就不做了。”
沮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朝廷之命,岂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
这时,许攸这个唱红脸的接过话茬,开始了属于他的表演:“二位莫急,听我一言。”
他先看向了沮授:“沮先生莫急,主公之令,虽是恩典,但刘公子之前已经言明,只要兵马钱粮,其他无算,所以也要再做商议为妥。”
又转向了刘远山:“刘公子,你不想前往冀州,可是担心我家主公诓骗于你?”
刘远山点头:“对呀,他又是官又是财的,给我画个饼就让我去冀州,我怎么能信? 等我一旦到了那里,小命握在你们手里,那还能谈出个什么事来?”
许攸故作为难捻了捻胡须,和沮授一起,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颜良,问:“刘公子所虑倒也在理,颜将军,你意下如何?”
来了来了,两个老银币要合伙坑颜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