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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糠饼旧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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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突地一黑,思无邪阖眼再睁开,回身往屋内走去。

果然,男人赤着上身一动不动,破旧棉袄尽数拢在小童被上。

两人安然静谧睡着。

思无邪走近,难得有些动容。

死灰青紫的躯干僵硬,如此面色,断气不过夜半三更。

他那时眼前一片漆黑,料想是这男人连夜脱衣宿雪给孩子降温之举。

此间已是巳时,天色低幕暗沉如同夜色降临,小童在昏暗中睫毛颤颤巍巍几下似要睁开,眼屎糊住了眼睑,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爹……”

“……”干哑的小小童音,像是能看见那起皮裂开的嘴唇,“爹,想喝水。”

思无邪回身看向木桌,桌上茶盏里的水定然已结冰。

小童吃力地摇着一旁搂着自己的爹,却是触手冰冷僵硬,仿佛爹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她睁眼模糊看去,黑乎乎,爹不动。

“爹——”

“爹——”

“爹——”

三声泣血,天上落雪已是扑簌之音,风雪之大盖住了这凄厉喑哑的喊声。

无端风雪,奈何。

“嘭——”思无邪微微一惊回头,只见一阵光亮,房门大开,阴沉的屋子瞬间亮堂,风雪轰然裹挟而入。

一人携大雪径入。

看不清模样,却有几分冥冥之感。

思无邪挥去眼前白雾氤氲。

来人虚身幻影着一袭白衣,腰间配有一把剑,走至床前,伸出手——

“受你父亲所托带你走,你可愿?”清洌女声,有一息熟悉之感。

“呼呼呼~”一阵飓风惊掠,迷雾瞬间散去,只余下漫天的白雪,飘飘扬扬洒落。

院门半敞,门后一堵陈年老墙。脚边一只旧色竹篮,篮里盛着三只灰扑扑的糠饼,与幻境中糠饼一致。

思无邪却知,幻境已过。

天机星君一把丢开长生链扑上去,抓起那看起来就坚硬无比的糠饼往嘴里塞,状若癫狂。

不器先一步从另一道幻境中回神,惊呼一声赶紧上前劝阻:“天机星君,不可,这这这这可怎入口?不干净!”

前者恍若未闻,狼吞虎咽,掉落一地残渣。

任凭不器拉扯,天机星君充耳不闻,一个劲往嘴里塞,目色通红骇人,似有走火入魔之态。

不器从未见过一向丰神俊逸,带些洁净癖好的天机君有如此一面。这要是被天界那群五颜六色的仙子瞧见了,不知掉多少真颜爱慕之心。

思无邪一抹神识才要探入。

“阁下这话好生无理,我这饼如何就不干净了?”一道带着指责的嗓音在一旁响起。

思无邪循声看去。

不器拉扯间错愕抬头。

不知是谁家院子后门,一道青灰色身影斜倚在半开门边。模样俊朗,一副良家公子姿态,只不过明显的面露不快。

那面露不快之人继续说道:“严寒境地,多的是吃不上饭的人家,在下尚且吃糠咽菜挤出了些糠饼,怎么到了阁下嘴里就这般低贱?”

不器:“……”

话音刚落,街角处不知从何拐过不少人,各个穿身厚衫挑着竹担,面色爽朗,吵吵嚷嚷而来。与一直以来沉闷压抑之景象不同。

待离得近了,为首一人腾腾冒着热气,朗声喊道:“公子,修公子,送出去十一个村了,大家伙儿让我等代他们向您致谢。”

汉子大约四十年纪,咧了张大嘴,顶张红扑扑大脸一脸喜气。径直绕过门首处三人,颇为疑惑看一眼,大冷天穿如此清凉,又嘿嘿说起村里人感恩戴德的事。

“嗯,”被叫做修公子的青衣微一颔首让开了些,这才露出门后院子里数十个装满了糠饼的竹篓,“辛苦各位了。”

“哪里哪里……”众汉子又一个劲谦虚奉承,每一句话跟个巴掌似的抽不器刚刚那嘴。

不消说,从一群汉子嘴里理了个大概。大抵是天太寒冷,各家各户没了吃食,这被称作修公子的大善人挨家挨户送吃食。这等严寒天气,别说冻死,饿死也是大有人在。能有一口糠饼喝口热汤已然不错。

不器微微赧颜,却有言语不当之处。

“殿……”这厢,不器又拖了天机星君靠近殿下。他着实拦不住,已嚼进去三个饼,正噎得嗷嗷乱颤。

思无邪打量一番,这伙汉子朝那叫修公子的辑首作揖担走院子里剩下的糠饼时,不过是平常什物,并无不妥。

待那修公子关门之际,“公子且慢。”

修公子一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们。

这个天景还能在外面晃荡,长着打扮一看也不是什么贫苦人家,脸色还没他蜡黄,定不是什么好人。

思无邪领着不器,看了眼天机。

天机面皮上粘着糠饼渣滓,木着一张脸,眼神失焦,一看便是迷了心魄模样。

微一抬手施礼,思无邪言道:“刚才多有得罪,不知阁下高义,还望见谅。”

修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果然不是什么贫苦人家,穿得如此爽利说话也文绉绉。

修公子嗯一声表示勉强接受,复解释道:“我见你身旁这位在那祠堂门口疯了一样敲门,像是几日未着食,便好心提了三个糠饼递给他,没成想他饿成这样,吃得是有些急了。”

思无邪回头望向祠堂处,堂下无人,庄严端肃的一幢屋子,说是祠堂,并无他色。

“公子……修公子,”不器听得刚才那些人就是这么叫他,赶紧拖了天机星君上前一步道歉,“实在对不住,我见天……我见他这样,实在……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说完作势鞠了一躬,天机君被带着一岔气呛得差点一口呕了出来。

修公子如此更加不好再端着,只好抬手还礼。

一时场面和谐起来,思无邪清雅和煦的声音:“我等三人路过此地,不知附近可有客栈投宿?”

“客栈?”修公子摇摇头,手停在门闩上,这天寒地冻的哪里还能做生意,“最近的那家客栈,那马老板十日前举家迁去几百里外的丈家了。天寒地冻,跑不少人走,如今怕是找不到投宿的地方。”

“啊。”不器失望低叹一声,望了望自家殿下,这寒冷天气他可不敢让太子殿下在外受冻。

修公子上前拿过地上盛糠饼的竹篮:“诸位要是不嫌弃,敝院有几间空余的房间可住。”

本是客气之语,既是没人,他几个大可选一家没人的屋子待上几日。

思无邪闻言抬手一礼,微微一笑:“如此叨扰了。”

修公子一愣,摆摆手,示意跟他走。

不器携天机君随殿下进了院子。

“齐妈,今天不用再做了,你先歇会儿。”修公子待几人跟着他进了院子,说声稍后便几步绕过一廊下,仰首朝一道院墙内喊。

不一会儿,院内传来一苍老声回应:“知晓了,公子。”

思无邪泰然自若随修公子往里走,不器拖着天机星君一路打量,见也不过是寻常院子,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人家。

到了房门前,修公子伸出指头点了三处屋子,“屋里没茶水,你这位朋友稍后,我着人端些茶水来。”

“有劳。”思无邪行礼。

半盏茶功夫,一老妪送来个木盒,盒子里装了些刚才所见的糠饼以及两壶热汤。

“客人们见谅,家里就这些糠饼了,吃吧,吃吧。”老婆子面色枯黄干瘦,身子骨臃肿在衣裳里,如同蚕蛹包裹住。

察觉有异却不知异在何处。

“多谢老夫人。”思无邪起身,微微颔首以表谢意,不器扯了天机赶紧也站起鞠躬。

“不敢当,不敢当,”老妇人连连摆手,佝偻的身子越发佝偻,“老婆子不敢当。”

说完不等客人回应,连连点着身子退了出去。

“殿下,我们不试探一下这个老婆婆吗?”不器给星君顺半天了,总算没噎过去。

但天机星君一副心神不在的模样他也看不出来,殿下刚刚也探查了未曾察觉出有异。

思无邪指尖拈着那块饼,目色微含打量:“无凭无据试探容易露出马脚,何况,也探不出。”

不器闻言点头。

天机星君一双眸子此时倒没了血色,只是一双眼骨碌碌紧盯着殿下手上的饼,却不敢上前夺去。不器似是知晓,不禁心头偷乐。星君再怎么被迷了心智,也是不敢以下犯上在殿下面前造次。

老妪空手慢慢挪回厨房,一回厨房,原地静了会儿见无人跟来,抬手一抹脸,露出清隽面庞。

鬼修宜倚灶握一枯叶化作的信件,看完随手一化,枯叶散做零星点点消失不见。

青敛往盆里舀热水洗手:“云渚那边如何?”

揭盖热气蒸腾,一股糟糠之味。这些糠饼乃是实打实的凡间之物,也是他一个一个捏出来的。

做戏向来就要做全套,三千年别的事没有,算计一事倒是时常推演。

鬼修宜欠身往灶里加了根柴:“大魁已经过去。”

青敛闻言点点头,往身上随意擦擦手:“那我也去了?”

他的任务便是引思无邪入门,人已到,他赶下一趟。

转身剥下身上厚重陈旧的老妇人衣裳,青敛整了整身上黑衫:“刚才在他身前晃了一圈,明日就算试探也顶多闻闻这身上的味道,老和尚那无尘香确实厉害。”

说完他掏出一个不及手掌大小的木头人裹在衣裳里往地上一掷,一个跟刚才一模一样的老妇人出现在了厨房。

“修公子,老婆子送完饭回来了,可要接着做饼?”老妇人的嗓音也一模一样。

鬼修宜嗯一声,无半分区别之态吩咐:“去磨面。”

“是。”老婆子挪着双小脚往一旁石磨去,一姿一态全然是风烛残年的老态。

青敛转身就要走。

“等等,”鬼修宜喊住正要从墙角遁走的人,看也不看随手扔去一个黑漆什物,“把这东西带走。”

青敛哎一声赶忙一把小心接过,“你悠着点,别给我摔坏了。”

却正是前不久从法暨和尚那顺走的莲鹤方壶青铜鼎。

鬼修宜弯腰掏灶里火灰,扬起一阵火星。

摒弃了法术这身体也禁不住寒冷,鬼修宜伸手烤火,白皙的手背指结分明:“你们别尽欺负他,你师姐要是找全那和尚意识,以和尚的实力,你俩未必全身而退。”

青敛托着方鼎看他,鬼修宜难得说这么长话。

今日他神色有些不对,青敛琢磨琢磨:“你,没事吧?”

鬼修宜摇头,盯着火焰的神色不定。

许是正面遇上那人心中多有激荡,虽然还是一张一如既往的死人脸。算他多余操心的。青敛不以为意把壶扔进袖里,接过刚才那话:“不过一介不死凡人罢了。”

不过一介凡人,虽不知他师姐从哪里捞来这么一个人,但论时日,他可比那和尚认识他师姐早得多。区区一介凡人,缺魂少魄,谁也不认,每回打交道都得从头给他捋顺了,烦燥得要命。

夜深幽梦时,屋外风声大作,雪落簌簌,不器翻了个身,继续做他那七仙女围着喊郎君的痴梦。

思无邪夜半踏雪临空,神识随风查勘到整个镇子方圆五十里受风雪严重,一旦脱离这个范围却是一点严寒也无。

他试了试,并未探出结界所在。是阵法还是?手法如此相似,想来这已是第三起了。

鬼修宜静声躺在床上,听闻头顶一丝异响,不做无畏跟踪,静眠。

次日,老婆子一大早起来开始忙碌,待到不器起床,已经做了十余担糠饼。

“修兄好雅兴。”思无邪一身清雅自廊上踏进院子。院内主家正悠闲小炉煮茶,别有一股清香弥漫。

青石为阶,洁净清爽,一丝雪迹也无,一旁放着濡湿扫帚。思无邪踏进院下那株扶桑树,扶桑苍翠盎然,于此景不同。

“不敢当,鄙人沈修。”天光如此清朗,鬼修宜,此时的修公子视线从思无邪面上再次无异扫过。

真容不过三千年前一面之缘,如今仍是在凡间的十世模样,他倒是见过几世。掩去六分之色。

“无邪。”思无邪拱手一礼也同样报上名。

昨日邀约不曾告知名讳,受邀之人也未曾自报家门,倒好像是彼此心照不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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