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在水中慢慢下沉,他看了眼宴白,然后想游到湖面上去。
建这片湖的时候挖得很深,他可不像有两套呼吸系统的人鱼或者是鲛人,得赶紧上去。
他想摆动双腿,但是感觉到了束缚,低头一看,宴白那条收起了倒刺的鱼尾缠绕在了他的腿上,双手环抱住男人劲瘦的腰,可男人没有挣扎,他想知道鲛人想干什么。
他们靠得极近,近到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
尽管是这样的姿势,宴白依旧姿态优雅,神情温柔,蓝眸里倒映着眼前人,就像是想让自己心仪的猎物溺死在蓝色的汪洋之中。
不过,眼前人即是心上人,宴白可不舍得真的伤到他。
清风吹拂,湖面泛起波纹,一点熹微的阳光透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如轻纱落在对视的两人身上,圣洁而唯美。
偏偏黑发黑眼的人类与白发黑尾的鲛人纠缠在一起,为这幅画增添了诡异与震撼。
黑尾一圈一圈地绕在人类的双腿上,白发在湖水中飘散荡漾,鲛人和人类紧贴在一起,如同一个共生体。
他们不断向黑暗坠下,像是可怕的海洋恶魔将一无所知的人类拖下深渊。
塞缪尔瞳孔中的影子在放大,他的眼神看上去……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明明是在憋气,可他觉得自己要溺亡了。
宴白的唇轻轻贴在他的唇上,电流从男人的尾椎窜上来,酥麻了他全身,尤其是和宴白接触的部分,灼热,感觉都快烧起来了。
很快,塞缪尔就反应过来了,他眼神变得晦暗,一手搂住宴白,一手放在宴白的后脑,把他按向自己,吮吸着宴白的唇瓣,从宴白的口中汲取自己渴望的氧气,耳边是越来越不容忽视的心跳声,是他自己的。
与其说这是个情人之间的吻,不如说这是两头野兽在原始欲望下的撕咬。
直到塞缪尔的舌尖不小心滑过了宴白锋利的牙齿,鲜血从伤口溢出来,但塞缪尔就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宴白尝到了血腥味,神志清明,停下了动作。
他看塞缪尔快要撑不住了,于是放开他的双腿,尾巴一拍,拉着他向上游去。
塞缪尔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宴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鲛人对自己的影响会这么大,但是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乐见其成,放纵它,任由它占据自己的身心和头脑。
鲛人还有个名字,叫海妖,也称塞壬。
妖者,法力通天,邪恶而擅蛊惑人心,有不死之身。
帝国很久以前流传着这样一则故事,曾经有船员们不听劝阻,执意在迷雾海域上航行,前方一片未知,迎面海风吹过,带来塞壬的歌声,在歌声的诱使下,他们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向迷雾深处驶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白发,黑尾,这些都是鲛人族的象征,代表着危险,令人望而生畏,宴白和他的种族一样……是不祥的代名词。
但是,塞缪尔看着正拉着他往上游的鲛人,只要宴白愿意,有的是前仆后继的人被他危险的黑白魅力俘获,甘愿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像拍卖场里那群买家,为他痴迷,为他疯狂,为他失去理智。
就算不靠外表赋予的极致魅力,单凭恐怖到令人胆寒的武力值和攻击性,也会有大批崇尚强权至上和狂热的战争爱好者追随他并为他献上信仰和生命。
这一切的前提是,只要宴白愿意……
只要他愿意,毫不夸张的说,这些都可以做到,而且一呼百应。
不过,那些人都只能远观,只有自己对这条鲛人来说是特别的,难道不是吗?
塞缪尔想到这里,心情愉悦,看着上方折射着金色光芒的湖面,眼里尽是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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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为阿白痴,为阿白狂,为阿白哐哐撞大墙٩(๑^o^๑)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