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堂第三。”
“格物堂第二。”
“明德堂第一。”
谢三木叉着腰站在告示墙下，扯着嗓子高喊道。
明德堂第一？饶石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向前一步，明德堂第一，五个大字清晰可见地写在告示上。
正心堂的学子都吓傻了，他们没有想到明德堂竟然以第一的成绩上榜。
而格物堂的学子则一脸懵逼，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小姐们，告示没有写错，明德堂就是第一。”谢三木摆摆手，耐心地解释道。当他拿到告示时，也以为上面的人写错了。直到诸葛平叫人尽快贴上，谢三木才相信了。
格物堂的首席学长傅红嫣见状，板着脸，在学子们的注视下愤然离场。
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堂下的学子考出第一的优异成绩，也无法让格物堂排名第一。
难道是明德堂的优质生源多？
那就更不可能了。
在学子入学前，青林书院已将生源给分配好了。
哪怕明德堂突然冒出十个天资聪颖的子弟，他们也不可能冲击第一。
而且明德堂还有一个旁听生在拖后腿，挑战第二都显得痴心妄想。
三大学堂的学子都充满了疑惑，集合起来去学知殿找院长。
片刻不到，告示墙下只剩下寥寥几人。
王凡向前百步，在学子的成绩排名单上寻找自己的姓名。
寻了半天，他也没有看到王凡两字。
榜上无名，难道是旁听生没有资格上榜吗？
王凡深吸了一口气，分析起青林书院意欲何为。
青林书院的开院师祖李逍云为了让总考做到公平、公正、公开，邀请修门修士评卷。
没有人可以篡改成绩。
那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隶首？不太可能。
三次神算，再加上考场辅助，让他对隶首深信不疑。
也有可能青林书院上报他弃考，王凡在榜上才会无名。
“王公子 ，诸葛院长唤您，您现在就过去！”一个院丁跑到王凡的面前，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说道。
诸葛院长唤我？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要叫上一个旁听生？王凡大为不解。
学知殿外人山人海，站着考完总考的学子和未来将要参加总考的学子。
院长诸葛平、堂长傅红嫣、汪天海、张五山，管干谢三木，还有监督考场的师长们全都在场，一个不落。
“学子王凡，参见师长。”
“王凡，你天资聪颖，写出了完美的答卷，能力远超排名第一的令狐贤。我很欣慰，没有白教你。”诸葛平用欣赏的表情盯着王凡。此刻，他没有了往日的声色俱厉。
我天资聪颖？王凡听到，立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三年来，他从未停止感知天地灵气，再加上曲唤星和隶首的帮助。
他的学识已经不弱任何一个人。
成绩，必然是惊艳了评卷的修士。
围观的学子们见到王凡被院长夸赞，都目瞪口呆。
王凡可是没有学籍的旁听生啊！竟然可以超脱排行榜，并享受师长俸禄。
只有饶石正沉默不语，随即离开了此地。
“师长，请您再核查一下成绩。”王凡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师长们，直言道。
“不用了，韩修士已经核查三遍了。韩修士说你的答卷完美无瑕，堪称一绝，是青林书院百年以来第一卷。”诸葛平说话间，挽着王凡的胳膊上到台阶上。
诸葛平的一席话，就连见多识广的堂长们也惊叹不已。
“王凡，以后你就是青林书院的学士，免交学费，享受师长俸禄，一年五千两银票。”诸葛平亲切地拉起王凡的胳膊，对着殿下的学子们说道。
“学友们，给王学士行礼。”殿下的孙知斯欢呼道。他在明里暗里数次诋毁王凡，早就不是书院的秘密了。他现在必须转换态度，就算王凡不计较，师长们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殿下的学子们听到，他们极不情愿地给一个一天前还是没有学籍的旁听生行礼。
王凡被青林书院的院长赞美，学子簇拥，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最初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当一个饱读诗书的学子。
可是青林书院却瞧不起平民出身的他，不让考试，不给学籍。
甚至连旁听的权利，也在两年前给取消了。
总考上，他们只想找一个愚笨的人当垫底，给名门子弟留点脸面。
却也是因为这一波操作，反而成就了平民出身的王凡。
当王凡听到自己晋升到学士，想到的答复是拒绝。
“师长，我可以拒绝吗？”王凡目光如炬，直视诸葛平。
王凡在考场上奋笔答题是为了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他下了考场并不希望被人关注。
只需恢复正班生的身份，其它东西并不重要。
“这是韩修士决定的，由不得你。”诸葛平不满地说道。诸葛平还以为这个学子会直接答应，没想到他敢拒绝。当他想到这个学子能在青林书院隐忍三年，也就明了了。
其实诸葛平心底知道，王凡在三年前就有正班生的学习能力。
诸葛平为了让青林书院扭亏为盈，提出了让王凡一类的学子当旁听生的建议。
首先让王凡一类的学子们交四千两银票的学费，占据正班生的名额。
然后名门子弟见青林书院没有了入学名额，才会心甘情愿花重金读书。
一轮交易下，名门弟子成了正班生，平民子弟成了旁听生。
最后开学，青林书院多收到五百万两银票的学费。
“王凡，韩修士要见你。”诸葛平淡淡一笑道。
修士见我？不是要等到年底，修门考核时，学子才有资格参见吗？
王凡想了想，他没有说什么，立即跟了上去。
“你真有福气啊，入学三年就能见到修士。”诸葛平一边走，一边夸赞道。
在前往迎松殿的路上，诸葛平不停地打量着王凡。
“师长，我只是做了一个学子该做的事情。”王凡如实答复道。眼前的院长看上去和蔼可亲，体贴入微，实际上是在研究学子为人处世的风格。
他不能多说一个字，也不能少说一个字。
“看来我们不够了解你呀，都不知道你这块宝贝。”诸葛平旁敲侧击道。
他要赶到迎松殿前，对王凡有所了解，以免出现难以掌控的局面。
“师长，难道是我做得不够好吗？”王凡反问道。
他并没有直面答复院长诸葛平的提问，而是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此刻，用装糊涂回应装糊涂才是最好的应对方略。
诸葛平见王凡嘴硬，什么也不说，双袖一甩，抬头挺胸哼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