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孩子两个字的时候,成春心里咯噔一声,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笑了笑:“五爷待我真的挺好,吃穿不愁的,挺好的!”
掌柜娘子握着成春的手,眼睛里竟然带了几分泪意:“好,好!”
这一条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路走过去,难免都是相熟的人,有人拉着成春一个劲儿的说话,满心满眼的心疼,也有人躲在角落里,斜着个眼看着成春,歪着个嘴,瞧着就不是说什么好话的样子。
红豆都瞧在眼里,记在心里。
成春出来走着,毕竟都是女儿家,纵然是嫁人了,也总是喜欢那些颜色鲜亮的东西,时不时地看看首饰,又或者看看布匹,她没说喜欢,红豆却已经付了银子,让人送到府上去。
买的东西多了,自然便有那些眼红的人说些难听的话。
成春经过一家卖丝绸的铺子,她原本也是只看了一眼,就被红豆推着进了铺子,大大小小的东西,只要是成春另眼看过的,红豆都将其买下。
只是没想到,这铺子的小东家,也就是东家的女儿正巧在铺子里,一瞧见成春便嗤笑了一声,红豆有些奇怪,回头去看,就听到那姑娘冷嘲热讽的说道:“看这大包小包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野鸡飞上了枝头,出来显摆来了,只是这野鸡啊,说破天也是野鸡,不可能做凤凰……”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红豆气不过,冲上前就要去理论,成春都没来得及抓住她。
这铺子的小东家也是个厉害,见自己被人戳穿了,也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梗着脖子喊道:“我说错了吗?不过就是农户的人家,傍上了个有钱的老头子就来这里炫耀了?”
成春的耳朵微微有些泛红,脸色也变得有些你难看,她上前拉住红豆的手:“红豆,我们走吧……”
红豆却是不服气的:“我们娘子是正经抬上门的,我们家爷紧着我们娘子,说了,只要是娘子多看一眼的,不拘多少银子,尽管送上府去就是了,哪里轮得到你这么个小娘们在这里充大尾巴狼啊!”
能在镇子上开这么一个丝绸坊的,家里头总是有些底子的,吃穿不愁的,将姑娘家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见红豆都骂上脸来了,便伸出手想要抓住红豆的头发,却被赶来的菘蓝揪住领子一把甩开。
小姑娘直接被甩在了地上,摔了个屁股墩,疼的“哎呦哎呦”的,回头神来就要骂人,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俊朗非凡,通身贵气的少年郎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的她,都忘了自己要骂人了!
菘蓝可没有功夫管这么个小姑娘,满心满眼的都是红豆:“你没什么事吧!”
刚才还扯着嗓子吵架的红豆,在看到菘蓝以后,立刻就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委屈了娘子,娘子节俭,什么都不愿意买,我拖着娘子到这铺子来,没想到没这个小妮子一通的侮辱,实在是,实在是……”
站在一旁的成春,看着红豆忽然的委屈,除了惊讶,更多的还是了然,女儿家嘛,那点小心思,稍稍用些心就能看出来了。
菘蓝听了红豆的话,回头看向跌坐在一旁的小姑娘,再走到成春面前,满脸恭敬地问道:“娘子可有受什么伤?”
“没有,不过是小姑娘家骄纵了一些,不碍事的!”成春看了一眼至今还坐在地上不知道爬起来的小姑娘,然后轻声说道。
成春说的轻声细语,可听在小姑娘的耳朵里,就像极了高高在上的嘲讽,她气得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做我骄纵了一些,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指望别人不说不成……”
“你这个不知道好人心的家伙!”红豆听这小妮子又叫嚣起来,瞬间又炸了手,嚷嚷着就要上前去教训她,被菘蓝拦在了身后。
菘蓝看着两个谁也不肯让着谁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恼火,便喊了一声:“掌柜的人呢!”
掌柜的上库房拿料子去了,一回来就听到菘蓝气急败坏的声音,马不停蹄的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自家姑娘扯着嗓子跟客人吵架,当下就知道是这妮子闯祸了。
掌柜得赶紧上前,走到近处一看,见是菘蓝,脸色大变:“爷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个小铺子里来?”
“我倒是没那个功夫到你这里来,只是我家爷见娘子出门许久都没有回来,便让我来寻一寻,却没想到,你家这个闺女倒是厉害的,左一句野鸡,右一句见不得人,我们家娘子也是大大方方由媒人抬进来的,怎么就成了你们家姑娘嘴里见不得人的了?”
菘蓝平日里总是远远地站着,成春瞧着,没什么印象,只觉得是个俊朗的少年郎,如今这通身的气势,一句一句追着责问,逼得掌柜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与平日里那个规规矩矩不怎么说话的少年郎大相径庭。
掌柜的一见到菘蓝的时候,面色就已经不大好了,如今听到菘蓝的这番责问,更加的惶恐,一把拉走一旁还在仰着脸满脸不服气的小姑娘:“是小的没管好这个臭丫头,惹怒了娘子,实在是……”
红豆看着面前点头哈腰的掌柜的,冷眼看着身后还没有看清楚局势的小姑娘,冷哼了一声:“这么大的人了,属实该好好管一管了,就这么个脾气,只怕嫁给普通人家,人家还得掂量掂量!”
掌柜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可不想这小丫头当真是一点眼力界都没有,见红豆这么说她,气得大声嚷嚷:“纵然我嫁给普通人家,也好过她嫁给别人做小吧!说得好听是妾,说得难听不过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物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啪!”掌柜的猛地一个回手,右手抡圆了,直接将小姑娘一巴掌打的摔在了地上:“闭嘴!”
小姑娘被打得人都懵了,瘫坐在地上,满脸的不可思议。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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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以色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