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当家做主的人,你也不是!”成春的目光逐渐变冷,“嬷嬷若是觉得我说错话了,不如去五爷面前分辨分辨?”
张嬷嬷紧紧地抿着嘴,最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出门前的时候,还用正巧他们都听得到的声音咒骂了一句:“不过就是个以色侍人的东西,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你……”红豆气得就要上前与她争辩,却被成春拉住了手。
红豆回头看着脸色不大好的成春,有些气恼:“娘子,你拉着我作甚,合该让我出去好好骂骂这个老虔婆!”
“五爷一大早就同我说了,今日府上有客人,我们闹起来,还不是让五爷下不来台!”成春拍了拍红豆的手,“张嬷嬷她,也是个苦命人,没得与她置气的!”
“苦什么啊!张嬷嬷她那个女儿自己是不愿意做小的,是张嬷嬷逼着去的!”红豆哼了一声,“她这么欺负娘子,说到底不过就是嫉妒娘子得了五爷的宠爱,而她那个姑娘,至今也就是个通房罢了!”
成春听红豆这么一说,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放着外头的正头娘子不做,逼着自己的女儿去做旁人的妾室呢,实在是让人有些想不明白。
红豆见成春没有说话,以为是自己说话说得有些重了,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娘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成春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不妨事的!”
红豆这才松了口气。
这几日一直阴沉沉的下雨,江南的雨季总是如此,下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今日难得的有了个好天气,成春便有些想要出去走走,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红豆,我想出去走走!”
红豆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看向成春:“好,我去让人备车!”
“不用和五爷说一声吗?”成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向红豆。
红豆笑着应道:“五爷早就同我们都交代过了,若是娘子想要出门,尽管去安排就是了,若是晚回,便让人知会一声,旁地由着娘子自己的意思!”
成春愣了一下,随后才轻轻地点头:“那,我们今日出去走走!”
红豆自然是一百个答应的。
出门的时候,成春看着等在那里的马车,有些无奈:“我们的院子本就在镇子里了,怎么还要坐马车呀!”
要知道,早些年成春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每次到休沐回家的时候,十几里的路,若是没有买什么东西,她舍不得花几个铜板坐牛车,也都是自己走着回去,如今,不过就是几条街,竟然还要坐马车来回。
车轮碾过青石砖发出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坐在马车里的成春,有些恍然。
“娘子在想些什么?”红豆看着成春,见她若有所思,便轻声问道。
“从前,我在药铺做活计,每每听到这样的声音,就知道是有大户人家来了,有时候也会因为好奇,忍不住看上几眼,那个时候,车马在走,我站在铺子门口,巴巴地看着!”成春笑了一下,轻声说道。
“如今,娘子却是坐在了车里头,外头人的也踮着脚尖巴巴地看着!”红豆笑着说道,“娘子是有福气的人,总不会一辈子在马车下看着的!”
成春没有说话,只是掀起帘子往外看,日光落在她的脸上,白皙姣好,煞是好看。
明明不过数月,可如今再走在这条街道上,却恍如隔世。
成春让马车在角落里停下,她想要下车走一走,车夫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乖乖地停下车,放了脚蹬,让成春下车。
成春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红豆就赶紧走到她的身边,将手边的油纸伞撑开,高高举过她的头顶。
成春有些不解:“又没有下雨,做什么要打伞?”
“娘子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头最是晒不得,没一会儿就能将人晒得油光发亮,用不了几天,这娇娇嫩嫩的小脸蛋,就给晒坏了,到时候又老又黑,难看得紧!”红豆赶紧说道。
“春日里的太阳还能这么厉害?”成春有些惊讶。
“可不是嘛,你看那些庄稼汉子,春日耕种,用不了几日就能晒得黢黑!”红豆笑着说道,“若是想要白白嫩嫩的,这太阳啊,是能不晒则不晒的!”
成春点了点头,心里却满是震撼。
以往她也总是会看到那些大家闺秀在街道上溜达,他们肤白貌美,瞧着便是很金贵的样子,成春一直以为那都是她们天生的,如今却发现,原来她们的天生丽质,很多时候,也是依靠维护的!
红豆见成春不说话,便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子,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成春赶紧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惊讶,我原本以为,那些富家千金生的貌美,肤白如雪都是天生的,却不想,原来平日里出门,都是撑着伞的,半天太阳也不晒!”
“娘子说笑了,娘子就是天生丽质啊,娘子在入府前,每日里风里来雨里去的,这脸上的肌肤啊,还是又白又嫩的,生的很是好看呀,多少富贵人家也及不上娘子的一半!”红豆笑着说道。
红豆说的是心里话,所以说话的时候显得尤其的真诚,夸得成春面红耳赤的,她轻轻的拽了一下红豆的手:“我知道了,你小声些!”
红豆看成春那副难为情的样子,瞧着越发觉得乖巧可人,但是见她一脸的害羞,也就么没有再继续夸下去了。
两个人比肩而行,这条街道,在入府前,成春几乎每一日都会走一走,有时候是去送药,有时候是去给掌柜的买糕点。
成春的模样周正,又腼腆爱笑,更谁说话都是笑眯眯的,所有周围的人,不论男女老少,说起成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有几分惋惜。
成春走到一处胭脂摊上,她低头看着那些精致的胭脂盒,忍不住拿起其中一个细细的瞧着,摊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妇人,赶紧笑着说道:“娘子可是有喜欢的胭脂水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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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生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