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春恍然,她虽然知道自己是良妾,可对这些弯弯绕绕也并不清楚,只觉得自己是妾,身份低微,得仰人鼻息,所以凡事都异常的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发卖了出去。
苏叙白回头想去拉成春的手,却发现她在失神,他走到成春面前,抬手轻轻地撩开她额间的碎发,轻声问道:“怎么,是不是张嬷嬷给你脸色看了?”
成春抬头:“爷为什么这么说?”
“自从知道我要纳妾,张嬷嬷就一直不大高兴的!”苏叙白微微弯腰,牵住成春的手,缓缓往前走着,“自从我大哥成婚以后,张嬷嬷的女儿一直都过得不大好,本来就要抬姨娘了,却因为得罪了大嫂被责罚了,她心里有怨恨,难免对你不满!”
成春抬头看向苏叙白:“爷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你是这个院子的主子,这些细碎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苏叙白轻轻地捏了一下成春的手,“往后这个院子的内务,你得学着主持,不能让下人压过去了!”
成春有些茫然:“我主持?”
“是啊,难不成我都有媳妇了,还要自己操持这院子的里里外外不成,你总是要替我分担些的!”苏叙白说话的时候很轻柔,听在成春耳朵里,就像是哄小孩一般。
正巧有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衬得很温柔,若不是她昨夜见过这厮禽兽一般的模样,乍一看,还真就是一个谦谦公子的模样。
“妾身大字不识几个,管这偌大的院子,怕是不合适的!”成春错开目光,看着苏叙白的下颚,轻声说道。
苏叙白盯着成春看了很久:“他们说,你是个懂事乖巧的,为了补贴家用,在药铺帮忙,是个明朗爱笑的,可这几日,我都不曾见你笑过!”
成春愣了半晌,然后缓缓看向苏叙白的眼睛:“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了……”
“那一日,我被人陷害,中了情毒,闯入药铺也是为了求救,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守着那么一个药铺的,会是个小姑娘!”苏叙白缓缓转身,说起了他们初遇的那一日,“我毁了你的名节是事实,你救了我的性命也是事实,阿春,人生漫漫,往后的数十载,你都要这么低着头过活吗?”
成春愣了片刻,她当然不愿意,她原就是在乡野间长大的孩子,上有父母垂爱,也有兄弟撑腰,往后加一个门当户对的少年郎,此生不会大富大贵,却也是一生顺遂。
可那一夜,她偏偏开了门,偏偏遇上了他,然后被逼着嫁到这一方院落来,仰人鼻息地活着,她明朗爱笑是事实,可如今委身做妾也是事实。
她虽没有读过书,却也明白妻妾之别,如银河鸿沟……
“给不了你正妻的身份,是我的过错,但是在这一方别院,你就是主子!”苏叙白说着,将成春搂进怀里,“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补偿了!”
成春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缓缓抬起头看向他:“我明白了!”
苏叙白看着成春闪着泪光的眼睛,他不知道成春是真的明白了还是假的明白了,但是眼下他看着怀里这个,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瞧着就粉粉糯糯的小人儿,只觉得心口热得很。
成春被苏叙白的看得有些心慌,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他紧紧的抓住了手:“阿春,刚才的午膳,你吃饱了吗?”
成春有些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吃饱了,府上的菜做得尤其好吃,我每次都会吃得很饱!”
“那就该我吃了!”苏叙白笑了起来。
成春不明所以:“爷刚才没吃饱吗?”
话音刚落,苏叙白就猛地将成春打横抱了起来:“你说,你这么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兔子,要是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得吃多少亏啊!”
“哎,爷,你放我下来,五爷……”成春被吓了一跳,赶紧搂住了苏叙白的脖子。
苏叙白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下人,笑了一声:“这样了你们还看得下去啊?”
下人们先是一愣,随后纷纷转过身去。
这么一出下来,成春的脸都红了个通透。
少年初长,难免荒唐。
这昼夜不分的荒唐日子,过了有数日,苏叙白可算是有了一副餍足的模样,而成春生生的瘦了不少,一张小脸瘦得棱角分明,可是让红豆好一阵的心疼。
成春正在用早膳的时候,张嬷嬷端着一碗苦汤药走了过来,径直放在了她的身边,今天成春难得有些胃口,早膳用得多了一些,张嬷嬷这一碗汤药摆在面前,那个味道又苦又涩的,光是闻着,便已经倒足了胃口。
成春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她抬头看向张嬷嬷,然后轻声细语地说道:“张嬷嬷,这汤药,我能不能过会儿再喝!”
“这是府里头的规矩,娘子还是要守着的!”张嬷嬷看着成春,冷声说道。
成春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
还是一旁的红豆开口道:“规矩规矩,嬷嬷,这院子里到底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端来的药,娘子一次没落的喝了个干净,就让娘子吃完饭再喝药也不碍事啊,你何必如此地咄咄逼人呢!”
张嬷嬷没想到红豆这么个小丫头竟然敢和她呛声,当下就皱起了眉头:“规矩就是规矩,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小心我叫人给你发卖了出去……”
“张嬷嬷!”一直没说话的成春忽然开口道。
张嬷嬷咒骂的声音戛然而止。
成春抬头看向张嬷嬷,瞧着依旧是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她微微地笑着:“爷和我说过,你是主家安置在别院里头的老人,合该好生照顾着,可是老人也是下人,不是主子,我虽然是个不上台面的妾室,但在这个院子里,我是主子!”
成春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可是坚定有力,张嬷嬷没想到平日里这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小女子,这会儿竟然敢用身份压着她了,当下便回道:“娘子这话说的,难不成是将自己当成这当家做主的人了不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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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