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他那双雾蓝色的眸子,低垂着,在征求我的意愿。
我凝视着他,大着胆子,伸出手,揽住了白君染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绮旎的夜,让我们彻底将自己交付给彼此。
他那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脖颈上,锁骨上,温柔至极。
让我沉沦其中,只觉这仿若是一个梦。
一夜未眠,待我再次睁开眼眸时,便发现,自己正依偎在白君染的怀中。
昨夜那一幕幕瞬间浮上心头,不由脸颊又一阵阵发烫。
“主上。”
正望着白君染那清俊的面容看的出神,结果,却突然听到了大国巫的声音。
我忙起身,转瞬间的功夫,衣裳悉数穿戴整齐。
只是,那床榻之上,留下了我的初血。
我将自己的外裳盖在白君染的身上,这才,侧过脸,看向站在远处,负手背对着我们的大国巫。
“我无意打扰主上,只是,眼看着便要天明,那萧啓烨,应当会直接过来寻你用早膳。”大国巫说着,转过身来。
看着躺在床榻上,沉沉睡着的白君染,又朝着我的手臂上撇了一眼。
“主上,太过冲动了,若被萧啓烨发现,你已?”大国巫面色凝重。
“此事,与他何干?”我冷声反问。
“主上忘了,自己如今,用的是“美人计”么?”大国巫提醒着。
“你不会以为,我真要献身与他?”我说着,转身便要走。
“慢着!”见我要走,大国巫匆忙朝我走来。
他一把,拉
起我的手,将我的袖子撩起。
那处鲛的水滴印记,已经消失。
大国巫抬起手,朝着我的手臂内侧一抚,那印记当即重新显现。
“这?”我当即蹙眉。
成了鲛妇后,这印迹便会立刻消失,如今?
“障眼法罢了,过几日,还是会消失不见。,此处虽有结界隔绝,但是?”大国巫说完,眸子一沉:“那萧啓烨心思缜密,你?”
“你照看好君染,其余,我会见机行事。”我打断大国巫的话。
他没有应声,只是微微吐出一口气,没有再言语。
回到寝殿,外头的天色还未大亮,寝殿内的烛火轻轻摇曳着。
我的脸上,还带着红晕。
“太子殿下?”
正望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这寝殿的门就被一把推开。
虽听大国巫说,萧啓烨今早会来寻我用早膳,但没有想到,他竟来的这般快。
“啓烨?”我忙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
萧啓烨看到我,明显剑眉一凝,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揣测之色。
“泉儿,你为何?”他盯着我身上的衣裳,这是昨日赴宴的裙褂。
“昨夜,我一夜未眠,这是皇宫,没想到,却能轻易闯入那么多刺客?”我闻言,马上露出了忧虑之色。
萧啓烨走上前来,一把拉过了我的手。
“泉儿莫怕,有我在,便不会让人伤你分毫。”他望着我,很是笃定的说着。
“啓烨,我担心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你。”我抬起眸子望着
他。
他一愣,眼中带着一抹诧异,和将信将疑。
“啓烨,如今南海已回不去了,你便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凝视着他,心中努力将眼前的萧啓烨,当做是白君染来看。
因为,只有如此,我的眼中,才会流露出一丝爱意。
“真的?你真是如此想的?”萧啓烨原本阴沉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浅笑。
我则是违心的用力点了点头,而他却突然伸出手来,抚在我的脸颊上。
“泉儿,你的脸,为何这般烫?”他目露慌张之色:“莫不是,昨夜的煞气,也伤到你了?”
听到他如此说,倒是提醒了我,于是,我又发出一阵急咳。
然后,故意微微哆嗦了一下身体。
“你觉得冷么?”萧啓烨关切询问。
我点了点头,又立刻摇头,欲擒故纵道:“啓烨,我没事,一会儿让如容在这寝殿里加两个炭炉子就好了。”我说着,目光就望向了垂着头,立在一侧的如容。
“是!”如容连忙应声出去准备。
而萧啓烨则是,微微闭眸,我看着他身上,那隐隐透出的煞气被渐渐收敛。
当煞气悉数被收起后,他的胸口处,透出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芒。
那是凤心羽?我的眼神不由一凌,目光死死盯着他的胸膛。
但,那光芒,很快就暗淡了下去,消失不见了。
“我命那鬼医,再来给你瞧瞧?”萧啓烨扶着我,朝着床沿边走去。
“不必了,我歇一会儿,便好。”说着,我
将手轻轻按在了萧啓烨的心口处。
这般举动,在外人的眼中无比亲昵。
如容和几个抬着炭炉子的太监看到这一幕,进退不是,呆愣的立在对面的木架旁。
而我其实是想试探,灵物气息。
果然,煞气彻底收敛之后,我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灵气。
“泉儿?”而我这举动,也引得萧啓烨垂眸。
我忙将手移开道:“你怎的也穿着昨日的衣裳?莫不是?”
说着话,我突然嗅到,他的身上,有股子腥气。
这腥气,虽刻意用香囊的气息掩盖,但是,凑近之后,依旧能清楚的闻到。
“昨夜,那群人一定是大国巫派来的。”说到大国巫,萧啓烨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阴沉。
他的眼神,也变的复杂无比。
“那个老东西,一定就藏在这皇宫的某个角落里!”萧啓烨走到了窗户边上,目光朝着院子外望去,然后幽幽的说道:“没准,就在这太子宫中!”
这句话,让我的心都陡然停止了跳动一般。
望着萧啓烨的背影,心中不禁揣测,他是否发现了什么端倪?如今,这般说是在试探我,还是?
“是那言默,说了什么?”我望着他,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他却摇摇头,转过身来看向我。
“扒了皮,都不肯说出她师父的下落。”萧啓烨说这话时,语调淡漠。
“扒皮?”我只觉,自己的喉咙口有些泛酸。
“她刚入师门不久,平日里,也并非是个胆大的,没想
到嘴却这般硬?”萧啓烨说完,沉思了片刻:“应当是那老东西,抓住了她的软肋,只要知晓她的软肋在何处,我便能撬开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