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耽搁什么？”如莺突然出现。
这些姑娘立马闭了嘴，如莺则是看了一眼，我吐出的肉。
“大小姐，这鲛人，不喜欢吃甜的！”这些姑娘赶忙对如莺说。
如莺撇了我一眼：“桌上，还有其它菜，吃好了，我便带你去歇息。”
我拿起筷子，开始随意夹了些青色的菜，将这些菜，看做是巫国院的那群人，大口大口咀嚼了起来。
见我吃的这般痛快，那些姑娘窃窃私语：“诶，这鲛人原来喜欢吃小青瓜呀？”
“你们都退下！”如莺冲着那些人冷声吩咐了一句。
那些人赶忙都退了下去，这厅中，只剩下我同她二人。
她亦是不拐弯抹角，直接伸出手。
我朝着她的手心一瞧，是一枚红色药丸。
“吃下，可保你性命无忧。”她淡淡的对我说。
我依旧默默吃着菜，心中却在揣测，这个如莺，在打什么主意。
“三皇子想保护你。”如莺见我并不接药丸，开口解释。
我听到“保护”二字，嘴角不由扬起，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从前，我被他轻易的给骗了，如今，杀了我父皇，抓了我同族，在南海边，还差点被他所杀。
如今，他却要保护我？
这话听起来，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这个，是三皇子，让我给你的。”如莺说着，又拿出一张折成了三折的纸。
我摊开一看，纸上用腥红的鲛人血，写着两个字“洛璃”。
“你若不吃，那鲛人，活不过今夜。”如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盯着那血字，这是洛璃的字迹，我们大多鲛人不会写凡间字体，这名字，还是我教她写的。
她写时，我便笑她，那三点水，写的如同水草一般歪歪扭扭。
看到这血字，我毫不犹豫的抓起那红色药丸，就送入嘴里。
药丸苦涩无比，但是，咽下之后并无什么反应。
“你不问问，这是什么药么？”如莺见我如此爽快，倒反而是有些意外。
我没有回应，只是问如莺，现在我可否去歇息了。
如莺点头，领着我，就朝外走。
再一次带着我，来到了九千岁所住的后院。
将我安置在了九千岁那大屋的隔壁，屋内高床软枕，让一路蜷在马车里的我，躺下之后，身上的骨头好似都发出了“咔咔咔”的声响。
“啊啊啊！”
正闭着眼，想着洛璃她们的处境，突然，隔壁屋中传来了一声惨叫。
我睁开眼眸，那如莺端着一个杯盏，似见怪不怪的品茶。
“啊啊啊！”
惨叫声再度传来，这声音似乎是沈流觞的？
我侧耳，仔细聆听。
没一会儿，又传来了惨叫，声音之中带着凄厉。
那九千岁，今日看他望着沈流觞时的眼神，好似挺喜欢沈流觞的，如今，入夜了，怎就？
“睡不着？”如莺抿了一口茶水，转而目光朝着墙上望去：“你该庆幸，自己长的虽标志，但我义父却不喜欢你这般清丽稚气的模样，否则，今夜哀嚎的人，便是你。”
“你义父，是太监，他？”我顿了顿。
想到从前在书简上看到过，太监就是被除“根”的男人。
他们已经不完整了，可既是如此，那九千岁为何还要把沈流觞留下？
如今，这般，又是在做什么？
“哼，义父这心里苦啊，如今，大权在手，想要弥补弥补自己，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如莺说的很是淡然。
我听了，没有再言语。
不过，那沈流觞的惨叫声，却是此起彼伏，在隔壁响了一整夜。
听着那凄厉的叫声，再想想她的所做所为，我心中总算是畅快了些许。
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是对的。
“吱嘎！”
次日一早，我还躺在床榻之上。
这床虽软，可我，闭上眼想到的，都是洛璃她们，故而，彻夜未眠。
门打开时，我以为是这府上的那些丫头来伺候如莺洗漱。
可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衣不蔽体的沈流觞。
她的头发披散着，露出的胳膊上，脖颈上，腿上，皆有淤青。
那些淤青，就好像是用手掐出来的，一块块突兀的出现在沈流觞那白皙的皮肤之上。
不过，想想她真实的模样，若是撕下面皮，那九千岁只怕会被吓的魂不附体。
可这沈流觞却甘愿忍受摧残，不知又是为了什么。
沈流觞恶狠狠的盯着我，似要将昨夜的憋屈，发泄在我的身上。
“不伺候义父起身，来此处做什么？”如莺就在屋中一侧的躺椅上歇着。
沈流觞的推门声，自也将她给吵醒了。
“九千岁，想要食鲛肉了！鲛人肉大补，一早食用，再好不过。”沈流觞只是盯着我，眼里带着一抹阴狠。
“义父，昨日可是说先养她七日，身体调养好了，再吃肉不迟。”如莺望着沈流觞。
沈流觞却只是冷笑一声：“昨日是昨日，一早，九千岁就改了主意。”
沈流觞说罢，拍了拍手。
四个姑娘入屋，带着我就去洗漱，然后让我穿着一袭极薄的衣裳，立在九千岁的面前。
“九千岁，这鲛人，不但肉质鲜美，而且，她还是鲛族的第一美人，待九千岁吃了鲛人肉，长出根本，此美人，九千岁若不享用，实在太过可惜。”沈流觞立在九千岁的身侧。
这九千岁打着哈欠，黄牙外露，一只胖的看不见关节的手，一把揽住了沈流觞的腰际。
“诶！流觞，你这是在试探我？”他那眯缝眼，盯着沈流觞。
沈流觞一愣，也望着九千岁。
“待，本公公这“病”好了，自然是要先好好疼一疼你了！”九千岁此话一出，沈流觞的唇角颤了又颤，最后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
她岔开话，指着我的脸，告诉九千岁，鱼儿的脸是最为娇嫩的，不如先割了脸上的肉。
九千岁抬起他肥硕的大脸，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脸颊上，二两肉都没有。”
说完，将我从头到脚，仔细看了又看：“这鲛族公主，怎养的这般柔弱？这样吧，将她小腿肚上的肉，先割下，让本公公尝一尝滋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