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21格格党 > 其他类型 > 旧梦梨花 > 第十三章 命运

第十三章 命运(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震惊!夫人她竟然是特级科学家 骨颜令 给我你的小皮筋 穿成弃妃:王妃要和离 我的名字叫梁鸿 绵爱无期 我一个网约车司机有点钱怎么了? 我真不要当明星 将军要和离:妾身允了! 谁让他这么温柔

那马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一秒还在山下啃着饼,后一秒就到宫外头了。

皇帝赶紧跑回去,跑到藏书阁找到了那本书。

泛黄的纸张和模糊的字印掩饰着这久远的痕迹,犹如琵琶断了弦。

皇帝让人造一个水晶棺材放置在凉安辰生前的屋里,那一天,三个兄弟对着水晶棺施了法。

水晶棺里灵力涌动。

“怎么回事?没作用啊?”萧仪说道。

“朕也不知道啊…去哪里做错了吗?”说完,便翻动着那本书。

突然,皇帝抬起头来对两人说:“要六年。”

“什么?!”

“皇叔醒来的那一日,是六年以后的今日…”

从那以后,大太子和二太子出了宫,皇帝整日守在水晶棺旁,厌不其烦地对着他说话。

想着,若是他一人睡了六年,万一能听到的话,岂不是很枯燥?

于是,皇帝一处理完事务,便定要来看他,每日都是如此。

从最初的称呼皇叔,到最后称呼的安辰。

有时候他常常趴在水晶棺旁说:“安辰,你要是醒了,会不会原谅朕呢…”

“安辰,朕每天都好无聊啊…知道吗?朕可是处理了两辈子的事务呢…”

“你什么时候醒啊…一个人睡着应当很孤独吧?”

“安辰…你的耳朵好可爱…怎么以前怎么一直不愿意露出来呢?”

“安辰…”

“安辰。”

后来,后宫里头的皇后变成了皇太后,高贵妃变成了皇贵妃。

其他的娘娘都收拾了东西,在皇帝的允许下,全都出宫看爹娘了。

倒是只剩下皇太后和皇贵妃,两个人从最初的互不理睬,到最后的形影不离,关系也慢慢的变好了起来。

随着年龄的渐长,皇帝和大殿下的,关系渐渐的缓和了不少。

他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能收到大殿下,二殿下写来的书信。

他从书信里知道,萧仪出了宫后去找了沭紫鸳,两人的关系很是要好,萧子恒则是四方游历,帮一些人家除妖。

萧仪在书信中写道:“第二年的武艺大赛陛下定要召开,第二年我还是要回来,给皇叔长长脸,拨得头筹。

于是冬天过去了,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萧易真写信给萧子恒,问他今年的比武大会,他回不回来。

隔了五天,鸽子传了信回来,他解下便得知,萧子恒比较忙,说今年的武艺大赛他来不及参加了,说是今年不回来了,让他替自己向皇叔问个好。

凉安辰平静的躺在水晶棺里,棺内灵力涌动,金色的灵力围绕着他,容貌皎好,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化,就这么安静的睡着了。

“安辰,今日二哥捎信回来了,说是今年的武艺大赛他来不了,让我替他代你问个好,安辰,你什么时候才能回答朕,你倒好,就这么安静的睡了,要等上六年,你的容颜还是不见老了,在这睡六年,年龄可是一点都没长,等到你醒来,那朕也不得嘲笑你老了,朕就和你差不多了…”

“今年的妖怪闹得比较多,自从您睡了,二哥可是很争气的,他代你去捉妖,也是有很多功劳的。”

“他前一阵子捎信给朕,朕也来给你讲讲。”

他说有个张生,路遇暴雨,天已黑了,野外也没有旅店,只得傍着一棵大树歇息,过了一会儿雨停了,月色微明,就解鞍放马,与僮仆宿于路侧。大家又累又饿,昏睡过去。良久,张生朦胧睁眼,看见个黑影,长数丈,形如夜叉,正在吃那匹马。张生惊得魂不附体,不敢出声,伏在草中。只见妖怪把马吃完了,又一口咬断那头驴的脖子,吧唧吧唧地吃了。等把驴子吃完,竟伸手扯过仆人,顺两腿劈开,准备开吃。张生见吃了人,怎不心慌?只得硬挣起来,狼狈逃命

那怪物随后赶来,呼喝叫骂。张生只是跑,不敢回头。约摸跑了一里来路,渐渐不听得后面声响。往前走去,遇见一个大墓,旁边立着一个女人。张生慌忙之中,也不管是什么人,连呼救命。女人问道:“何事慌张?”张生把事说了。女人说:“这是个古墓,里面是空的,有个孔可以钻进去,你可以暂时躲避。不然,性命不保。”说罢,女子也不知哪里去了。张生找到小孔,钻了进去,洞很深,静听外边,已无声响。

过了很久,从小孔朝外望去,月色已转明。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张生又惧怕起来,伏地不动。只见冢外推进一个东西,张生只闻得血腥气,黑中看去,月光照着,竟是一个死人,头已断了。正在惊骇,又见推一个进来,连推了三四个,都是没头的死尸。洞内再无空隙了。就闻得冢上人声嘈杂,有一个喊道:“金银若干,钱物若干,衣服若干。”张生这才知道外面是一伙强盗,不敢吐气,伏着听他。只见那为头的道:“这包是张三的,这包是李四的,这包是王五的……。”争吵了很久,方才散去。张生感觉外边无人了,想要要出来,又被死尸塞住孔口,转动不得,面对这许多死尸,吓得快要死了,没奈何只得蹲在里面,等天明了再说。

却说那失盗的人家,组织了壮丁寻找,到了古墓旁,见满冢是血,就围住了,掘开古墓,所杀之人,都在冢内。突然发现了张生是个活人,喊道:“还有个强盗,落在里头。”就捆起来。张生道:“我是个举子,不是贼。”众人道:“既不是贼,缘何在此冢内?”张生把昨夜的事,一一说了。众人哪里肯信?乱来踢打,张生只觉得苦。内中有老成的道:“送到县里去。”

一伙人望着县里来,正行之间,迎面遇到了张生的僮仆,驴马,张生见了,大惊道:“你们不是被妖怪吃了吗?”仆人见张生被缚,也惊道:“昨夜在路旁困倦,睡着了。等到天明不见了郎君,故此寻来。怎么被这些人如此羞辱?”张生把昨夜话对仆人说了一遍。仆人道:“我们睡得好好的,哪里有什么妖怪?”乡村这伙人道:“分明是劫盗,在此胡言乱语。这些人都是**。”一起围住,送到县里。知县却是张生旧相识,吃了一惊,叫松了绑,请起来细问昨夜所见。张生道:“劫盗姓名,小生还记得几个。在冢上分散的衣物数目,小生也多听得明白。”知县取笔,张生一一写出,按名捕捉,人赃俱获,没一个逃脱。

他说就因为这事儿,还白闹了半天呢。

第二年的武艺大赛如期举行,一直以来是凉安辰主持的,今年却是皇帝举行,萧仪这次没有放水,果真拔得了头筹,让高贵妃激动了个半死,当他走到台下的时候,听见皇帝对他说:“哥。”

他扭头,萧易真对他说:“辛苦了。”

“是啊…若是皇叔在此,他一定会为我高兴的。”

第二年的除夕夜,萧仪带着沭紫鸳进了宫中来陪皇帝。

那天夜里,他让人煮了一锅阳春面:“皇叔先前也煮过,可惜,朕就只尝了两小口…”

“是啊…我也尝过,却不是这个味道了…”萧仪仰头喝酒。

“我记得,去年的春节,过得实在冷清。”

皇帝笑了两声:“那个时候朕记得,你就坐在朕现在坐的位置上,那个脸色,真是囧得很!”

爆竹传声又岁除,流年不驻隙中驹。屠苏未用斟春酒,馎饦先教促晓厨。彩绚户庭更郁垒,欢传院落竞樗蒲。老来乐事关心懒,吟对梅花捻断须。

外头几声巨响,几人出了门。

那些烟花陆陆续续地从下往上绽放。橙黄的烟花好似美丽的流星雨,正逐渐落到地上。一直在向四周喷射,好像一盆金菊,向人们送去快乐。

只见轰轰的炮声把黑暗的夜空照亮了,瞬间就把夜空变成了烟花的海洋。五颜六色的烟花像一颗颗闪闪发光的小星星。看,有的像小脚印,有的像笑脸,还有的像红心,就连祈福灯也等不及去凑热闹了。

“去看着皇叔吧。”已经记不清是谁发的话,兄弟二人来到了那个熟悉不过的地方。

“皇叔,我们来看您了。”萧仪跪在水晶棺旁,眼眶有点发酸,他自顾自的说道:“今天是除夕夜,我和紫鸳来宫里过节了,想热闹点。”

皇帝站在门前,久久说不上话。

“子恒实在是太匆忙了,今年就不回宫了,您别担心,他一定会来看您。”

他沉睡的第三年秋,宫里来了一批弟子,来宫里修学,皇帝也弱冠了,棱角分明长大了。

这年的武艺大赛也实在是热闹,皇帝见到了很多有潜力的弟子。

第三年的冬天,萧子恒回宫了,一身正气,快要让皇帝认不出来了。萧仪带着沭紫鸳也到了宫中过年,聊了许多新鲜的事情。

第四年的夏天,宫后头闹了鬼怪,皇帝孤身一人平息了后山。

这年的秋天,皇帝收到了萧仪的婚帖,萧仪说,准备在今年的秋月末举行婚礼。

高贵妃笑着说:“本宫允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秋月末,皇帝让他们将婚礼举办在皇宫里。

突然就觉得物是人非了,若是当年,在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只剩下凉安辰被自己肆意的凌虐,当年,萧仪因为反抗,被他硬生生折下了一根指头,一辈子还没结婚就死了。

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一路延到皇宫里。

凤凰锦做的嫁衣曾经是京城的千金闺秀们最梦寐以求的东西,与华丽夺目的鸳鸯锦不同,凤凰锦看起来并不显眼,更像是一匹大红的普通绸缎。

但是当它出现在光亮中的时候,就会浮现出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

如果穿在身上走动起来,随着人的动作更会给人一种凤凰飞舞的错觉。

一般最佳的制作方式就是另外在凤凰锦上绣上诸如芙蓉牡丹一类图案,这样静止不动的时候这就是芙蓉花开牡丹争艳的嫁衣,而一旦出现在阳光或者灯光下,精致的凤穿牡丹足以让任何人惊叹。

沭紫鸳之前已经做好了头上的盖头,早就惊奇的发现在阳光下和在灯光下,甚至光线的强弱都会对凤凰的颜色和形态产生变化。

大气尊贵的凤凰随着光线流动,在精致的牡丹中若隐若现。

望着铜镜里清丽娇艳的女子,一时间差点认不出自己。

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优雅的髻,宝石点缀的流苏步摇在在烛光下轻轻摇曳着,让端庄贵气的大红嫁衣平添了一份妩媚。

用了一套黄金掐丝牡丹镶红宝石的流苏步摇,几只点缀的宝石金簪。

然后是画眉,点上淡淡的胭脂。

姨母还别出心裁的在眉心画上了一朵小小的半开的牡丹。

萧仪一道绝影款款而来,一身霓裳换做火红盘龙的织锦长袍,浓墨重彩的张扬辉煌。

金色的盘龙,犹如直欲冲上九霄。

负手扬眉,天下群雄折腰,巾帼不让须眉。

如蝶翅欲飞的火红衣袂,绣满了璨金色的纹路,飘曳在素雪纷纷的花间,直直晃了所有人的眼。

仙姿玉色的面容上,浓睫投下的阴影犹似宣纸上的淡墨洇染。

那一双灵瞳空灵绚烂,盈盈如水,璨若晨星。

轻轻一扫,刹那间就叫人遽然间失了魂魄,为之神魂颠倒。

发丝犹如黛色泉水流淌而下,飘舞的发丝,激荡起层层墨色流光。

金光锦簇的皇冠之上,垂泻着七彩琉璃珠帘,宛如祥云飘浮。

新娘子的身上胜过牡丹的贵气,多过雪梅的傲然,赛过墨菊的素雅,直叫万千粉黛尽失颜色。

芸芸众生,百媚千红,唯有她一袭独芳

震惊,惊艳,惊叹,不可置信,各种目光凝聚在那一个女子的身上。

她一步一步走来,全身的尊贵之气,耀眼到了极致。

哪怕是天端刺眼的旭日,在她的光辉之下,也骤然间失了色彩。

微微一笑,面容充满了幸福之色。

白皙的脸庞上那一点粉唇,仿佛雪中的一朵红梅,娇艳欲滴。

白皙的耳朵上,佩戴着丝莲流光耳坠。

任由无忧的巧手,为她梳理黑如凝墨的三千青丝,一丝不苟地盘起繁复华贵的飞仙流云髻。

凤冠霞帔,展翅欲飞,片片薄金,轻若鸿羽。

富丽堂皇的焕彩凤冠,两侧腾起的凤凰,翡翠雕琢的羽状叶片,翼下缀满细长的水灿滢钻金流苏,凤冠的中央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血髓宝钻。

每一件首饰都是巧夺天工,耀人眼目,价值不菲。

它们各自发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相互辉映,摇曳生辉。

淡妆丝丝晕开,衬得她绝美的面容白皙明艳,面若桃花。

精心描绘后的脸庞,黛眉似弯月,樱唇若朱丹。

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如仙般的美容颜令人痴迷。

火红的嫁衣,用的是最上等的血蚕丝制成,世间独一无二。

金线编织出的凤凰图案,耀目生辉,宛如旭日的万丈光华。

金丝滚边的波纹裙裾,绣着一大片连绵的莲花纹路,点缀着柔软飘逸的雪羽晶丝。

镶红宝石凤鸾铜镜中,映出的佳人,美得无与伦比,叫天地都为之失色。

“哥,你好福气。”皇帝舒展开了眉,拍了拍他的肩。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斟清酒,添红烛,风月芳菲,锦绣妍妆,俏、俏、俏。

两人手持着手进了殿堂,皇帝请了司仪来主持。

“一拜天地!”

他们转身跪了下来。

“二拜高堂!”

婚礼举行到这,皇贵妃的眼眶红了,看着面前的新人向自己跪了下来。

“夫妻对拜!”

他们两个头对头,深深的拜了下去。

他抽出先前藏在靴靴中他仰起头看。他有些胆怯,但是也只得鼓起勇气把新娘头上那张盖头帕一挑,居然挑起了那张帕子,把它搭在床檐上。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他抬起眼睛偷偷地看了新娘一眼,他的心怦怦地跳动。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他的眼前只有一些摇晃的珠串和一张粉脸,可是他却不知道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好!好!好!”

众人纷纷鼓起了掌。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先自少年心意,为惜婉人娇态,久俟愿成双。此夕于飞乐共学燕归梁。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

那年他们就这样成亲了。

第五年的春天,他们一起去狩猎,时隔五年,他们的身手依旧好得很,满载而归的回去了。

大兴城也变得越来越繁荣,皇帝出了钱给老百姓盖新房子,几年来的变化也很大,只是皇帝说,南江不能变。

因为变了,那个人就认不出来了。

有时候皇帝好不容易处理完事务,也会跟着宫里的厨娘学做菜,起初,厨娘一见他踏进御膳房,吓得以为自己是哪里没做好,后来才知道,皇帝要跟她学做菜。

“就把先前你们教亲王殿下的教给我就行。”

那些厨子害怕的说:“可是…我们没有教过亲王殿下…是…他一人拿着菜谱边看边做的…”

又是一阵静默无言。

半晌。

皇帝把人通通都赶了出去,摸出他当年看过的菜谱,一个人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

他的思绪忽然回笼,当年,若是他记得没错,那凉安辰的手定是受伤了,似乎就是做菜伤到的。

皇帝轻轻地垂下眼眸。

从那以后,他走过他曾走过的路,他也说过他曾经说过的话。

学他做的菜。

后来,他当上了一个合格的好皇帝,无人不称赞他,无人不感谢他。

万眷众生。

把他上一辈子的最后的心愿,用这一辈子完成了。

有一日,他来到了南江。

城中的所有东西几乎都变了,唯有南江,他一个人,坐在曾经他们坐过的酒馆里,还是要了点牛肉,喝一点酒,一直坐到了晚上。

南江的夜是最美的,他像那一天一样买了个花灯,一个人走到江边放了,后来,他又吹了好久的风。

来到了当初他们曾经来过的小吃街,买了两个荷包肠,味道还是一样,他觉得他凉安辰应当会很喜欢,后来便把那个人雇到宫里当厨子。

他将凉安辰的两把神武吹雪和千戈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将它郑重的放到盒子里去,替他收着给他留着。

那年的夏天,他一个人来到湖边看荷花,荷花柔得似棉,静得若水。但是烈日不能使其枯萎,风雨不能令它弯腰。它的根,紧扎地下;它的叶,相触水面。它是那么地依恋着水和泥土,以至到了秋天,一片片枯萎了的老叶还要落到水中,烂在泥里,为来年护花再尽最后一份力量。

他发现这里的荷花开得漂亮,于是便心里暗暗的记下了,等着他醒来之后,一定要带他过来看看,让人在湖边修建了一座亭子,怕他站的太久没地方坐了。

那个男人静静的躺在水晶棺中,一袭素白的锦服显得他端庄了些,容颜未改,一如从前。带着那两只兔耳朵,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有一日,萧子恒给他捎来了几颗灵石,他拿在手里掂量,那几颗灵石自然是上品,萧子恒说这灵石有奇异的功效,冬暖夏凉,是值得收好的上乘佳品,皇帝自然是不客气,给他回了信谢了过了他。

三大门派的修染派的掌门死了,这几年又换了一个新掌门,听说是一个女掌门。

皇帝一点也不好奇。

有事没事就学着去做菜,慢慢的厨艺变得精湛,他的事务也慢慢的变少了,城中的事情基本上都被他解决的差不多了。

有一日,听说萧子恒遇上了棘手的事情,自己也闲来无事,就出了宫准备去帮帮他。

萧子恒对他说了这事。

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老张在镇里经营一家棺材铺,这是镇里唯一的一个棺材铺,买卖还不错的。老张的棺材铺就开在自己家,进入老张家的大门,正对着就能看见一口石棺材,那是老张自己砌的,算是个招牌。

这天中午,老张去街里买了一整只鸡回来,刚倒好酒,准备大吃一顿,听见外边有人喊他,出去一看,原来是狗蛋,来还老张棺材钱,狗蛋刚16,上个月没了爹,因为家里穷,没钱买棺材便从老张这赊了一口棺材,今天来送钱,俩人说了几句,狗蛋就走了,等老张回到屋,咦,酒还在,鸡怎么没了?

老张满屋里找,突然听见门后边有声音,老张猛地踹开门,吓了一跳,他看见一只狐狸正抱着鸡肉吃得正香呢!

老张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老子刚买的鸡还没尝一口,竟让你个畜生祸害了,说着,拿起旁边的木棍向狐狸打去,只听那狐狸嗷嗷地叫了两声,就不见了,地上留下了一片血迹。

老张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老张心有余悸。

不知怎的,老张天天晚上做噩梦,每天都是梦见自己在棺材铺里给自己打棺材,并且把每口棺材都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每次老张从睡梦中醒来,都会看见屋里有一个写有“奠”字的灯笼在床头飘来飘去。

老张吓坏了,整日吃不好,睡不好,弄得他身心疲惫,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可随后发生的事更让他难以相信—每天早晨醒来老张都是睡在门口那口石棺里。

虽说老张是个男子汉,又是个干棺材铺出身的,胆子应该不小啊,可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着实让他吓得不轻。

于是就请了萧子恒来。

皇帝一听,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时正当老张无计可施之时,两人的出现,如同长久干旱的土地迎来了甘霖一般。

没等老张说话,他们便说:你印堂发黑,定有邪魔缠身。老张惊讶的看着他们,并把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

萧易真忖了片刻说到:今晚你照常睡觉,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祟。

半夜十分,老张突然起床,径直走出房门,像石棺材走过去,躲在门后的两个看得清清楚楚,老张的后面是一只狐狸,在推着老张走呢!

也真是够诡异的。

于是两人施了灵力,怎料那狐狸灵活的很,嗖的一下就躲开了,随后向他们说到:他打伤了我的腿,他活该,你不要多管闲事。

萧易真听了后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狐狸说:你现在做的事对你没什么好处,何必呢?

狐狸对他说:我就是要报复他。

萧易真斟酌了许久,然后说道:你要报复他一辈子么?腿都好了,差不多了,和解吧。

狐狸眼睛一转,不让我报复他也可以,只要他每月初一,十五给我上香并且供三只鸡给我,我保证以后不再折腾他。

就这样,他们和狐狸达成了和解,老张也恍然大悟,原来这件事就是因那天自己打伤了那只偷吃鸡的狐狸而起。

后来,两人就走了,皇帝也回了宫,而萧子恒也继续游历四方。

自此以后,每等初一,十五,老张都准时上香,准备贡品,自己也就相安无事了。

萧易真趴在水晶棺旁,津津乐道的跟着那个躺在里面的人讲着,讲着讲着,他就轻轻地问:“安辰…你能不能听见朕在说话?”

那个人自是不能言语。

皇帝便说:“从前,朕一直不能控制朕的情绪,那时候,朕很恨你,但朕又不舍得杀了你,当时连朕都不清楚,这是为何?如今,不知道你能否明白朕的心意…”

他苦涩的说:“朕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想对朕好,所以现在,朕也想对你好…”

“你说过的,你曾经喜爱的,朕如今都做到了…”

“朕知道朕不好,但是,朕想和你从头来过…安辰…朕好像…真的喜爱你了…”

说完泪光闪闪:“不管你能否听到,朕都说出来了。”

“你当初曾对朕说过,朕并不是一无是处…朕永远记得…”说完,他轻轻地贴着玻璃棺,隔着玻璃,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处,仅管是玻璃棺外。

江水孤寂,两岸墨绿,到处站的都是你的身影。

世事无相,为何人要执着,不如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那些所追求的,得之,我幸,不得便是我命。

后来,就是最后一年了,那日的中秋节,皇帝一人来到了祈福树下,为凉安辰求了一签,虔诚的跪了下来。

古老的祈福树挂满了红带子。

希望他平安的回来。

不管是风是雨,他都撑过来了,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许多道理。

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皇帝让人买了一堆书回来,能让他慢慢明白。夜晚的明月似冰盘,清亮典雅;像明镜,清明高贵;如宁潭,清澈纯洁,美若天仙。

他一个人偷偷在梨花树下埋了许多梨花白,都是他爱喝的。

“安辰…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他一人独饮梨花白,坐在树下发着呆,数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那晚他喝了很多的酒,最后醉倒在树下都不自知。

第二日早早的被冻醒,躺在原地又踌躇了好一会儿,现在喝醉了,也不会有皇叔来把他背回去了。

真遗憾。

很多年以前,盘古开天,天地初成。白天,各种鸟类和白云给蓝天涂上一抹艳丽的色彩,而夜晚则只有深蓝色的天幕,在空中显得空旷而荒凉。

一天,女娲娘娘望着广阔而孤寂的夜空,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于是,女娲想;晚上,大地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如果在空中放一个能发光且美观的东西该多好呀!天也不会寂寞了。但,放什么好呢

女娲冥思苦想,终于在一个晚上,女娲得到了灵感。她看到桌子上有一个莹莹发亮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把弯弯的发光梳,“真是太好了”!女娲说,“可以把这个放到空中去呀”!女娲欣喜若狂。马上付诸行动。他手里托着梳子,脚踏五彩祥云,飞到了夜空中,把梳子放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后,合掌轻念咒语,梳子马上变大了,它的光亮把世界的每个角落都照亮了,它的光是那么的柔和明亮,像一位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就这样皎洁的月光洒向了大地,世界一片光明。女娲把它称为月,对它说:“以后你要发出光亮,为人类造福”。

天空中只有一个月亮,它太寂寞了,于是,女娲随手从田野里拔出几朵花,抛洒在空中,不停地洒,天空中的花朵越来越多,变成了星,它们同样也发出光亮,并每月到月亮身边聚会一次,这就有了月圆月缼。

月和星形成了,它们是夜空的使者,光亮的起源。为人类带来了福音。女娲看着这一切,欣慰地笑了。

他觉得凉安辰跟星星好像。

渺小卑微的发着光。

今冬的最后一场雪,是在三月降临的。

尽管已是河开燕来的八九天,屋外却是零下十四五度的气温,今冬注定是寒冷的。

傍晚时分,空中已不见了太阳,或是灰蒙蒙的一天根本就没见过太阳,东风受气似的从北方吹来。

一曲离别,沾染唐诗宋词,瑾年流失,谱写一曲艳丽离殇,安枕流离的伤痛,沉睡在那一世,黯然伤魂,凄惨成声。遥指嫣然落花,雨化蝶,风烟残梦,独晓一卷梵经下,那一段存封的伤痛。锦瑟无涯,香花弥漫,绚烂千秋万世。金戈铁马凝注刹那芳华,风花雪夜,暗香萦袖,琵琶轻弹,独奏一曲。

你离开的这几年里,我总是会想起你。

我仔细回想你曾说过的话,你曾教我做过的事。

于是我便努力的将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

我总是在想,等你醒来以后,你会对我说些什么,会不会像当初一样,原谅我。

于是我就在等。

再后来啊…少年变成了男人。

凉安辰躺了六年,起先坐起来时候头痛欲裂,他推开玻璃棺,突然就摸到了自己毛茸茸的兔耳朵露了出来,不由得胆战心惊,想施法将它藏去,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有施。

他现在处于一脸懵的状态。

“发生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在这?”

脑袋里模模糊糊的记忆和碎片,一直折磨着他,隐约的,好像自己杀了很多人。

突然听到门外有人边走边说:“安辰,朕来看你了!”

他现在躺下已经来不及了。

从门外走进一个男人。

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依旧如前世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他突然觉得好陌生。

那个人见着他,先是愣了好一会儿,便“扑通”一声,朝他跪了下来。

面前这个男人,坐在水晶棺中,迷茫陈澈的眼睛望着他,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锦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如今再见到活人的时候,特别什么话都不敢说,就跪在他面前。

凉安辰凤眼微眯,红唇上似乎还遗留着一滴酒露,就如那娇艳的红唇太过饱满而渗出的一滴玉露,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甜香酒味以及那淡淡的花香,如暖风般醉人。

“你是…萧易真?”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他。

这六年来,皇帝的变化确实很大,从最初稚嫩的少年,变为了英俊棱角分明的皇帝。

“是…”

皇帝低着头说:“是我的错…皇叔…我每天都在努力的改变自己,就一直等着你醒来的那一天…所以你能不能…原谅我。”说着说着,就从脸颊上流下了温润的东西,一滴两滴的落在地板上,他不敢抬眼看他,就感觉很是难受。

“千戈之战那一天,我不知道皇叔中了蛊毒受人迷惑,我当初还这样对你…是我无知…是我不懂事…是我让你伤心了…”

“所以我就对自己说,要认认真真处理好每一件事,就像当初的你一样…”

他说着说着,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似乎把这六年的所有经历都想要告诉他,好让他夸夸自己,相信自己,可是,咽喉如鱼刺卡住的难受,一时间,满肚子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于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凉安辰听他这样说,大概也是明白了,心中不免的愧疚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的身形大过于少年,依然像当初那个样子,跪在自己面前,哭的是说不出话来,心里还是有一点难受的。

可他是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萧易真见他不说话,因为他生气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面掉。

“大男人哭什么哭?”凉安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能接受从前的少年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但是接受不了现在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有点被恶心到了。

萧易真止住了眼泪,委屈巴巴的说:“你不原谅我吗?”

“再说。”凉安辰跨下水晶棺,两只脚一站到地上便一下子没站稳,身体向前倾去,幸亏皇帝眼疾手快,站起来抱住了他。

从前还是个少年在他怀里的时候,是他的下巴抵到少年的发顶上,到如今,那个少年长成了男人,便是那男人的下巴抵到他的发顶上。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他长大了以后会比自己高那么多?

凉安辰确实有点被打击到了:“放开我。”

“你都六年没有走过路,现在又怎么会适应?我抱着你。”他二话不说就将凉安辰打横抱了起来。

凉安辰也说不过他,索性就闭了嘴,安安静静地倚在他怀里,但他怎么着都觉得别扭。

皇帝召了太医过来给他扎针,凉安辰一声不吭给他扎。

银针拔出,上面没毒的迹象,让凉安辰看了个明明白白。

“亲王殿下现在无碍了,但还是要把精力给补回来。”

“朕知道了。”说完,那个太医便退下了。

“那我灵力呢?”凉安辰问道,总之,他整天顶着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他觉得很窘迫。

“太医不都说了吗?要把精力给补回来,就差不多啦!”

皇帝说完,又接了一句:“哦对了…这几年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萧仪和沭紫鸳成亲了,萧子恒在外头游历四方,我这就传消息给他们,他们肯定会回来见你。”

“成亲了?成亲了好呀…”

皇帝把他们的事情倒是说的清清楚楚,却不敢说自己这几年做了些什么。

“那你呢?”凉安辰问道。

皇帝受宠若惊,见到他开了口,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我这些年啊,办的事可多了,就挑重要的来说吧,我将大兴整改了些,现在老百姓都有新房子住…不过南江我没改,我怕…改了你就认不出了…”皇帝的声音小了下去。

凉安辰倒是没有在意,不经意间笑了笑,脸上总算是有些气色了。

“我的神武呢?”他淡淡地开了口。

“我都替你收着了!你等着。”皇帝跑到柜前抱出了木盒子,一打开,里头是他的千戈和吹雪。

凉安辰看着它们保存完好光洁如新,眉眼就舒展开来了。

素手上的清茶尚温,唇齿间的微涩渐淡,独倚小窗,思绪飘远,红尘中那些曾经的瞬间,便在脑海里翻转。

岁月如歌,孤影阑珊。时光在季节的走廊里游弋,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逝去的年华里总有太多过往,太多伤怀,难以忘却。

凉安辰出神的望向窗外,外头还是有些冷,不过已经有了转春的迹象。

半响,他听见萧易真小心翼翼的问他。

“皇叔,我们能不能从头来过?”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玄学丑妃算卦灵,霉运通通都退散 百级战力才破亿,请问我合格了吗 网游:全民山贼,我来剿匪 先婚试爱:闪婚后大佬又野又浪 重生后侯府夫人鲨疯了 重生后我经营一座道观 重回七零,与病娇老公举案齐眉 风流村乱 废草灵根 神医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