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
落无双从闺房赶来,厢房内独剩落赴远一人,她惊慌道“阿耶,晋小王爷呢?”
“他回王府休养去了。”落赴远抓起桌上的茶水猛饮几口,定了定神,“双儿,你下手尚不知分寸,险些酿成大祸。他白楚湘毕竟是皇族血脉,毒死他对我们是有害无益。何况他身患隐疾如同废物,与我在朝中巩固势力毫无威胁。”
“阿耶,女儿没有,女儿只是在汤药里加了少量致人身体虚弱的药粉。许是,许是晋小王爷身子实在薄弱....”
她怎么舍得毒害晋小王爷,下毒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落赴远心里也越发奇怪,倘若只是不伤及性命的药粉....
“阿耶,那个芓乌娘子呢?”落无双想起了正事。
“白楚湘心慈手软,让她入晋王府做了贴身丫鬟。”
她听闻芓乌做了晋王府的丫鬟,恨不得将手中的茶具捏个粉碎。
今日府中家丁说亲眼看见芓乌和小阿宝鬼鬼祟祟的在花园中掩埋东西,她同父亲带人去挖,发现是府邸喂养的信鸽,腿上的密信也不见了。
他们怀疑芓乌是有人派来的细作,先前搭救不过是为了博取信任。
所以,落无双在汤药里略做手脚,借机让芓乌送去,好为父亲除掉这个大患。
马车上,芓乌和小阿宝挨坐在一起,车子一路颠簸,晃得她有些头晕。
不过一旁的白楚湘倒是稳稳当当,手握折扇抵住下颚,静静的闭目养神。
芓乌暗中盯着他的面孔,鼻梁高挺,棱角分明,有种说不出的好看。不过她立刻就将眼神移开了,心里开始鄙夷起来。
那家伙自出了落府就露出他的狐狸尾巴,讲话之间铿锵有力,整个人气定神闲的,半点都不像身患疾症之人。
“本王救了你,你竟心有不悦?”白楚湘猛地睁眼,眼底生出寒意。
他怎么知道?
“不敢不敢。”芓乌大惊,嘴上却狡辩着。
“不敢?”白楚湘将身体凑近,漆黑的双眸盯着芓乌,缓缓开口,“你有何不敢?”
“我....”芓乌欲哭无泪,身旁的小阿宝也吓的一哆嗦,母子二人互相依偎着,犹如两只受惊的小兔子。
“从今往后跟在本王身边,侍奉本王。”白楚湘说罢取下腰间的镶金匕首,握在手中把玩,轻轻道“若敢生背叛之心,本王就用这把匕首将他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喂给狼吃。”
此话一出,芓乌和小阿宝不由得凑得更紧了一些,恍然间,芓乌的眼底憋出了几抹泪花。
白楚湘的一言一语她听的真切,不像是戏言。这是第几次心生恐惧,她已经不记得了。
“娘亲莫哭,阿宝会保护你。”小阿宝看到芓乌神情恍惚,从她怀中钻了出来,细心的用自己的袖口替她擦拭。
她竟....哭了?白楚湘的心微微一颤,转而神情中露出一丝嘲讽。
他一向厌恶背叛,但凡有人反叛,他必处以酷刑。所以,多年来他身边追随之人从不生二心,就连冉卿也是他自幼时的唯一拜把之交。
“主上,咱们到了。”
马车在晋王府大门前停下,芓乌和小阿宝默不作声的从车上下来。
此时,天色昏黑。领头的家丁拿着行灯,芓乌和小阿宝乖乖跟在白楚湘身后,一行人愣是走了半晌。
“咕噜。”芓乌和小阿宝的肚子都响了起来。
白楚湘不悦的皱起眉头,吓的二人赶紧捂住肚子。
这府邸的路芓乌很熟,上次她化成兽态寻找玉佩还差点被白楚湘掐死,不过这次她发现晋王府与落府有所不同,府邸偌大,却寻不见半个女婢。
“主上,有何吩咐?”
到了住处,家丁都毕恭毕敬的站着,等待白楚湘发落。
“把这间房子收拾收拾。”芓乌顺着白楚湘的手指望去,正是主室的隔壁。
“让这个蠢笨如猪的丫鬟住进去。”
蠢笨如猪?
芓乌“....”
“是。”家丁顿了顿,“主上,还有何吩咐吗?”
“去给他们备些膳食。”白楚湘指了指一旁的芓乌和小阿宝,然后淡定的回了房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