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是这了。”落府的管家带着她来到一间书房门前,门口还站着几个侍卫。
“好。”芓乌嘴上轻快的应着,心里却紧张起来,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汤碗。
“进来。”屋内人冷冷的唤她。
既然来都来了,芓乌索性一闭眼,推门而入。
“说吧,来这里是何目的?”侍卫刚把门合上,对方就开门见山的追问。
芓乌,“....”
她能有什么目的?
“不说?”白楚湘挑眉,“是想让本王亲自彻查?嗯?”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来这里是没有任何目的的。若你想彻查,我愿意奉陪到底。”面对小人刻意挑衅,芓乌也毫不示弱。
“说的好。”白楚湘并不恼,不慌不忙的从袖中掏出一枚白玉,正是芓乌的通灵玉。
“我的玉佩!”芓乌震惊了,他果然拿着兄长送她的通灵玉。
她立马将碗放下,大叫一声“小人”伸手就要抢回玉佩。
一张大手猛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顷刻将她拽入怀中,抬头间,那张恍若天人的脸呈现在她眼前,剑眉之下是一对细长的丹凤眼,神情漠然透着几分媚态。
“你说....”白楚湘勾唇邪笑,“本王是“小人”?”
热气如潮扑来,芓乌吓一个激灵跳出老远,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将袖中的东西甩到了白楚湘的脚下。
“这个,你作何解释?”白楚湘弯腰拾起,扬了扬手里的小纸筒。
“嗳?那是我捡来的,我并不认得此物。”那张纸筒确实是她在鸽子腿脚处取下来的,尚未打开过。
“不认得?你觉得本王会相信此等戏言?”白楚湘将玉佩和小纸筒一并放回自己的袖中,“本王扣押你的玉佩,是因为你来历不明行踪可疑。一早本王并未在意,如今看来你果真诡计多端。”
那日他命手下暗中将落府通信的鸽子射下,谁知半道冒出来个小孩儿将其截胡,这小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学堂见到的小娃。
他这才命下人传唤芓乌,如今这女人反倒自露马脚。
“....”芓乌被他这一番说辞震惊到了,气急败坏的掐着腰,反反复复将白楚湘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她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居然会有人比她七哥凌浩还要难缠的紧。
无论她作何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看着本王作甚?莫非本王字字句句都猜中了你的心思。”
“....”芓乌鄙夷的看了看白楚湘,心里默默将他咒骂八百遍,然后努力的让自己稳住气息,她可是活了几百年的灵兽,若是与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岂不自降身份。
“这是无双姑娘让我端给你的汤药。”乌冬指了指桌上放着的药碗,脚底抹油立马开溜。
反正她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至于....
屋内,白楚湘看着那碗汤药若有所思,心中暗生一计。
从书房回来,芓乌深感大事不妙。
她交代下人给落无双传几句话,和小阿宝匆匆收拾完行李就离开了落府。
两人大摇大摆提着包袱刚踏出落府大门,管家就带着几个家丁把他们揪了回去。
“姑娘,老爷请您过去一趟。”管家一边陪笑一边示意家丁将他们带到东厢房,就这样,芓乌和小阿宝被家丁像领着“小鸡仔”一样领了过去。
厢房内,包袱被家丁甩在地上,鸡鸭鱼肉撒了一地。
落老爷脸一黑,冷哼道“老夫念及姑娘是双儿的救命恩人,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贵人,不成想姑娘竟做出下毒谋害皇族的龌龊之事。”
“我没有下毒。”
方才一进门,她就远远的看见白楚湘侧卧在床榻之上,唇上苍白无色,落老爷在旁毕恭毕敬的候着。但论起下毒,这事跟她真的没关系。
“倘若没有,姑娘为何慌慌张张的逃走。我府上的管家亲眼看见姑娘去送的汤药,现今人赃并获,姑娘还想抵赖不成。”
“我....”芓乌不傻,汤药明明就是落无双转交给她的,这落老爷单凭表象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她,摆明了是成心嫁祸。
“来人,把她给我押到官府审问。”落老爷摆了摆手,示意家丁上前。
“我娘亲才没有下毒,你们是坏人。”关键时刻小阿宝上前护住芓乌,跟家丁扭打到了一起。
芓乌甚是感动,将护母心切的小阿宝拉回怀里。
“大家都别吵了,此事证据不足,不能冤枉了那位娘子。本王亲自去跟陛下解释,想必陛下也不会怪罪落老将军的。”屋内一片混乱,白楚湘说着就拖着病体颤颤巍巍的下了床,刚走了两步便瘫软在地上。
这一瘫不要紧,吓得落老爷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扶住白楚湘道“哎呦,我的小王爷啊,此事交由我来处理,您且先养好身子。倘若陛下怪罪下来,这,老夫,怪都怪老夫不识人心,来人快快把那个毒妇....”
落老爷话未说完就被白楚湘打断,“不可。”
只见他挣扎着从坐起身子,鬓发四散略显沧桑。
“咳咳,老将军也知道陛下一向宽厚仁慈,我身为皇族,自然也要恪守仁义。“白楚湘又咳了几声,缓缓道,”这位娘子想必也是无心之举,压进官府未免太过刻薄。如今我身体抱恙,府中缺个丫鬟照料,不如老将军将她交给我,待我身子痊愈此事也就作罢。”
“这....”落老爷有些迟疑。
“还望老将军念及陛下一片仁心。”
白楚湘拿皇上说辞,落赴远不得不作罢,眼中流漏出些许不忿。“既然如此,一切就听小王爷的。”
“....”芓乌和小阿宝愣是一句话都没插上嘴,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到最后,她竟成了白楚湘的丫鬟。
她越发觉得自己这三百年尽是白活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