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小白替代宁把散落肩头的一缕黑发拨到背后,柔声说道:
“有什么不安的,我是自愿的,你不用多想。如果有一天你能找到真的能让你开心的人,或者我能遇到比你还能让我痴迷的人。我会自己离开你的。”
可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辈子不可能再有人像代宁一样让他这样挂心。
司马小白这一刻非常认真,代宁透过他散落的头发,看到他微微上翘的眼中有些惆怅,却又坦然平静。
一个十九岁的孩子,能有这份儿豁达,他的身份绝不是司马拙的养子这么简单吧。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代宁避开身边的人,在司马小白耳边问道。
司马小白愣了片刻,随即坏坏的笑了,“等你也喜爱于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那我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了。跟你说点实在的,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把心交给谁的。”
这世上,最易变得就是人心,更何况代宁身份特殊,有多少人盯着她呢。
“那也无妨,我得不到你的心,别人也得不到,我就放心了。”司马小白提起酒囊灌了一口,那样子疏狂放浪,有些和他的年龄不符合的豁达。
代宁觉得自己和他这样说下去也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索性不说了,就静静的抱着膝盖坐着看刚刚升起来的月亮。
“你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了你不开心了?”司马小白凑过来问她。
“如果我说我生气了,你会放下吗?”代宁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司马小白。
司马小白没说话,和代宁一起望着林子顶上的月亮。
过了一会儿,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样子有些委屈。
“宁宁,如果你真的厌恶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可是我喜爱与你,就像着天上的月亮,它不是我说不存在,就可以消失的。对于放下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还请你不要怪我。”
“我不是厌恶你,我只是,”代宁有些想抓狂了,这个家伙有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好的,如果你愿意这样耗着,我没话说。”最后代宁选择了自暴自弃。
和司马小白掰扯,输的永远是她。
“好,那你就不要说了,我们就这么耗着。”司马小白露出小虎牙笑了,仿佛刚才把代宁气到无语的是另外一个人。
篝火晚会结束后,司马拙把司马小白叫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一进去,司马拙就转身问了这个问题。
“哪件啊?”司马小白知道他说的是景无伤受伤的事情,但他装作不明白。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自家这老头子在外面看起来刚直不阿一身正气,其实是个最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的老狐狸。
现在自己要是直接回答了,他一定能觉察到自己参与了这件事。
“就是驸马受伤的事。”司马拙坐了下来,一双火眼金睛瞅着自家儿子。
“哦,你说的这件事啊,我答应了殿下要带着她去打野猪的,后来又怕她受伤就先走了。
走到一半代新月告诉我景无伤带着殿下去打野猪了,我为了不让宁宁和景无伤多相处,就返回去把宁宁带走了。
不信你可以去问代新月,她能作证。”司马小白说着坐到了司马拙对面,无辜又认真的瞅着他。
“行了行了,一会殿下,一会宁宁的,还有,郡主的大名也是你随便这样叫的?”
司马拙清楚自己的儿子,他虽然放浪不羁目无规矩,但也不是为了女人就要人性命的小人。
“她是我兄弟,不叫大名叫什么?”司马小白很是不屑。
“好了,我最后问你,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司马拙就差没把“你没有因为争风吃醋伤害景无伤”写在脸上了。
“不知道,我从他手里接了宁宁,就去打野猪了,后来还是你接我回来的,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会成那副样子。”
说到这里,司马小白突然想起了那对雪豹。
“姑父,被我们打死的那对雪豹,你帮我查查?”
“还用你说!殿下遭了惊吓,我自然有责任查查那对雪豹。”司马拙嘴上硬气,眼神却透着宠溺。
“那就好,夜深了,姑父早点休息,我明天还要替宁宁抓梅花鹿去,我也去休息了。”
司马小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困了。
“你和殿下,你是认真的?”司马拙在乎义子,不愿他真的做个入府的裙下之臣,最起码也应该有个身份。
“认真的,不过她不愿意。这事你别管了,我有分寸。”司马小白背对着司马拙。
“你大了,婚事......”
“我明白,三年之内,我必定娶妻。”司马小白知道司马拙要说什么。
“你姑姑担心你,我也担心。”
“我明白,我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姑姑和姑父放心就是。”司马小白说完径直出去了。
“哎,你选个普通女子成个家,安安稳稳的过一生有什么不好,总是折腾,难道是命吗?”司马拙望着还在晃动的门帘,摇着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