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赵阿虎把大堡子的管理交给了自己的总管,他跟着司马拙和景无伤,带着代安回王城去了。
景长极临走之前留下了自己的贴身长随,代替自己照顾尚在昏迷中的景无伤。
三天后,昏迷的景无伤依旧没有醒过来,可是秋猎结束了,代宁也不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于是叫医者一路护送,把景无伤带到了自己的公主府。
“无伤!我的儿啊!”代宁还没有走到栖凤楼,就被身后的叫声惊到了。
木其木乃是草原女子,身高体胖,音量也是惊人的大。
“公主,要不要我拦着她?”木香见多了木其木在代宁跟前撒泼,对她很是厌烦。
“人家哭自己的儿子,咱们不好阻挡,让她去叭。”代宁一身骑马装,扶着丁香的手站在原地看着木其木过来。
木其木跑过来看都没看代宁一眼,直接扑到了景无伤身上,把四个人抬着的担架差点压倒了。
“无伤,我可怜的孩子,你醒醒啊!”木其木爱子心切,抱着景无伤使劲摇了起来。
“夫人,住手啊,你不能这样抱着驸马。”跟在一边的医者上前劝道。
“我抱我自己的儿子,不能抱了吗!”木其木用衣袖打了医者一下,继续抱着景无伤摇晃。
代宁站在一边简直无语,你儿子本来还没死,被你这样一摇怕是要真的死翘翘了。
“夫人,你再这样摇晃,驸马受不住的。”医者依旧凑上前,苦口婆心地劝道。
“啊?”木其木如梦方醒,轻轻放开了景无伤。
景无伤刚躺回去,鲜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无伤!我的儿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母亲啊!”木其木手足无措,大声哭叫。
“快救驸马!”代宁快速走到景无伤身边,这个害的自己几次差点死掉的渣男,终于不能兴风作浪了,代宁不能让他就这么痛快的死了。
既然上次他在陷阱里没有死,那就是上天不想给他个痛快,代宁可不能违反了天意。
“是!小人马上救。”两名医者叫人放下了景无伤,就在公主府的前院里开始抢救景无伤。
木其木在一边哭的不能自己,直到景长极来了她才收住哭声。
“殿下,无伤......”景长极对代宁本来就寄予厚望,如今自己的儿子成了这副样子,他又知道司马小白在追求代宁,于是对代宁更加的恭敬。
“阿公放心,我一定尽力救治驸马。”
“夫君,咱们还是把无伤接回去养着吧,公主她,她身子骨弱,不能再让她劳神了。”木其木被景无伤训斥了几次,对代宁的态度总算恭敬一些了。
“胡说什么!咱们的规矩是驸马跟着公主住在公主府,先前无伤不懂事,现在他生是公主的人,四十公主的鬼,怎么能再回去?”
景长极还指望着代宁帮他扳倒司马拙呢,她可不能得罪代宁。
“其实阿婆挂念儿子,你们也是能把他带回去的,不过驸马在大堡子的时候明明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的,这一路上颠回来又成了这样,要是阿婆不怕挪动颠簸,那就把驸马带回去,等他好了再来也是一样的。”
“不可,千万不可!无伤不能在颠簸了。”景长极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他不想断后。
木其木一听景无伤是因为颠簸才伤情加重的,也不想把儿子带回去了。
一番抢救后,景无伤气息总算是平稳一些了,代宁命人把他带回了明辉台静养。
现在木其木娘家的马场还没有什么动静,留着景无伤也不算打草惊蛇。
第二天一大早,代宁就被宣进了王宫。
到了王宫,他才知道代新月和司马小白,还有赵阿虎都来了。
“父王。”代宁向上座的代凌行了个礼,站到了最前面。
“嗯。”代凌看起来有些疲惫。
前两天北境来报,狄国使者去了北胡,在北胡逗留了半月之久,不知道商议了些什么。
再者戎国到现在都没有降过一场像样的雨,播下去的冬小麦长势不好,北边草原上的牧民们也缺水,到现在还没有迁徙,看来这个冬天不好过。
偏偏在这样的时候,自己曾经最爱的女儿又不顾禁足,跑出去接二连三的惹祸,他对代安很是失望。
不到半刻钟,司马拙和景长极带着被关押的代安也来了。
“父王救我,他们打我!”代安一进来就扑到了代凌身边,拉着代凌的衣袖给他告状。
代凌见代安除了脸颊青紫肿胀,身上再无其他伤痕,本来有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臣拜见王上。”司马拙和景长极异口同声。
“父王,就是他们,他们纵容阿宁打的我!”代安指着景长极和司马拙。
“阿宁打的?”代凌怕自己听错了,自己的嫡女从小怯懦,眼下虽说嘴巴伶俐了些,也还是个以前一样的娇弱,怎么会打人呢?
“是,就是她!”代安有些得意,坐等着代凌为自己出气。
“阿宁,你怎么能打你三姐姐?”
“父王,三姐姐在大庭广众之下目无尊卑,一口一个贱蹄子的骂女儿,女儿身为嫡公主,就教了教三姐姐尊卑。”
代宁口气凌厉,代凌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嫡女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