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第一次有波鲁那雷夫的消息, 无论这是陷阱还是真,空条承太郎都不得不去。
是谁送来了这张照片?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我又该怎样在不惊动迪亚波罗的情况下找到波鲁那雷夫?替身战斗很多时候看的就是情报,这一点白金之星已经处于了不利地位, 这样就更需要取得这场情报战的先手——比如迪亚波罗有能力封锁波鲁那雷夫无法与外界联系, 自然也有能力得到我入境意大利的一手消息。
空条承太郎按了按眉心,决定不要打草惊蛇, 自己潜过去。
联系了spw集团, 空条承太郎着看照片上失去笑容的波鲁那雷夫,坐在座位上沉沉吐气:“真是叫人不得放松啊!谁寄来了这张照片,又是谁为了借我手除掉迪亚波罗?波鲁那雷夫……”
幕后之人鲤阳皱了皱发痒的鼻子, 坐在船尾被两票以有外挂取消了钓鱼比赛参赛资格。
呵!不过是畏惧我罢了。鲤阳轻蔑一笑, 自觉自己已经获得了胜利。
以为这样就可以打败我了吗?
才不!
【划去】我是king,我是永恒之王鲤鱼王【划去】!!!
黑夜的大海宛如暗不见光的深渊, 隐藏着择人而噬的怪物,似乎随时都会吞下月下的这艘小船,任何一个人见了没病也要被吓出深海恐惧症。鲤阳却是不怕,甩着鱼钩很快对钓鱼的兴致如退潮的大海只留下余兴的泡沫。
缘一倒是很喜欢。
他是一个可以坐的住的男人,毕竟年龄也大了嘛(月鲤语),坐在那里可以一个小时一动不动,除去有外挂的鲤阳就属他钓的鱼多——直到天泛起鱼肚白三人才收起渔具返航,后知后觉对着三桶鱼意识到了麻烦。
已知鲤阳与月鲤都不喜欢吃鱼(水煮鱼除外), 缘一只有一个人战力有限, 卖鱼所得的钱回家后只是废纸, 奖金连三分之一都未挥霍完……那么这三桶死鱼要怎么解决?
丢回大海,给海里的鱼一场来自大自然的馈赠?
笑死, 我又不认识那些鱼, 凭什么给他们慈善?
天未亮, 很久没睡过安稳觉的波鲁那雷夫早早醒来,在银色战车的协助下艰难完成一系列洗漱,天际泛起金光。
囫囵吃了片抹了黄油的面包,波鲁那雷夫打开电脑,为自己冲了一包廉价的速溶咖啡,设计的程序正在网络里小心隐匿搜索着某不可说之名的信息。
这就是波鲁那雷夫每天的日常。
“叩叩,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仿佛死神的催促,波鲁那雷夫捏杯柄的手指一紧,不做声的轻轻推动轮椅来到门口,银色战车出现在他身后:“是谁?”
“大叔,是我。”
是昨天问船的可疑白发青年。
他来做什么?终于要暴露真实面目了吗!波鲁那雷夫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你有什么事?”
“我们钓鱼钓多了,想大叔你孤零零一个人怪寂寞的,送你一点鱼……吃章鱼吗?”
“我不需要你们的东西。”
流利的英文活力满满,波鲁那雷夫不知道这究竟是演技还是真心,但他注定要辜负这番好意。说他神经质也好,说他被迫害妄想症也好,他现在不得不像一只惊弓之鸟:“拿着鱼离开我家门口!”
“大叔,你可真是个怪人诶!”
看不到门外青年的表情,波鲁那雷夫只听到一声叹息透过门板:“算啦,谁叫我是个心软的好人呢。鱼我放在门口了,不用谢我,我只是在帮助一位孤寡老人……”
波鲁那雷夫眉头狠狠一震:“……我不是孤寡老人。”
“你说了不算,鱼是我送的,我说你是你就是。”
青年很霸道的自顾自完成了商议,打了个困乏的呵欠:“呼哈~真困,钓了一晚上鱼都没睡觉,罗马和威尼斯也都没好好逛,时间全浪费在了赶路上……我走了大叔,记得拿鱼啊。”
都说了不要鱼!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啊!波鲁那雷夫恨不得打开门冲那个小鬼说教一遍,告诉他不要这么自说自话,也不要这么滥好心,这个世界水太深,年轻人,你把握不住。
青年与不远处等待他的伙伴汇合,三人结伴离开了这个小渔村。
海边的风带着转儿往胸口的洞往里灌,鲤阳将一缕乱飞的白发捋至耳后,冷风中,天空已经被朝阳渲染了金光。
“五次。”
他冷不丁开口。
缘一与月鲤齐齐扭头看他:“什么?”
“我让波鲁那雷夫占了五次口头便宜。”
鲤阳冷冷道。
原来你还记下来了啊,缘一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从他表情上并不能看出来——尤其他听到鲤阳恨恨道回去后要让波鲁那雷夫还债——你都没想过波鲁那雷夫会多么迷茫吗?鲤阳?
鲤阳震怒:我叫了波鲁那雷夫大叔的时候,没有一个波鲁那雷夫是无辜的!
都一起死吧!
※※※
永恒之城罗马,意大利的首都,作为全国的艺术中心有着充分能令游客叹为观止的艺术氛围与底蕴。念及机会难得,不用考虑各国神明之间出现外交事故因为这里根本不存在神明,鲤阳把罗马的万神庙和著名大教堂逛了个遍,照片几乎没有拍。
我傻了给自己拍罪证?
罗马著名的还有斗兽场,实不相瞒,玩fgo蓝卡队常用花嫁尼禄当拐用的鲤阳曾经看一眼照片还以为那是歌剧院,就尼禄宝具的那个歌剧院,以至于捂着脸羞愧了一秒,便没事儿人的在路边买了一根儿冰淇淋。
吃了一肚子食物心满意足走在前往斗兽场的路上,鲤阳突发奇想,起了个馊主意:“你说,站在斗兽场属于国王的位置上拍一张照片会不会很有意思?”
“有点意思,有点那个意思。”
月鲤点着头:“最好再有点道具,比如皇冠什么的戴在头顶!就更像是国王了!”
鲤阳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很快一把权杖出现在他手中,他挽了一个帅气的转动,高高举起权杖指向天空,“轰隆隆隆!!!!!”
水桶粗的雷霆轰了下来。
“……?”
“……??”
“……???”
褪去所有颜色的强烈闪光中,雷霆击碎了地面的石砖,只留下一个焦黑色冒青烟的大坑,和三个傻住的傻子。
这是啥?发生了什么?我在哪里?
缘一缓缓开口:“……鲤阳?”
“不是我。”
鲤阳连忙推卸责任:“我只是摆了个pose想耍酷,天罚之杖能使罪孽更加深重者受到灾难天灾的技能被触发可不关我的事!”
那这是怎么回事?
天灾会惩罚最罪孽深重的一人,而我们三人在水桶粗的雷下还能安然无恙的意思也就是说……
三人的视线落在那片焦黑的土地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地下有人?
※※※
“你说那个人还活着吗?”
“活是肯定还活着,但他还想不想活着就不一定了……什么都别说了赶紧跑吧,来人了。”
※※※
出海的渔船渐渐归港,蚂蚁般带着口号忙碌过后,港口又恢复了清晨空落落又拥挤的安静。
白衣服的人破出水面,湿漉漉一步一步从海水里走上陆地。
正是空条·知法犯法·真潜过来·承太郎。
好吧,其实是坐小型潜艇到附近才游过来的,别问潜水艇为什么调来的这么快,有钱,钱能解决很多问题:比如招揽到天生替身使者来spw集团工作。
空条承太郎等衣服干透只有三秒,而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大步向着照片上的住处走去。
照片上的住处门口放了三桶死不瞑目的海鱼,狰狞的面孔忍不住叫空条承太郎盯了一秒,才敲门。
“谁?”
一道刻意压粗的声音从门内响起,如果不是知道门后就是自己的伙伴,单听声音还真有点分辨不出这是波鲁那雷夫的声音。
“波鲁那雷夫,是我。”
“这个声音……承太郎,是承太郎吗?”
门后的声音突然变高,又很快压低,带着语调变快的质问:“不对,承太郎不知道我在这里,你是谁,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承太郎?”
“呀嘞呀嘞。”
空条承太郎压低帽檐叫出白金之星,白金之星半个身子透过了门板,举手对银色战车打了个招呼:“欧拉?”
“是白金之星!”
门激动的被打开了,坐着轮椅的波鲁那雷夫出现在门口:“承太郎!真的是你!”
“波鲁那雷夫,”即使在照片里已经知道了伙伴的现况,但真的见到了,空条承太郎还是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好久不见。”
百般情绪涌上咽喉,波鲁那雷夫张张嘴,有很多话想说,又没有话可说。
“……好久不见,承太郎。”
他脸上的表情似哭又似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进去说。”
空条承太郎点点头,自然的抓住了轮椅:“这几桶鱼是?”
“几个来钓鱼的外国游客留下的。”
有了空条承太郎的出现,笑容重新回到了波鲁那雷夫的嘴角。他大声的抱怨,左手用力拍着轮椅:“你能想象吗承太郎!他居然叫我大叔!!”
“嗯,你的确是这个阶段了。”
“??什么,承太郎,你究竟站哪一边儿的!我很老吗?”
波鲁那雷夫受到了来自伙伴的重伤,靠在轮椅上笑了出来。十年了,他眉飞色舞的开始八卦:“诶诶承太郎,有女朋友了没有?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对付女人的办法?”
“呀嘞呀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