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是自己时空里jojo故事的平行世界, 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波鲁那雷夫在平行世界死亡变成了乌龟,大家就不知道了。
造成这种结果的主要原因是什么,鲤阳皱着眉想再看一遍, 乔鲁诺已经跟随布加拉迪走上游轮, 从他视野消失了。
……总不可能追上去。
并不想被布加拉迪小队视为敌人,鲤阳无可奈何放弃了再看一遍的念头, 转而回忆乔鲁诺【未来】中波鲁那雷夫与他们的结识。
“我们还要等多久?”
月鲤羡慕看着布加拉迪乘船离开港口, 只留下一个无声嘲讽的缩影,怨念快要从眼睛里凝成实质:“太慢了,布加拉迪比我们晚到都坐上船了, 我们的船呢?”
“要耐心。”
缘一淡淡说了一句, 月鲤幽怨看他,一声呵呵:“我发现你对我和对鲤阳完全是两个态度。我难道缺耐性吗?我只是感到愤怒, 现在我更愤怒了。”
难道鸣人对你和对我就不是两种态度了吗?鲤阳在心中翻白眼,觉得月鲤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自从知道你是过去的宇智波鲤阳后,鸣人对你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满眼疼惜又腻歪……
我愤怒了吗?
是的我愤怒了。
“最起码我没有抱怨。”阴阳怪气的说一声,鲤阳努了努嘴:“喏,你想见的负责人回来了,不过你做好准备, 这件事不见得能解决。”
把港口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本该在港口却不翼而飞的游艇, 负责人满头大汗的再三道歉, 说着剩余的游艇也已经被预订啦,一边心底骂着偷游艇的那个王八蛋最好全家死绝一边赔着笑返还了全部租金。
看着租金被返还, 缘一疑惑的歪头, 感觉这之中有事:“鲤阳, 你难道没预料到这件事情的发生吗?”
“怎么可能。”鲤阳惊讶的看他一眼,仿佛很震惊缘一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谁,我当然预料到了!只是没有说而已。”
“纳尼?你为什么不早说!”月鲤愤愤捏起小拳头用力捶鲤阳,捶的鲤阳一晃一晃,笑的声音都成了卡带的音频一顿一顿。
月鲤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行,明明是他隐报军情,为什么他还能这么笑出声?他一点也不想说不愧是我!
“因为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鲤阳停下笑,振振有词:“与其用预言把它变成注定,还不如看一看那一丝可能性,用我最讨厌却又逃不过的一句话话来说——”
他俏皮的眨眨眼:“说不定呢?”
“……赌博不好。”
沉默了几秒,缘一低声说。
“哎哟知道知道,我又不是五岁小孩子了。”鲤阳摆摆手:“我们还钓鱼吗?”
今天的海钓活动似乎就要这样结束了,出租车上,缘一还有些小小遗憾新买的渔具,还没用过呢,难道要等回去后在横滨钓鱼么?
似乎也不是不可。
缘一不在乎在哪里钓鱼,他在乎的是与谁一起钓鱼。
鲤阳看着车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结束了吗?
“大叔,你带我们去那不勒斯车站,我不信那不勒斯没有游艇,难道罗马没有吗?威尼斯没有吗?”
搞笑,我今天还就坐定船了!我堂堂被须佐之男素盏鸣尊祝福之神,在海上都出不了海是怎么回事?我哥须佐之男知道是什么神职吗?是海好吧!
哇,好有魄力,继国缘一和月鲤‘呱唧呱唧’鼓掌:“但是我们还没退酒店的房间。”
“……司机,回酒店。”
也许你会问,为什么鲤阳知道了波鲁那雷夫遭遇后还要坚持出海?他难道就没有心,要对异世界的波鲁那雷夫见死不救吗?
也许吧。
但对波鲁那雷夫而言,今天只是寻常出门补充物资的一天。
天气很好,银色战车出现在他身后,抱起他放在了轮椅上。波鲁那雷夫沉默着抓住轮椅的车轮,银色战车没有帮忙,只是用蓝色的眼睛安静注视着他,陪着他,直到下台阶时抬着轮椅下了台阶,才又安静的消失。
与迪亚波罗一战波鲁那雷夫失去了自己的双腿,右眼失明,右手废了,还失去对替身银色战车的精密操作。他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带来的影响,使他很长一段时间里,根本无法从自己失去自理能力的落差与屈辱中调整过来。
他是骄傲的。
但让一个骄傲的人失去双腿,右手,从此需要人帮助才能进行一些活动,需要人帮助才能完成正常人轻易就能完成的生理问题,看着自己无力虚弱——这无疑用钝刀子杀人,刺的骑士遍体鳞伤。
身体与心理,双重折磨下波鲁那雷夫坚持了十年。这十年里,支撑着波鲁那雷夫是仇恨,是为他死去的阿布德尔和伊奇,是承太郎,是那五十天盛放生命的旅程……那是他这一生最美好的50天。
波鲁那雷夫的一生都在失去,又或者说,人的一生就是在失去,他时常会想起与伙伴的冒险,笑着,哭着,悔恨着,呆呆透过紧拉着的窗帘缝隙里看远方的大海,再沉默着去操作桌子上的电脑。
“抱歉打扰一下,大叔。”
流利的英文出现在这个偏僻渔村里本身就是一个问题,趁着傍晚才出门采购的波鲁那雷夫警惕突然靠近搭讪的白发青年是迪亚波罗的手下,银色战车出现在自己身后。银色战车虽然不能再做一些精密操作,但对付一些家伙还是能——只听见白发青年友好的问:“你是这里居民吧?能不能介绍一下哪一家的渔船最好,我们想租船出海去钓鱼。”
“……租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租船?”
波鲁那雷夫警惕的问,白发青年一听这话,像是找到倾诉者立刻忍不住大吐苦水:“大叔你别提了,我们三个人本来租好了游艇,结果被人偷了!你说怎么还有人偷游艇呢?我想着这样不行啊,就坐车去了威尼斯……威尼斯的港口也没有空余的游艇!我就又来到了罗马——你看我出现在这里,也该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了吧。”
“渔船是他们的生存之本。”
视线在青年额头眼角与眼下的红妆扫过,波鲁那雷夫压粗声音,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又说:“快入夜了,他们不会同意把船租给你。”
“我知道,他们怕出意外赔了船。”
白发青年笑的灿烂:“可我想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您觉得呢?”
“……抱歉。”波鲁那雷夫依然压着自己声音,委婉建议他们可以找另外的人寻求帮助,因为他与村里的人不熟。
“真是个怪人。”
他听到白发青年说。
鲤阳看着波鲁那雷夫缩小的背影,有人走到自己身边,虽说无言却能心领神会对方传递来的关心:“……我没事。”
成熟稳重,鲤阳从没想过这样的形容词会与波鲁那雷夫联系在一起,他宁愿这个法国男人还是那个直率热血的逗比大笨蛋,而不是现在笑容从脸上消失的模样。
迪亚波罗。
热情。
回想自己从波鲁那雷夫身上看到的【过去】与【未来】,鲤阳眯了眯眼,想起了已经前往世界寻找箭踪迹的波鲁那雷夫。他是否也已经遇到迪亚波罗受了重伤,是否也已经因为迪亚波罗的封锁与他们断了联系隐姓埋名,这都让他感到愤怒。
热情曾经虐杀了中也的下属,鲤阳记得中也曾问他要过热情的情报,现在……我想中也肯定愿意帮我这个忙,森鸥外也肯定很乐意。
但现在这里只有他,他总不能直接对波鲁那雷夫说‘嗨波鲁那雷夫,我是你异世界的债主,你曾经绑架过我,还欠我一次环球旅游’吧,会信才怪。
现在的波鲁那雷夫小心谨慎到了极点,不论他拿出什么证据也不会轻易信任他,鲤阳想了想,决定找一个波鲁那雷夫绝对会信任的人来。
对的,他有了一个好主意:为什么不找无敌的白金之星呢?
高价从当地渔民手里租来一艘渔船,漂游在大海上的三人在月色下两个人甩出去了鱼竿等待海鱼咬勾,一个人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本厚厚的书,一排排卡片整齐排列在书页内。
【回忆摄影馆】,只要说出年月日便可以得到当时自己的照片。在船上使用地方绝对不够,鲤阳环顾四周,黑暗的大海上除自己三人外只有倒映在海面上的银月,便大胆冻结了一大片足足几米厚的浮冰,在上使用了卡片。
摄影馆出现在海面的浮冰上,缘一默默看着一起被冻住的鱼线与渔船,无言看向同病相怜的月鲤,只见月鲤自己融出了一个深洞,拿着鱼竿游刃有余。
好吧,我不配。
继国缘一看看月鲤,再看看自己,沉默放下了鱼竿走上浮冰,也走进去了摄影馆。
摄影馆里,鲤阳得到自己刚刚与波鲁那雷夫交流的照片,用笔在照片背面写下了地点及小心的内容,便折起硬质的照片用力压着叠起了一只千纸鹤。
在翅膀写下收件人‘to空条承太郎’,鲤阳冲掌心的千纸鹤吹了口气,一只毛茸茸的小鸟从他掌中苏醒,轻快又快速的飞走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
一声询问从背后响起。
“没问题的。”
鲤阳笑吟吟回头,双眼精光一闪:“你也弄了照片?是什么照片让我看看!”
没有阻止,缘一任由鲤阳抽走自己手里的照片。照片中诗与鲤阳坐在田埂上玩花绳,缘一呆呆蹲在水田里看着鲤阳,水濡湿了裤腿。
“……你当时看着的是我?”
这倒是第一次知道,鲤阳啧啧称奇。缘一垂下眼睑腼腆的‘嗯’了一声:“我当时以为,鲤阳有着与我一样的红色胎记。”
就像找到了同类。
“然后才被花绳吸引。”
“嚯嚯?”
鲤阳摸下巴,邪魅一笑:“你想说花绳比我更有吸引力吗继国缘一?!”
“啊!!”月鲤突然开始收线:“——哦哦哦抓住了,我抓住了!!!唔啊啊啊!我钓上鱼了哈哈哈!”
顿时冰面上兵荒马乱:“什么你钓到鱼了!!捞网呢!”
“啊啊啊是什么鱼,是石斑鱼!快冻了留给扉间!”
就在冰面消失,海钓步入了正轨时,一只鸟儿以异于正常的速度飞向了大海上的某处。为了爱好出海的某个海洋爱好者手持望远镜看远方的夜晚是否有海豚或者其他鱼类,突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一张带有折痕的照片落在了他面前的船板上。
他捡起来。
“……波鲁那雷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