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不出意外的意外
王穿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再斜起头看看此时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一团阴云竟然悄夫声息的掩住了太阳光的照射。
刚才整个大营内几乎可以听得见强烈阳光照射的声音,可此时慢慢竟然变得昏暗下来。
王穿有些紧张,可再看田尔耕与许显纯却并无异样,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样。
而王穿呢此时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一众东厂护卫此时却也不得不抬头看向天空,像是变了天一样,风也开始吹了起来。
大家一直受着烈日的炽烧,此时风一吹过,就连那些倭人都精神了许多。
“监斩使大人,我看此时阴云密布,我怕夜长梦多,你还是马上发号斩杀命令吧。”
说话的是魏钊,看起来他是想借斩杀前面十个倭人来引出刺客,而现在的景象已然十分诡异了。
而且从语气里,王穿知道,此时若是斩了,怕是刺客来不及救,那么斩了这十名倭人,王穿就会与倭人刺客结下更深的仇怨,如此不利于王穿。
王穿此时到是并不犹豫了,从桌上那些令箭中拿出一根,上面写着一个斩字。
“众人听令,今日在此,我王穿受皇上旨意监斩这些倭人,你们不得有违在下之令。
倭国犯人也听好了,今日是王穿我斩杀你们,不论你们来自何处何地,若是死后觉得有屈,尽管来找我王穿,不必去找无关之人。
今日你们死后,也望你们下次好生投胎勿要再倭国,免得生死不定,再遇祸事。
开斩。”
王穿把令牌朝下一抛,十个刽子手已然把手中的大刀举得很高,准备接下来的砍头了。
而刚才还有如行尸的这些倭人此刻也回复了许多,同时也恢复了基本人的恐惧,一个个都开始哭天喊地的,也一个个都跪在地上捣蒜一样的叩头。
王穿一看,心里也是生出一些不忍。
在死亡面前,没有多少人能保持尊严的,那些民族英雄之所以会临死而不惧,其实是因为他们心中都有一股普通人没有的坚强信念。
而普通人,不论是大中华的还是倭国人,其实在死亡面前没有不恐惧的。
刚才这些倭人之所以如此空洞的眼神,其实是因为长期被关押于黑暗的地牢之中,精神已然被摧毁。
现在呆在外面,慢慢的又感觉到自己生命依然,所以也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民之轻死,是因其求生之厚,道德经里所言,其实许多解释都是错的,真正的含义是,百姓不畏于轻视死亡,是因为百姓要求生存太过困难,有的时候已经是生不如死。
所以百姓才不会惧怕死亡,这一章其实警告当政者,若是让百姓生存太难,那么百姓不惧于死,就会不惧于律法,就无法治理,律法就会成为废纸。
而民之生存困难是因为其上食税者多,意思就是百姓一养得人太多,那么要让律法有用,对百姓有约束力,就要让他们惧怕死亡,而百姓生存容易富足了,他们才会惧怕死亡,而对于违法犯罪者处罚才会起到真正的作用,这应该是道德经第七十四、五章的正解。)
王穿不想看着这些倭人人头落地,此时也不得不低下头。
而心里的紧张已经到了极点。
不出意外,意外总是会出现。
“休得猖狂,你们不就是在等我吗?
*友-们一&^起互~
在下来了,你们又能耐我何?”
王穿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斥,说得当然不是倭国语言了,王穿一听心里总算安定下来。
可紧接着王穿又始紧张起来,因为这一声之后,身后紧接着传来十几声惨叫声。
看来刺客是从身后袭来,此时已然跃过了大营的一侧城墙,十多个城墙上的护卫已然被刺客一剑就斩杀。
而且一股寒气从头顶上掠过,紧接着,刚才还在举着刀的刽子手,脸上也现出难与置信的表情。
一个个都用手摸着脖子,因为他们此时脖子上已然出现一道血痕。
当他们感觉到痛苦的时候,都来不及挣扎几下,十个刽子手全然在一招之间已然倒在地上。
而且这一股剑气带着极强的寒意,这些刽子手子的脸上在倒下之时都冒着白气,像是在这一瞬间脖子以上的都已冻结一样。
而也就是此时,许显纯与田尔耕的身形也同时飞向王穿身后,两剑同出迎战刺客。
其它东厂与锦衣卫此时也是纷纷把王穿所在的监斩台围了起来,以图保护着上面的人。
虽然说王穿并无实权,可既然能坐在上面的人,那自然是重要人物了。
更何况除了王穿之外,还有魏钊与魏良卿。
只是此时两人虽然已站起身,手中也抽出了钢刀,可却并未迎战。
而王穿身边的两个丫头此时已然吓得瘫软在地上,花容失色,这到让王穿有些意料不到。
“圣女,你可得保护我呀,这个刺客怕是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王穿低头对着圆圆的耳朵说着话,像是在安慰此时的丫头下人一样。
“你放心吧,你还没有到死的时候。”
王穿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他之所以敢硬刚魏良卿其实也是因为自己这种双重的身份,他知道无生老母必然与这位持秋水剑的刺客有关。
第一次袭击东厂大营,救走倭国女子,光凭这份胆量就已非常人能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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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第二次在东山再起之时,竟然能在玄静剑下脱离,由此可见其本事非只是化境如此简单了。
此时明知是陷阱却依然敢来,说明此人对自己的本事十分信任。
当然这也是王穿所求的,若不是他来了,那么就会是亲手斩杀这些倭人,血流成河了。
可看着死的十个刽子手,王穿心里也是十分不畅快,不杀倭人,可这个刺客却从来不会对国人手下留情。
想一想三次出现,死在他剑下的亡魂怕也有数十人了。
果不然其然,刚才飞出的田尔耕与许显纯的身影已然从半空慢慢向着大营中间落下去。
王穿一看,不知道这是两人的计策还是本身功夫上弱于刺客,而刺客的身影也同时出现在东厂大营中间。
就在刚才那激斗的几招之间,东厂的护卫已然把倭人尽数都撤了回去,此时围在东厂大营四周的都是锦衣卫与东厂的护卫了。
而且四周的城墙之上已然全部站满了弓箭手,拉弓拾塔箭全部对准了大营中心。
依此情形,怕是一只麻雀进来了也别想再飞出去了。
可黑衣刺客却并不在意,与田尔耕与许显纯隔着三丈对立着,傲然挺立,一点也未把其它护卫放在眼中。
“你们的剑法不错,只是不该选择当魏党的走狗,既然当了走狗注定就会死于非命。”
“我看未必,你的内力修为虽然超过我们,但这么多人,难道你都可以杀得了吗?
而且你的同胞倭人就在地牢之内,我们随时都可以斩杀他们,可你却不可能救得了一千多人。”
田尔耕的话只是想让眼前的刺客陷入犹豫不决之中,这样他与许显纯就可以趁其心神不宁之际出手。
可黑衣人一听,却是狂笑道:“在下今日来此本来也非是要救他们,而在下相信你们也不敢杀他们,更不会杀他们,既然要拦着在下,最好是现在出剑,若是晚了,我怕你们就会没有机会了。”
黑衣人此时说完一剑就已刺向半空,而剑气所在之处,整个天空瞬间就像是被凝固一样,从炎热的夏天变成寒冷的冬天。
王穿刚才还在冒着汗,此时也是瞬间就感觉冷飕飕的。
但让王穿更是意想不到的是黑衣人的话,黑衣人不是来救倭人的,那么他是来做什么的,难道说只是为了成全王穿不想杀倭人的想法吗?
显然不会是这样,王穿明白,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刺客有恃无恐,竟然敢此时大白天闯入东厂大营独自面对同样已入化境的两个高手呢?
王穿想不通,却又不得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