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刺客又是刺客
田尔耕与许显纯的剑此时已然挥出,这一次并非是对付董会东,而是对付一个倭人刺客,所以他们没有顾忌,更重要的一点是,此时眼前的黑衣人不论身形还是气场都异常强大,非是他们平时所遇之人可比。
而且从刚才黑衣刺客所施展的两剑来看,内力修为已似乎突破了以武入道的修为,即突破了普通人的修为,非只是化境之境,而是进入了真正的道修之境。
所以他们对付的已经不是普通的凡人,普通的以武入道者,而是突破了武功境界达到道修境界的修真之人。
黑衣人面对田尔耕与许显纯似乎也并不在意,见他们二人同时了出招来袭也只是冷哼一声就迎战上去。
“中原武林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像样的化境高手,你们这种剑法根本不配与本人对恃,我劝你们识像就闪到一边去,今日在下只是想杀一个人而已。”
黑衣人边说话边与两人在半空之中又对了两招,而王穿此时听着心里已然是十分惊慌,因为他知道黑衣刺客口中所说只想杀的一人,自然是他自己这个监斩使了。
王穿不得不再次看了看身边此时已然站起身的圆圆。
“你放心吧,这只是他的计策而已。”
圆圆相信黑衣刺客并不会伤害王穿,所以还是安慰着王穿。
王穿此时也觉得这个黑衣刺客其实只是想让田尔耕与许显纯放松警惕,或者说心里有了疏忽,反正事情已经达成,引出了刺客,至于说要杀的人。
他们都明白,必然是王穿了。
而王穿此时已不如以前那么值钱了,死了也无所谓了,这样一来二人就不会尽全力而为了。
“你不必如此挑拔,你杀不了在下,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王穿此时也不再坐着,而是站起身来走出几步,直接就走到了监斩台的边上,而下面就是一众护卫守着,当然还有数十个弓箭手。
只是魏钊父子此时都已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整个台上除了王穿就是圆圆,还有一个被吓昏过去的丫头小红。
王穿这样直言,是化被动为主动的做法,不仅直接揭穿黑衣刺客的阴谋,同时也提醒此时酣战的田尔耕与许显纯两人,表明自己其实并不畏惧于生死的。
“你到有自知知明,那在下就成全你。”
黑衣刺客此时与田尔耕等两人周旋两招之后,忽然之间就一跃而起,整个人飞起起约十数丈有余,已经比东厂大营的城墙还要高出数丈。
“放箭。”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发出指令,四周城墙的弓箭手此时已然纷纷向黑衣人放箭。
王穿知道这个黑衣人不会如此蠢,蠢得自己脱离与田尔耕与许显纯,因为刚才这些弓箭手之所以未放箭,是因为与之缠斗的是他们的头头,所以谁也不敢放箭,就是怕误伤两人。
可此时不一样,他竟然凌空而起,脱离两人的包夹,这似乎是自寻死路。
整个大营上空此时数千支箭齐发,完全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整个身子旋转着,人剑已然分不清楚,只见数道寒光闪过,这些箭都纷纷落在地下,而黑衣人却是毫发无损。
田尔耕此时看了一眼王穿,到还算有些情义,也是纵身一跃拔地而起,凌空一剑斩向黑衣人。
“小心倭刀术。”
王穿此时见黑衣人的身形在高速的旋转着,看起来是要发大招的样子。
虽然黑衣人在普通人眼中是高速旋转的,可王穿却并不觉得很快,反而看得清楚黑衣人的一举一动,所以他才能提醒田尔耕。
此时黑衣人已然改用双手握剑,而且从此时来看,旋转的非是黑衣人,只是黑衣人身边的衣服带起的旋劲,再加上此时天色昏暗无边,再加上寒风大作,这样才显得黑衣人藏身于剑光之中,其实黑衣刺客的身子并未旋转而已,之所以让人觉得他在旋转也只是惑敌的招式而已。
而且其实包括刚才护卫所射的那些乱箭,从来都未进入黑衣人劲气之内就已被黑衣人浑身包裹的劲气击落。
可王穿的话还是晚了一些,黑衣人的剑瞬间就变成一柄巨大的倭刀,刀气横天,足足有几十丈长有如现代人所言的四十米大刀一样,直劈田尔耕。
田尔耕虽然听到王穿的提醒,可还是晚了一步。
巨大的刀气从天而降,而田尔仓促应对之下也只能集全力内力于剑上,横剑来挡,而黑衣人的刀气直接就斩在田尔耕的剑上。
田尔耕也算了得,竟然硬生生的挡住了黑衣人的这凌空一斩。
可身形马上随之向后抛飞而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而许显纯则并未像田尔耕,他此时已然绕到黑衣人身下,从地上直冲而下,一剑冲天,击向身形已然慢慢落下的黑衣人。
可黑衣人却早有意料,此时在半空之中身形翻转,一剑向下刺去,与许显纯在半空之中连续交了几招,而许显纯偷袭不成,又因为自下而上吃了暗亏,而黑衣人则是自上而下,可借力,亦可用力。
所以几招下来许显纯反而被黑衣人从半空压制着一直落下,最后整个人直接被黑衣人的劲气压制得半个身子都已沉在大营场地之中。
而若说此时黑衣人要杀许显纯,只是举手之劳,只要一剑就可以取他的性命,但此时魏虎与魏幺等人见许显纯受制都持刀拼命的冲了过去。
黑衣人冷冷一笑,一剑刺在许显纯剑上,几乎把许显纯整个人都给埋了,只露着小半截身子。
而黑衣人借剑势再次一跃避开来击的东厂锦衣卫其它护卫,直接朝着王穿一剑刺了过来。
圆圆此时已完全失了方寸,未曾想过自己人竟然会袭击自己人,所以也是不得不挺身而出,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迎着黑衣人就冲了过去。
只是黑衣人的剑虽然是刺向王穿的,可王穿却并没有后退,像是大义凌然真的不怕死一样。
其实王穿是有苦说不说来,因为他此时脚像是被绑住一样,反而动不了。
眼睛与其它感官到是比平时要敏锐十几倍了,看得出黑衣人剑招的走势,同时也看清圣女圆圆其实功夫已然十分了不起了,竟然能连挡黑衣人三招。
却也因为内力不济,被黑衣人一剑震开。
黑衣人似乎知道圣女圆圆的身份,所以才没有对她下死手。
但王穿却也知道圣女圆圆其实还并没有施展出真正的本事。
可黑衣人的剑在这一瞬间还是刺向了王穿。
王穿清楚的看着剑刺向自己,竟然并没有躲,反而用手轻轻的一挡,就好像在演慢动作一样。
四两拔千金,虽然只是轻轻一拔,可黑衣人的剑已然偏了准心。
可这一剑在其它人看来,王穿是必死无疑,可结果却是,也未见王穿有什么高明的招式,可却凭着平平无奇的一档,无形之中体现出一个高手的风范,竟然以手代剑,直接震开了来袭的黑衣人。
举手投足之间显然还要化境高手之上了。
黑衣人此时也是一惊,同时也让黑衣人兴趣大增一样,其剑势更是雄浑起来,连出十几剑同时攻向王穿。
王穿自然只是用双手挡着,黑衣人竟然围着王穿攻了一圏之后,没有讨得半分便宜。
“玄静真人,没想到你竟然会附身之术。”
一个声音从半空飘来,似乎已然点破了王穿此时的真实情形。
而随着声音,玄静竟然真的从王穿身体之内一冲而出,一剑刺向黑衣刺客。
而黑衣刺客则只得连退几步,招架不及,再一跃退出监斩台,而玄静此时紧追不舍,连续刺出几剑,势要把黑衣刺客逼出威胁范围之外。
此时王穿失了玄静的附身,身子竟然也连退几步,险些跌到在监斩台上,幸得此时圆圆已经站起身来,扶住了王穿,这才让王穿没有当众出丑。
“静儿,此人是倭人,不仅会我中原的剑法,而且还会倭人的刀术,你小心点。”
王穿虽然有些狼狈却也顾及不了,依然还是对着玄静大喊着,就怕玄静会像许显纯与田尔耕一样吃亏。
只是此时田尔耕与许显纯已然都持剑分站在两人两边,随时准备着加入战场。
对于两人来说,虽然受了重伤,可身为锦衣卫督主与东厂的副督主,也不是如此不堪一击的。
“你自己小心就可以了,有妖人来了。”
玄静居然此时还反过来提醒王穿,而她的话才说完,天空中的黑云竟然向着东厂大营全部压下来,几乎伸手可以摸到。
同时黑云之中显出一个巨大而丑陋的面孔,正是王穿所见的无生老母带他出城时所显的面孔,像阴间的孟婆一样,让人见之不寒而粟。
“无知小辈,竟然敢与天作斗,那老母就代天收了你。”
阴云此时已把整个东厂大宫包裹起来,而那些站在城墙上的护卫此时竟然被黑云压得透不过气来,全部纷纷的掉下来。
王穿见此情形,也不得不赶紧拉着圆圆蹲下来,他知道这阴云里必然藏着毒气,这才让那些护卫瞬间中毒身亡。
王穿知道世间那里有什么黑云可以把人压死的道理呢?
“妖人不得伤人。”
此时大营上空再闪过三道金光,三把飞刀从天而降,刺向黑云的中部。
王穿一看,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知道凌虚子来了,只要凌虚子一来,那么红凌也当会尾随其后。
若有两人相助,玄静自然可以轻松应敌了。
果不其然,来人正是凌虚子与红凌。
“凌虚子,你竟然敢与老身为敌,难道你要违背师门之命吗?”
阴云中飞刀飞舞着,像是一股阳光穿透着黑暗一般,只是从这些黑暗里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前辈,师傅说过不会与你为敌,可现在你残杀无辜那么在下就不得不阻止你,这也不算是违背师傅当年留下的遗训了。”
凌虚子并不迟疑抽剑就刺向黑云之中,而红凌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王穿的身边。
“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为何现在就站不起身来了。”
红凌看了看此时有些狼狈的王穿淡淡的说了一句,此时王穿才发现一身大红袍的红凌竟然就在他的身边,一时之间既有面子之失,又有欣慰与自信。
“是呀,我是有些胆怯了,刚才威风是因为知道你们不会坐视本公子受死才会故意装出来的,现在当然不用装了。”
王穿只得嘲着红凌回了一句,可站起身来之后看着红凌一身红袍,却又无意的退后两步。
“你这是在怕我吗?”
“不是,我想起了红袍护法。”
王穿想起了圣法教,想起了红袍护法。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你就呆着吧,想来你不必我保护了。”
“是,你快去帮凌虚子吧。”
王穿说完又有些后悔,毕竟此时自己还是无生老母的走卒,如此让人去对付无生老母,似乎是在违背无生老母的旨意。
可他却没有办法,若此时来的妖人就是无生老母,那么凌虚子显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红凌已然飞了出去,几十根红色的线冲向黑云,慢慢的黑云也开始又升了起来。
“今日不与你们计较,它日就不会有此好运气了,你们回去告诉魏忠贤,若是这些倭人死一个,那么京城之内就会死十个百姓,到时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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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声音再起,只是这一说之后,却一头卷向玄静与黑衣人,玄静一看,一剑荡开,身子飘飞回来到退到王穿身边,而黑衣人此时已然不见,就连天气都已瞬间就变成明亮起来。
而同时消失的还有凌虚子与红凌。
“静儿,你回来了。”
玄静也不说话,只是看了圆圆一眼道:“小翠什么时候变得一个武功高手了,你是谁?”
王穿一听,脸上瞬间不自然了。
“圆圆见过玄静姐姐,小翠有事走了,以后就由我来代替她侍候公子。”
圆圆当然不好在玄静面前再装下去,若是装下去怕会引起误会,反而让她不能跟着王穿,所以只得实话实说。
“你没把小翠怎么样吧,看你刚才为了主人挺身而出,想来良心也不会太坏,既然小翠走了,以后你就代替她吧,还不快去扶起小红。”
玄静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一样,并不把圆圆当一回事,只是说完狠狠的看了一眼王穿,也算是给足王穿面子,并不想当面揭穿此事。
此时玄静她说完见田尔耕与许显纯向这边走来,人也慢慢朝后两步退到王穿身后。
“两位督主,不知伤情如何?”
王穿看了看此时的东厂大营也是一片狼藉,护卫们死的死伤的伤,景况十分让人不忍直视。
所以还是主动走向前去,问询着田尔耕。
“还好,没死就不错了,还要感谢玄静真人搭救,要不然凭我们这点修为怕是难逃今日大劫。
只是不知统领大人刚才的两位朋友会否有危险,要不要派些人前去查探?”
田尔耕也是真心感激玄静,只是最后问起凌虚子与红凌却又有些意图不明。
“不必了,他们不习惯这种场合,想来刚才那个老妖人应该见势不妙也逃了,黑衣刺客应该也走远了,再想追他们怕也是有些难了,而他们自然不会铤而走险的。”
王穿此时也算是完成了无生老母的交待,虽然场面弄得有些乱,可事情总算是两头有了交差。
“既然如此那就好,我们这就回去,想来统领大人也当向皇上及魏督主呈报今日的情况了。”
“不错,此事到还要有劳田督主以及许副督主,还有魏副督主、魏公子了一起见证了。”
王穿看了看,此时田尔耕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挤出魏钊与魏良卿来,两人身上并无伤痕,看来刚才应该是躲起来了。
当然王穿更不愿意留在东厂,自己出的主意,没杀成倭人,却又让东厂死了几十几位兄弟,心里到也是有些愧意,为救倭人却让自己的同胞死去,说来也是十分无奈。
田尔耕一看,也是挥了挥手,大批锦衣卫与东厂的护卫此时已然再次列起队来,一起护卫着几人走出东厂大营,马车就在外面。
大家对于这一次死了这么多兄弟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了。
……
……
王穿回到京城就一起去了魏忠贤的府上,虽然他是监斩使,可却不需要直接向皇上汇报,只需汇报到魏忠贤即可。
当然魏忠贤自然会向皇上说明情况的,而这也是现在大明朝的惯例。
魏忠贤知道此事,却只是看了看魏钊与魏良卿无事,脸上却也并无不爽快的情色。
只是见田尔耕与许显纯都有些灰头鼠脸的,而且也受了重伤,却也并没有过多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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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也如开始所料,只是来者太过强大,偷鸡不成反蚀了米,这让魏忠贤也是隐忍而不发,让王穿早点回府休息,并没有为难王穿。
一回到信王府,已是晚上,王穿简单的用了点饭就回到了卧房。
这一次等他的不是圆圆而是玄静,而此时天色尚早,玄静自然不会像其它人一样坐在黑暗之中,打开了窗子,王穿只一进去就看得见。
“静儿,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两日我每日都在想你。”
“是吗,我怎么从来也未曾感受到一分呢?”
玄静淡淡的回着,也为王穿斟好了茶。
而王穿十分顺当的坐在了玄静对面,在此时晚霞的映照之下,两人的身影到是相连在了一起。
王穿一听却有些不好意思,若说玄静走后他所做的事,到真的让人感受不到。
“静儿,你真的是为杀这些倭人而离开我的吗?”
“不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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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静显得更简单回复着王穿,似乎也在回避着。
“可你今日也看到了,东厂今日也死了不少护卫。”
王穿还是不想过多的提倭人,但死了这么多护卫自然也都是有父母的,若说倭人之死又会让玄静反感了。
“不错,死在这个刺客手中的人是不少了,终有一日会我杀了他。
可这与那些倭人有何关系,违天道者必遭天遣,此事不可一概而论。”
玄静此时语气让人感到震惊,而且这也是第一次玄静主动说要杀一个人的。
“算了,静儿这个刺客想来已非是第一次出现,东厂魏忠贤自然会收拾他,犯不着玷污你干净的手。
到是今日来的老妖,若说不除,那么必然会害死更多的人。
而且我听说圣法教重出,前日凌虚子救小宛时所遇到的是就是圣法教的黑衣护法,若是此老妖女与圣法教勾结,我怕京城之内无宁日了。”
王穿说完也是想了想,却又有些不忍,这样说是让玄静去对付无生老母,还有圣法教,这样太过危险,可无意之中还是说了出来。
“此事就是你的事了,我没有这个能力。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离开你吗?
我现在告诉你,那日我们进宫,在你们散去之后,用过晚饭我陪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散步之时,我闻见了一股妖气,此妖气正是第一次在皇宫之中闻见的。
所以我就出去走走。
当然你的不仁也是我离开的原因。”
王穿一听,脸色也是变了。
知道玄静是在怀疑魔尊已经伤愈找到了宿主,而那日参加朝会的人到也可以数得出来,只是不知谁会是被魔尊附身的宿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