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午时三刻
王穿换了一个场所,此时身份又不一样了,现在他坐在东厂大营的监斩台上威风凌凌。
此时的监斩台一共设了三张桌子,王穿独坐一桌,而且是正中的一桌。
上面摆满了那些道具,到也与影视剧有些相同,但却要简单我了。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丫头,此时虽然都有些紧张,但却脸上却也透着得意神色,这似乎也是她们第一次沾着主人的光如此荣耀的。
而两侧再各设一桌,分别坐着田尔耕与许显纯,另一桌上坐着魏氏父子两人。
在监斩台前,站满了东厂与锦衣卫的护卫,也是分作两边,东厂与锦衣卫的护卫各占一半,看起来此次斩杀这些倭人其实并非完全是东厂的事,是由东厂与锦衣卫共同执行。
如此看来魏忠贤做事到也考虑周详,知道若说轮及功劳,斩这一千倭人其实并不算什么功劳,可若是斩杀这些倭人失利,那么责任就会平摊在两个部门身上。
虽然田尔耕也是其属下之人,但若是算及失职之罪来说,那么就不会直接算到魏忠贤的头上,而只会算到田尔耕与许显纯头上。
当然也有可能算到魏钊与魏良卿身上,这似乎也不太可能。
而首当其中的自然是王穿了,行而无功,失而有过。
“田大人,此时午饭也用过了,在下却不懂时辰,不知该如何操作。”
王穿到也诚实,在现代社会怕是连手表都不用了,都用手机,而掌握时间已变成毫无意义的事了,随处可见钟表时间。
现代人看似处处皆有时间,但却并不懂时间,不懂生活。
大明朝却不一样,虽然这也是大明朝的后期,当然也有一些西洋的钟表贡送进来,但此还是不常见。
普通百姓官员对于时间基本上都是主观判定。
而此时魏良卿一听王穿竟然又问出如此低级的问题来,也是回头看了看王穿,脸上露出十分鄙视的神色。
不过好在此时身份已摆正,他只是一个千总指挥使,当然也懂得控制自己的傲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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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斩使大人,那边有一个日晷,上面可以看清楚时辰。”
田尔耕也有些奇怪,但却还是好心提醒着王穿。
王穿一看,到也是自觉有些疏忽,就在监斩台前就有一个日晷,也就是一个圆盘,上面有一根铁针,太阳此时就在当空,自然可以看见其阴影,但王穿虽然是理科学,对于这种古时的东西却没有研究,纵然是见过,却也弄不懂。
当然若是时辰到,那么下面的人也会提醒王穿,这到用不着王穿着急。
“魏虎,魏幺,你带兄弟们把倭人带一百人出来等候行刑。”
田尔耕此时也是再发号令,而此时魏虎与魏幺也是领命前往大营牢房去带犯人。
“监斩使大人,今日斩杀这些倭人,若是无人来相救,又将如何应对?”
坐在王穿左手边的一桌,正是魏钊,此时他也不回头,直接就问起了王穿。
想来他也知道今日所做之戏,其实只是为了引出倭人刺客,并不在杀不杀这些倭人。
“指挥使大人,此事你就不必担心了,若说倭人刺客并不现身,那么说明这些倭人毫无价值,纵然是在倭人眼中也完全都是一些无用之人,那么若是倭人刺客不来救,留着他们还有什么用,自然是尽数斩了。
若说倭人刺客前来营救,那么说明这些倭人留在东厂大营之中还有价值,自然是不必急着斩了,斩杀了反而于我大明毫无意义了。
所以指挥使大人不必为此纠结,此事当然会有一个结果,还要请指挥使大人稍候自能见证。”
王穿说得大声,几乎所有人都听得见,身后的圣女圆圆当然也听得见了。
两日前曾跟她说过,要救这些倭人,自然要让刺客现身,以此来证明这些倭人的价值,若不现身,说明这些倭人毫无价值,死了也就死了。
而王穿之所以敢肯定是因为无生老母已经有旨意,要王穿救下这些倭人,当然要凭空口就救下这些倭人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想来无生老母也清楚。
而此时王穿一讲,其实也是告诉圣女圆圆其中原故。
要救这些倭人,只要摆个样子,派些刺客来走个过场,然后王穿就可以回去交差了,也算是完成了无生老母交待的任务。
魏钊一听,此时也不得不服王穿,他和魏良卿在外公干,回来之后听说京城出了王穿这样一号人物,心里自然不舒服了。
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王穿名过其实,可现在看来,王穿也非是他父子所想的如此不堪,能得魏忠贤器重之人,必然有其理由。
“那好呀,在下也有许久未用过手中这把绣春刀了,今日到可以用倭人刺客的血来祭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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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良卿在王穿面前未占到便宜,也知道王穿不懂武功,所以此时到也是有些意气风发的,想借此来压一压王穿。
甚至于若刺客来了,他也想看一看王穿的窘迫之像,如此他心里也会找回一些平衡。
“魏公子,不可大意,此倭人刺客本官与之交过手,不仅剑法了得更是师出名门,一柄秋水剑使得神出鬼没,我看其剑术内力修为尚在我与显纯之上,怕是合我二人之力也不可能占得便宜,等会儿魏公子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才不会怕呢,田督主不会是真的害怕了吧?”
魏良卿依然十分傲慢,并不把田尔耕的好意提醒放在心上,反而将了田尔耕一军。
可身边的魏钊却是脸色一变。
“卿儿不得无礼,更不得鲁莽。”
魏钊还是听出了明堂,此时制止了魏良卿再胡说也是转头看着田尔耕道:“田督主刚才你所言此人手持秋水剑,难道此人是当年名满江湖的四大高手之一一剑秋寒秋再寒吗?”
“魏大人,非是秋再寒,应该是其传人,但依在下判定,此人的修为与剑术已不在当年秋再寒之下了。”
田尔耕此时还是十分友善的回着魏钊的话,只是眼中却也带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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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等会你不得冒失,想来敢在如此重重护卫之下来劫人的,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你虽然会些武功,可还是太嫩了一些。”
魏良卿一听,不敢再说,他可以不给魏忠贤面子,可却不敢有违父亲的旨意,更何况刚才所说四大高手绝非浪得虚名。
他也算是习武之人,对于江湖中的有名高手,自然也是有所了解。
“魏公子,不必怕,等会你就跟着本监斩使就行了,有本监斩使保护你,谁敢伤你半分毛呀。”
王穿此时到是有些兴灾乐祸的样子,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我怕跟着你会死得更快一些,等会儿刺客来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此时魏良卿已然改换口气,仔细一想,到是心里乐开了花。
就怕来的刺客不是高手,若真是高手,反正这么多护卫统领也不会光顾于他一个,但监斩使王穿却只有一个。
他反而希望刺客来了首先对付王穿,甚至于杀了王穿,这样他就可以一洗上午被王穿怼的气愤了。
王穿此时并不想再跟魏良卿斗嘴了,因为此时大牢里已然把犯人都押了出来,排好队密密麻麻的跪了整个大营。
而这才是第一批的一百个倭人,前十个倭人身边除了一个护卫押着外,身边还站着一个刽子手,都是彪形大汉,十分威伍。
后面一排一排的都是十人,看样子今日要斩杀这些倭人是每次十人,斩了十人再把后面的十人推向前来。
如此往复不停,若说要斩杀一千多倭人,也非是一时之间就可以完成的。
想一想这一千多倭人的脑袋全都被砍在监斩前台,怕是堆也要堆几米高。
王穿此时想到倭人在侵略中国之时,在南京犯下的大屠杀罪行,看着那些图片,随时都有一种胆颤心惊的感觉。
此时身监其境,心里竟然也泛起一丝同情,毕竟这些倭国人其实也是百姓。
而且这十几日来已经受尽折磨,眼前的一百号倭人身材已然佝偻瘦弱几乎分不清男女老少,都一样的情色。
而且这些倭人眼中并没有恐惧与不安,反而十分空洞,就好像是被控制的行尸走肉一样。
王穿知道这些倭人是因为在大爆炸之中经历了无尽的恐惧,可来了大明朝,一是语言不通,更是被这些大明朝的这些东厂护卫折磨得精神已然崩溃了,此时他们也不惧于生死,甚至想着早些死去。
王穿此时一起,对于斩杀这些倭人已然完全改变了态度,他觉得玄静说得对,罪恶之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百姓其实都并没有多少罪恶的区别。
如果王穿面对这群无力的倭人毫无同情心,那么又与三百多年后那些倭国军国主义野兽有何区别呢?
“监斩使大人,那日晷只要到了中间的那个刻度,就是午时三刻,大人就可以号领开斩了。”
田尔耕见王穿面有忧虑,此时也是提醒着王穿。
“谢田督主提醒,在下一定不会有负皇上的差遣与信任。”
王穿说完也是看了看身边的圆圆,而圆圆此时也是十分紧张。
对于她而言,眼前被斩杀的这些倭国人与他一样都是来自一九四五年,是她们倭国的普通百姓,那时已然受尽了战火的摧残,此时借大爆炸来到大明天启,可此时却面临被砍头,她心里当然也十分不忍。
可她却也没有办法。
而王穿此时自然也是希望着刺客早点现身,要不然若早到了午时三刻,那么他也不得不下达斩杀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