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下马威
一大早,来给王穿开门的是圆圆,而且也和平时一样,端好了洗漱的水。
王穿一看也不客气,自己是公子,她是下人,纵然是无为派的圣女又如何。
但他却也和平常一样,对于下人当然还是比较和善的。
只是他也看了一眼门外小院之内,此时石桌已坐有人,他知道这些人是来接他去东厂监斩的。
虽然公开处斩犯人一般会选午时三刻,但那都是处斩有身份地位的人,对于处斩一些倭人,到也不必专门为他们选什么良辰吉日。
但东厂大营在京城之外,所以还是得提早赶过去。
“小翠,都来的是些什么人。”
王穿故意问着圣女圆圆也算是考较一下这个冒充的丫头是否合格。
“回公子,都是惯常来的人,也有两个奴婢不认识。”
王穿一听,知道其实她并不认识,刚才这么一说,到也不好让王穿再问了。
王穿这一次洗漱十分认真,比平时都要耗时一些,而且还用大明朝的剃刀修了修胡子,这也是他来此的第一次修胡子。
在大明朝,一般成家之后都不会每日修胡子,胡子是男人的一种像征,也是成熟的象征,所以大部分成家的男人都会留着胡子,可王穿却并不习惯。
而且把胡子剃剃也表明自己尚是未娶亲之人,更别说什么成家立业了。
“几位大人久等了,今日如此隆重,难不成是专门来接在下的吗?”
王穿还是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精神焕发的走出房门,此时也是十分急切的问着石桌边上的几位大人。
当然田尔耕作为锦衣卫使,也算是魏忠贤旗下第一彪自然要来,而许显纯身为东厂副督主自然也来了,只是未见崔呈秀,看来崔在击杀董会东那一晚确实还是受了伤。
当然崔现在是工部的侍郞,若说要来怕也有些不适合。
但坐在石桌之上除了两人之外尚有两人,是王穿不认识的。
而魏虚与魏幺都只是站在旁边,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身后有十数个东厂护卫,又有十数个锦衣卫,原本小院还算宽畅,可站了这么多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而自己的两个丫头,还有信王府的一些下人,此时也都站在院里,随时准备服侍这些身居高位的大爷。
“统领大人,快快来,我给你引见。”
田尔耕还是十分热情,起身亲自招呼王穿来到石桌边上。
“显纯你自然是认识的,今日本督向你引见我们锦衣卫的副督主,也是北镇司的指挥使魏钊大人,这位是魏大人的虎子魏良卿,也是我们锦衣卫的千总指挥使,两人都刚从外公干回来,所以以前统领大人并未见过两人。”
“王穿见过副督主大人,见过千总指挥使大人。”
王穿还是行了初见之礼,魏钊看起来一脸黑气,看了一眼王穿,只是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而那个魏良卿却了十分傲慢,连看都不看王穿却冷哼道:“你就是王穿,听闻你这些时日在京城可以风光得很哪,就连二叔都对你十分高看,不过依本指挥使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明知今日有要事,竟然还如此怠慢,你不知道我大明朝的规矩吗?”
王穿一听,知道这个魏良卿此时也是狗占人势,想借此来突显自己的威风。
当然王穿刚才看过魏钊与魏良卿的相像,父子两人都与魏忠贤相像,那么此时魏良卿口中所言的二叔就当是魏忠贤无疑的。
所以田尔耕身为锦衣卫督主这才会亲自向王穿介绍职位身份都比他低的两人。
而此时田尔耕与许显纯明摆着知道这个魏良卿的脾气,所以此时也不说话,那么他们平时定然也看不惯这两人的作风,也想借着王穿耿直的脾气来怼一怼魏钊与魏良卿父子俩。
毕竟若说田尔耕与许显纯还有其它魏党之人,虽然说依附于魏党其实也都是有些本事的,可眼前的魏钊与魏良卿怕就是因为魏忠贤的身份才能位居如此高位的。
而这个魏良卿也只是与魏虎魏幺一样千总级的人物,而且年纪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若论官阶,他应该跟魏虎与魏幺一起站着,根本就没有坐的资格。
可他却坐在魏钊的边上,两人显然坐的是主位。
“魏公子,千总大人,在下不知大人所说的规矩是什么,在下一直都是此时起床,并没有谁说本人有什么过错,今日既然公子提及,在下到有兴趣听上一听魏公子所说的规矩。”
王穿并没有坐下,而田尔耕刚才只是介绍却并没有让王穿坐下。
而王穿虽然站着,但其身形高大,显然也带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压力。
“身为大明朝的官员,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公干,这难道不是规矩吗,你难道连这都不知道?”
魏良卿显然是没想到王穿会反驳于他,而且此时王穿就站在他的身后,而他想喝斥王穿却又不得不扭过头来看着王穿说话,可这一扭头整个人都又只能仰视着王穿。
而这也是王穿采取的策略,任你是九千岁魏忠贤的侄子,他谁也不必卖谁的帐。
“哦,是这样呀,我记得几日前在皇宫之中,皇上只是封在下为监斩使以及选秀使,在信王府也只是一个护卫统领,并无实职,亦无官阶,更未领半分奉䘵,所以魏公子所言的规矩似乎也并不适合我一个信王府的家臣吧。
若说再有什么规矩自也当是信王爷来规矩在下,也用不着魏公子提醒在下。”
王穿此时绕着桌子,话说完还是站在了魏良卿对面,而且眼睛直盯着魏良卿。
王穿的话说得明白,现在是给皇上办事,未取半分奉䘵还算不上朝臣,身份十分特殊,当然不必遵照朝廷公干的规矩了。
“你,你这是不把九千岁放在眼里。”
魏良卿见王穿先是说皇上,再说信王,说起来无论如何也论不到他来管此事,所以被王穿一怼,此时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凭着一贯的傲慢之气犯了主客之错,若说是其它人,那么早就被吓得不敢说话,只会承认错误了。
可他不知道王穿竟然敢公然顶他,所以此时把魏忠贤给抬出来想镇住王穿。
“魏公子,在下了大明子民,眼中自然只有天子了,这难道不是大明朝臣的本分吗?
再说了魏公子才公干回来或许不知道,斩杀这些倭人也是在下与魏督主两人亲自协调好的事,同时也是在下与魏督主同时向皇上作了呈报。
今日在下是监斩使,不知道魏公子今日来此,是协助在下监斩这些倭人呢,还是指挥在下监斩这些倭人,若是指挥在下,在下到是乐于成全。
昨日在下的一位朋友斩杀三位圣法教的三位黑衣护法,救出了鸣翠楼失踪的小宛姑娘,据我的朋友说,那三位黑衣护法最后用的是僵尸血爆的邪术,而且他们都是倭人。
此事在下还不来得及向皇上汇报,想来魏公子如此意气风发,自然是想为我大明立功了。
而且此次监斩倭人非意在这些倭人,而是要引出潜藏于京城中的倭人奸细,作为监斩使当然是风头十足,可却也是危险异常,不小心就会成为倭人刺客的首要目标。
我看魏公子定然是武功高强之人,更能胜任此事,不如今日监斩使就由魏公子来担当如何?”
王穿先是说自己眼中只有皇上,却并不提魏忠贤,这一点魏良卿也是十分清楚,无论官如何之大,在天子面前永远是朝臣,而作为朝臣,眼中自然只能有天子,若是渗杂其它,那么就会营党结私。
若是魏良卿敢再提,那么就是公然承认魏忠贤营党结私了。
虽然魏忠贤是九千岁,可他自己从来也不会承认结党营私,而且他下面的人自然也是避讳于此的。
最后再慢慢细说监斩之事,这到是让魏良卿很快就萎迷了,毕竟想邀功但却又不想冒险。
而且想来此事魏忠贤早有交待,也把此次斩杀倭人的目的告诉了几人,所以此时王穿一说,魏良卿马上就不敢再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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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若依职责,虽然王穿没有品级,可监斩使是皇上的旨意,他们今日是来请王穿的,当然理论上是协助王穿,而不是来指挥王穿的。
上下级关系不言而喻了。
而且王穿还有意无意的把圣法教护法之事说出,这也让田尔耕与许显纯十分震惊,若说是遇上黑衣护法,他们纵然是内力修为高深,怕也是心有余悸,更何况王穿所言的僵尸血爆的邪术,想来他们应该是十分了解的,毕竟身为朝庭重臣,对于二年前的山东叛乱自然是记忆忧深。
“你,你——”
魏良卿虽然萎迷了,可还想再说两句,而且他的手已然准备抽出钢刀,此时身边的魏钊已经拉住了魏良卿的手。
“卿儿,不可再胡言,统领大人与众不同,受皇上及九千岁之命监斩倭人,我们今日来此也是配合统领大人的,不可没有上下,更不可无礼。”
魏钊虽然说得客气,可心里当然也是不服,但却又无可奈何。
“对对对,魏大人说得对,统领大人也不必再言,皇上旨意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呢,皇上与魏督主信任统领大人这才会委大人以重任的,只是刚才统领大人所言,到是让本督担忧了,我看我们还是尽快上路,不知统领大人意下如何?”
“这个自然,一切由田督主做主即可,想来田督主已知魏督主之意,对于今日监斩之事当已安排妥当了,在下去也只是做个样子。”
王穿此时也是故意抬举田尔耕,其实也是意在打压魏钊父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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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官职比田尔耕自然要低得多。
“统领大人放心,除了我们四人还有魏虎魏幺,东厂大营已是布置妥当,我们自然会保护好统领大人周全的。
只是想问一问统领大人,为何今日不见玄静真人呢?”
“哦,你说静儿,他前两日为此事与在下吵了几句嘴自个儿出去散心了,不过想必在下有危险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今日本公子就带两个丫头去吧。”
王穿此时也是站起身,看了看两个丫头。
圣女圆圆当然是要去的,也知道其中的原由,而另一个丫头就显得有些惊慌了,但主人吩咐,此时又不敢再说也。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前往东厂大营。”
田尔耕此时到也爽快,也不想过问为何王穿这一次去监斩倭人如此危险之行竟然想起带两个丫头,这种作风显然是不把倭人刺客放在眼中。
而他与倭人刺客交过手,心里明白那个倭人刺客的本事应该还在他之上,纵然是三个化境修为的高手,怕也不是此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