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南亦书相恋了三年的男友告诉自己:他喜欢上了自己的闺蜜,要和自己分手。
真可笑,没想到电视剧中的情节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痛苦与不舍,只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坦诚,祝你们幸福!”
南亦书说完,故作潇洒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无人处,她再也坚持不住,蹲下嚎啕大哭起来。
自己的温柔体贴,终究还是敌不过闺蜜的性感泼辣。
曾几何时,她把男友当成自己的真命天子。
早早打定了主意,此生非他不嫁;
曾几何时,她把闺蜜当成无话不谈的亲姐妹。
所有和男友的一切,都会说给闺蜜听。无论逛街还是吃饭,他们都会带着闺蜜。
来到这陌生的大学,就能遇到相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她感觉自己是被上天眷顾的人。
没想到,生活会给自己一记重锤:最爱的男友竟然劈腿了最好的闺蜜。
南亦书不甘心,她又放不下,深陷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今天,无从排泄苦恼的她,来到当初与男友确立恋爱关系的地方。
这是他们一起爬过最高的山。
彼时,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山坡上开满了芍药花。
同学用充满磁性的声音给她讲述芍药花的故事:
传说芍药不是凡花,某年人间瘟疫,花神为救世人,盗了王母仙丹撒下人间。
仙丹落地生根,变成了芍药,所以芍药根可以入药。
同为中医学院的高材生,南亦书自然是知道这些知识的。
但同学跟她讲述的时候,她还是听的很入神。
她就喜欢听同学认真的讲给自己听。
她面带微笑,一脸仰慕的样子给了同学莫大的鼓励。
同学摘了几朵芍药花,单膝跪下,以花神的名义起誓,向南亦书表白了。
南亦书接受了这爱情之花,憧憬着以后的幸福和美好。
今天,南亦书再次来到这个山头。
她站在山顶上,看着冬日里满山的枯黄,她才想起:芍药又叫“将离草”,是离别之花。
这是多么的讽刺:自己的爱情,竟开始于离别之花。
但这又能怪谁呢?芍药一直都是离别之花,是自己被爱情蒙蔽了双眼,选择性的忘记了这个事实。
现在想明白了,但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已经跳下了悬崖。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所有的后悔都发生在无法挽回的时候。
南亦书心有不甘的瞪开眼,却看到头顶的乌云急坠而下,变成红色,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团云迅速裹住了自己,周围除了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到。
耳边只能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南亦书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嘶嘶”的风声也越来越急。
她已经分不清上下左右,只感觉头晕恶心。
她好像看到男友和闺蜜在朝自己笑,是嘲笑。
嘲笑自己不光无能,还懦弱,只会寻死。
“我诅咒你们!”南亦书在心里呐喊。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
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耳朵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很奇妙,自己好像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不知飘向何方。
她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是感觉无比的舒畅、愉悦,像神仙一样。
再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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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的守陵官想起刚才的狂风暴雨,还心有余悸。
他回官舍换了衣裳,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隆冬时节,哪里来的狂风暴雨!?”
他兀自想着,朝先皇陵墓走去。
他要再去查看一下,怕刚才慌乱之下,出什么纰漏。
这时,官道远处传来“驾...驾”的吆喝声。
守陵官停下脚步,远远望去。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瞬间奔到跟前。
“吁!”马上的人紧拉缰绳,随着一声嘶鸣,快马稳稳停住。
好一匹银鬃俊马,马嘴里呼吸粗张,冒着白气,很明显经过了长途奔跑。
马上的人翻身下来,守陵官定睛一看,赶紧躬身行礼道:
“臣不知三殿下驾到,有失远迎,万请恕罪!”
“免礼,我自去祭拜父皇,你且去吧!”
守陵官退下,思考再三,吩咐守陵卫队:严加注意三殿下动向,我进宫一趟。
然后守陵官匆匆赶往皇城。
一场爆雨,下了个昏天暗地,孝德帝虽在黄罗伞下,还是淋了个通透。
他回寝宫后,先来到暖阁,让人沐浴更衣。
张公公等在正厅。
有内侍急慌慌的进来奏报。
“大胆”张公公呵斥道:“这是什么所在!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那内侍惶恐不安的道:“回总管,奴婢有要事回报。”
“何事?”
那内侍凑了上来,对张公公耳语一番。
张公公听完,脸色凝重起来。
他交待道:“等在此处,我去禀报皇上。”
张公公转身走进暖阁,屏风后传来皇上和宫女的靡靡之音。
“皇上,不可...哎呀,不可...”
“你敢反抗于我?”
“奴婢不敢。”
“来吧!你好好伺候朕,朕自会给你赏赐。”
接着,屏风后传来宫女略显惊恐的喘息声。
张公公听了半晌,屏风后的声音愈来愈不堪入耳。
他叹口气,轻咳了一声道:“皇上,老奴有事启奏。”
声音戛然而止,孝德帝问:“何事?”
“回皇上,三殿下回来了。”
“噢?云琪回来了?现在何处?”
张公公答:“去了皇陵了。”
少倾,换上青色便服的孝德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张公公上前说道:“皇上,守陵官在外面候着。”
“宣!”
孝德帝说完,径自走向正厅。
张公公示意内侍:“宣上来。
内侍低头而出,一会,守陵官走了进来。
他进门先行跪拜,孝德帝让他平身回话。
“禀告皇上,三殿下在雨后抵达,现在正在皇陵祭拜。臣不知如何处置,特来请旨。”
“总共几人?可曾带兵?”
“回皇上,一人一马,并无带兵。”
孝德帝思量半晌道:“速去,把云琪请到南书房”。
守陵官应声退下。
“回来!”
守陵官返身躬身道:“臣在。”
“让禁卫军跟你一起去吧!”
“是。”
守陵官走后,张公公小心的问:“皇上,我们去南书房吗?”
“不,去慈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