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SO SERIOUS ?
WHY？
WHY！
小丑的质问就好像一个炸弹, 将阿萨的理智炸飞了干净，下一秒她捏爆了泡芙的拳头就落在了小丑的脸颊上, 四溅的奶油糊住了小丑的半边脸。
她看着小丑, 眼中蕴含的愤怒清晰可见。
在对面小丑时阿萨总不能保持她的冷静，算上上一个生死不知的小丑，死在她手上的已有两个疯子了。
这一切都是来源于阿萨对于小丑玛莎的太多顾忌。
玛莎的伤害如同附骨之疽, 但碍于托马斯, 阿萨无法复仇，甚至不敢去憎恨。
日积月累, 被深深压抑的仇恨种子已经抽枝发芽, 将整个内心都塞填的鼓鼓囊囊, 只需要那么一点裂口, 一丁点儿引子，就能让他们从中挣出, 一发不可收拾。
在闪点世界, 托马斯虽从不对罪犯留手, 但他也不曾让阿萨杀过一个人——离开那儿后, 小丑却让阿萨两度违背了对托马斯与布鲁斯的承诺。
阿萨很难原谅这样的自己, 她在尝试着克制内心的仇恨与恐惧, 哪怕作用微乎其微, 也能让她在不做罗宾的时候将跳脸的小丑打成肉酱。
被一拳糊了满脸蛋糕的小丑哼哼短笑了几声, 他看着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大窜粗气的阿萨, 慢慢悠悠的从脸上黏糊的蛋糕中随意地揩了一指，塞进嘴里品尝了一下。
他看似无所谓的动作, 并没有让在阿萨袭击小丑时, 警戒地对准了所有人的枪放回原位。
“我有一个孩子, 女孩。”小丑歪着脑袋, 用沾满奶油的手掌比划了一个身高，“就跟你一样高，她特别爱吃甜食，特别爱吃，她说吃甜食能让人多笑一笑——她吃了从垃圾桶里翻出的假蛋糕，但是我们没有钱，她就被赶出了医院，后来她躺在床上再也笑不出来了，于是我把刀塞进嘴里，把脸割成了这样子——但是她就再也不敢看我了——”
他又把手指塞进嘴里吮吸了一下，接着说道：“然后她就死了，我把她的脸也割成了这样，就好像她吃到那块模型蛋糕的样子。”
阿萨微微弓着身体，她没把他的故事大全当回事儿，他只是紧迫盯着小丑的动作调整自己的呼吸，看着他玩笑似的将枪丢到一边，用缓慢的动作给所有人变了一个从胸前抽出小刀的魔术。
“别那么紧张，看我来给你变一个微笑魔术吧。”
折射着灯光的小刀映在阿萨眼中，她的双臂紧绷，小腿肌肉微微抽搐着，随时都能从原地弹跳到小丑面前，对着他那张可憎的脸再来上一拳。
这是小丑，哪怕他在哥谭展露头角的时间并不长，他也不是个容易解决的角色。
小丑甩了甩刀片，将冰冷的利器贴上了阿萨的脸。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两个，以致于同样站在目光中央的克拉克无法逃走。
“我不会杀了你。”阿萨突然说道，“但是我会让你永远无法离开ICU。”
小丑睁大了那双老鼠似得眼睛，眼珠子在其中灵活的滚动着，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笑话一样，露出无辜的笑容来，他有些欣喜地说道：“哇哦。”
“你真的让人惊喜——”小丑夸奖道，“那么，笑一笑。”
他已经将带有血腥味的刀塞进了阿萨的唇间，被阿萨用那口还不整齐的牙齿死死咬住，她的钢牙套比小丑的刀还亮。
小丑便接着说道：“松松嘴，小钢牙。”
阿萨没有松开，她死死盯着小丑，压抑着一拳打爆他的脑袋的冲动，或许打碎他的锁骨，那可以让他无法再抬起胳膊，或者是髌骨，让他只能在地上爬行，再不然颅骨……
“坏狗狗。”小丑拔了一下，却没从阿萨紧咬牙齿间将刀拔出，他只能无奈的说道，“那就送给你了，我还有更多的。”
他手一晃，又掏出一把稍大的匕首。
“那就没有小宝宝尺寸的了。”
“住手！”
伴随着喝止声，那些惜命的名流们纷纷退散开，将唯一敢勇敢发声的瑞秋留在了最中央。
布鲁斯与瑞秋隐晦坦诚过蝙蝠侠的身份，瑞秋推理阿萨大概率就是那个真的能飞的罗宾鸟。但无论他们在夜间是什么身份，阿萨如何能飞行，她也无法看着一个十岁的女孩涉险。
小丑扭头看向后方，但是他也没有放弃阿萨，他揪着阿萨的领口，就好像拎一只麻皮袋子一样把她拎在手里。
“啊——美人。”他评价道，“你一定就是哈维·登特那个传说中的女朋友。”他说着用手里那把小刀刮了刮头发，一边走向瑞秋一边梳理着鬓角。
瑞秋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肩膀，她撇开了眼睛不敢直视小丑，然而又在看见他手里拎着的阿萨时，抬头鼓起勇气说道：“放开她。”
“哦，哦。”小丑恍然大悟似得松开了手，他凑得极近，呼吸都能打上瑞秋的脸，“你很勇敢——而且真的是个美人——”
“叮铃”一声，阿萨在他身后吐出了匕首，匕首上一圈牙印，但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缓慢接近瑞秋的小丑身上，没有人注意这个。
阿萨擦了一把嘴，小丑的手下还盯着她，她稍一动作就会有数把枪齐刷刷瞄准她的脑袋。
诚然她不怕这个，只不过跟名流们解释被弹飞的子弹就有些麻烦了，跟他们说韦恩家族的人会在脑门里塞防弹钢片的话多少会显得有点离奇——而且要是流弹射到了克拉克身上就更难解释了——总不能真说克拉克很快要姓韦恩所以他也进行了脑内埋甲这种鬼话吧。
阿萨的胡思乱想终止在布鲁斯的突然出现后。从玻璃窗外飞身而入的布鲁斯一圈打在了小丑脸上，粗暴直接，但是极其有效。
小丑被捶了个趔趄，后退几步从瑞秋身边撤开，他的受击让跟随在他身后的手下迅速上前，像是早有规划一般，先后扑向突然出现的蝙蝠侠。
这是小丑第一次接触蝙蝠侠——他的这次目标甚至都不是他——他不知道蝙蝠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诚然他的计划里预算到了蝙蝠侠出现，但是成分并没有占据多少，甚至他看上去好像全然不在意有这样一个变量，只是简单的想用打手们一并解决。
而一但小丑对某个人有了兴趣，他的所作所为便会与他的目标挂上勾，无论在哪，他的第一时间都将呼唤那个人的出现，并围绕着他伤害一切他在乎的事情，布鲁斯已经占据小丑兴趣榜榜首，或者是唯一的榜单数不清多少年了。
现在阿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兴趣扼杀在摇篮里，无论用什么手段。
她的视线缓缓略过周围被小丑手下挟持的名流们，他们专注的看着布鲁斯一个人对抗十余个小丑的手下。这些有钱有势的家伙很聪明，没人吭声也没人往前或是其他方向移动一寸。
到达了他们这个地位，除了实在想不开或是中二入脑无药可救，少有不把性命当回事的人，因此在遇上犯罪时，他们一般是最听话最配合的那一群鸭子。
大部分情况下这些乖巧蹲伏的鸭子们会给战斗带来方便，但阿萨现在需要的是混乱，让她跟超人能逃离此地的混乱。这个世界让阿萨安逸过了头，她只是惯性在礼服裙下塞了两把□□，甚至没有想到塞上两个烟雾弹，完全的把那些教导都抛在了耳后。
她做的那个梦，心口上悬挂的剑也好像由此有了出处——这里太安逸了，她继续待下去会失去该有的警觉性，这不是一件好事。
阿萨咬着下唇观察着场上的变化，脸上的恼恨逐渐变得一言难尽——还没几个回合，场面上的局势就开始向布鲁斯单方面倾倒了。
不，就是单方面的殴打。
虽然这个说法有些不礼貌，但是小丑那群手下真的像是在打王八拳，毫无章法，上前用不了两下就能被布鲁斯踹翻在地。
唯一有点章法的小丑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攻击力也就比达米安那该死的蝙蝠火鸡强上一星半点——蝙蝠火鸡可曾经追着杰森叼到他满屁股青紫，甚至要磨刀提前做感恩节火鸡呢。
小丑感受到了场上情况不妙，他手一挥，那些压枪的手下纷纷调转了枪头瞄准了布鲁斯。
“别动，别动。”小丑缓缓后退了两步，一把捞住了在边缘OB不知道该不该加入战局的阿萨，用匕首的尖尖对准了她的脖子。
“放下武器。”布鲁斯的语气波澜不惊。
“哈哈，真是漂亮的小脸蛋，哈？”小丑用臂弯勒着阿萨的脖子把她提在胸口，“摘下你的面具，不然我就让她戴上面具，哈哈哈。”
蝙蝠侠一声不吭，甚至往前走了一步。所有人都在为黑暗骑士冷静又勇敢的前进倒抽了一口冷气，只有阿萨知道他在发现小丑挟持的人是她后彻底不在乎了。阿萨敏锐的听觉甚至发现了克拉克偷偷嚼了一下嘴里的食物。
多少要有点态度好吗！
他们就不怕发现小丑一刀拉下去，一路火花带闪电，脸没怎么样刀劈叉了，到时候怎么解释，真的去说韦恩科技脸皮子底下埋防弹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