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从高处跳下, 斜握匕首,第一刀就冲着阿萨没有任何防护的颈侧动脉而去,阿萨抬臂格挡, 用臂刃卡住匕首, 用力横滑让利爪一时抓握不住, 约有半臂长的匕首由此而落到了阿萨手中。
约比阿萨高半头的利爪双手在腰间一擦, 又是两把匕首到了他手中,他双手交叉,做了一个起手式后两刀交错发出金属当啷声, 直冲阿萨门面。阿萨单脚向后用力一蹬, 另一脚踹在利爪腰腹, 接着他站立不稳另一脚斜蹬上前踏过他胸膛膝盖一弯猛撞在他下巴上。
利爪不慎发出了牙齿撞击的咔哒声, 却好似没有任何疼痛感,借势抓住阿萨的衣领腰带打横把人砸出, 阿萨在空中半曲双脚踏在迷宫墙上, 打磨光滑的墙壁没有任何着力点, 让她一个趔趄滑落在地,利爪趁此机会一爪挠下, 阿萨膝盖一蹭, 整个人往后退去, 重重砸在墙上,腹部上留下了巨大的抓痕,腰带也断裂在了地上。
利爪爪套上镶嵌着一小块氪石, 尖锐的指甲材料甚至能挠破凯夫拉纤维的材质, 阿萨小腹被抓开了一大个口子, 她能感受到氪石碎末混在其中, 但是随着命令如同逗弄老鼠般攻击阿萨的利爪完全不给她留下清理伤口的机会。
利爪拳头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结实的地面却毫无破损。阿萨手中匕首飞出,直冲利爪胸膛,被轻松挡下。利爪单手抓着刚刚割裂下的腰带,另一手抓住了阿萨甩出的匕首塞进腰侧,一把揪住见势不妙想溜的阿萨的披风,一个用力甩动,把人再度砸回墙上。
开始掉落细小碎片的墙壁与两度剧烈的冲击让阿萨大感不妙,接下来呼吸带出的疼痛更是让她意识到肋骨已经断裂。
显示屏里发出嘻嘻的笑声,从远到近,阿萨四下扫视找到了高处隐蔽的摄像头。但随即又被利爪抓住头发,狠狠撞击在墙壁上。
“再来点!”
“这样的可以吗?”利爪一手抵住阿萨脖子,又是一拳打在她腹部。
利爪的声音让阿萨感觉耳熟,她听到过类似的声音,但是因为撞击而昏昏沉沉的脑袋让她一下子又想不出是谁。她一口血呕在利爪了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四散开来,利爪揪起她垂下的脑袋,五指勾爪,借手臂发力,用小鱼际施力一掌让她脑袋锤击入墙壁。
“她为什么不哭?”一个小男孩细声细气的问道。
“听见孩子的话了吗,让她哭!”
“如您所愿。”
利爪又是一拳落下,阿萨忍住胸腔疼痛用力吸了一口气。强行稳住心神借着他攻击大开大合的动作从他胸前抽下短刀,挡在面前,利爪的拳头撞上了刀锋,咔咔摩擦的声音响起,稍微的阻缓了他的动作,阿萨揪住他的脑袋,一个头槌撞上,把人撞得晕眩而手臂松弛,阿萨往下一蹲,从利爪胯/下滑了出去,紧接着一个回身猛踢,把利爪踹上了她刚刚撞出的缝隙来。
阿萨揪着利爪的脑袋,毫无技巧的把他往墙上磕,大声喊着:“这么想看人哭是吧!哭啊!哭!狗娘养的给我哭啊!”
说罢她抬头阴狠看向监视器,蓝色的眼睛因为撞击而充血,眼白血红一片,喷薄而出的杀意让显示器里的小男孩哇一声哭出了声。
“我改主意了,把她折磨死!”
“折磨死她!”
“就该这样做!”
等阿萨回过神来,她掌下的利爪已经消失了踪迹,她阴恻恻的擦了一把从额角流下的血,扶着墙开始寻找出路。
显示器里的人来来去去,聚光灯如影随形,只够成人展臂的迷宫里阿萨与利爪几度缠斗在一起。布鲁斯不知去向,只有头顶的显示屏上跳动的倒计时可以大概估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阿萨又被利爪一拳打飞,狠狠撞在在墙壁上,满腔的血压抑不住从紧闭的嘴唇与鼻腔流出。而墙上的发黑斑斑血渍证明她在之前已经来到过这里。
阿萨不敢解开抑制器,一旦解开氪石碎末就会迅速融入她的肉/体,到那时候,她就真的是有翼动物玩弄的猎物了。
“嘻嘻,再玩一会吧。”显示屏里传出小女孩玩笑似的话语,“再玩一会,我想看看罗宾鸟是不是也能熬成鹰。”
利爪掐着阿萨脖子的手松开,他几步后退躲入弯曲的迷宫中,消失不见了。
阿萨瘫坐在地上,嘴唇干裂,双眼布满血丝,三天的战斗让她能感受到猫头鹰法庭是决心把她耗死在这里,全身的疼痛不断影响着她的思绪。她慢慢的呼吸了几口气,理清了脑子里的推理,又扶着墙壁站起——只要她不试图去处理伤口或是休息,接下来会有半小时的时间由她自由寻找出口。
她要赶紧找到布鲁斯。
阿萨看向迷宫正中间巨大的投灯,布鲁斯不会主动靠近那里,但是猫头鹰法庭的应该会逼迫他去往那儿,就像他们一直在用利爪阻止她的脚步一样。
阿萨强忍住疼痛搀扶着墙,再次尝试走向迷宫中心。
刺眼的白光落在一尘不染的白色大理石猫头鹰塑像上。潺潺清水从猫头鹰尖隼流出,积聚在下方的水池。布鲁斯口中已经没有一丝津液,鼻腔干燥仿佛每一口呼吸都是在吸入沙尘,心脏跳动地清晰可闻。
每一件事情都在提醒他该俯下身去喝池子里的水,布鲁斯眯着眼睛,往后退了两步又进入黑暗的迷宫中,他不会去碰那个危险的水源,在最后一刻前绝不会。
布鲁斯抬头看向又开始移动的移动聚光灯灯源。他知道那是阿萨在移动,中间不时的停顿应该是有人在对她进行攻击,她的处境更加危险。
他要赶紧找到出路,或是与她会和,但是几次失败的尝试让他发现他与阿萨似乎是从两个入口进入,围绕着猫头鹰雕像的十余个出口,都会把他带向不一样的方向。
更可怕的是他曾与阿萨一墙之隔,但迷宫墙壁上的吸音材料把他的声音完全吸走,他只能看着聚光灯移动走。他不能离开这个最显眼的地点,这是唯一能聚集的指向标。
他要靠自己找到解决办法,不然两个人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蝙蝠侠们走遍了哥谭每一个下水道,克拉克与乔也跟随他们将整个哥谭一寸寸检查,这个陈腐不变的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量的使用铅材,这让他们的搜索陷入了被动。
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布鲁斯与阿萨两个人好像人间蒸发,哪怕蝙蝠侠们知道他们两个进入了下水道,也追查不到一丝踪迹。种植在布鲁斯身体里的追踪器也没有了信号,就好像他凭空消失在地球。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消耗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降低两人生还的可能。
刺客联盟的人在哥谭里行动,城市里的居民但凡有一点出格行为都可能被就地斩杀。达米安陷入了暴怒,这座被蝙蝠侠与猫头鹰法庭围困的城市现在真的像是人间地狱,其中的人甚至不敢出城,手持利刃的刺客藏在每一条出城的路上。
所有的求救也都被困在了哥谭,任凭网上沸反盈天,也没人敢插手半步,这座城市好似独立出了美国。
达米安坐在巨大的显示屏前,密密麻麻的监控视频排列在显示器上,足能看清哥谭每一个角落。七天了!没有一点痕迹,没有一点痕迹!他瞪着眼睛,不愿承认任何一点失败,但托马斯与布鲁斯先后被掳走,而他居然无能为力!
阿尔弗雷德把一杯咖啡放在了达米安手旁,他一声不吭看着达米安,直到咖啡冷掉达米安才发现,他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就晕倒在了当场。
提姆把他打横抱起,问道:“你下了多少药?阿福。”
“5毫克。”
“足够药倒一头大象,”提姆说,“但是可以再多点。”
“您也该休息了,提姆老爷。”阿尔弗雷德说。
“你会帮我决定什么时候必须该睡觉的,对吗,阿尔弗雷德。”
提姆抱着达米安一路走上了楼梯,只留下叼着烟站在阴影里的杰森与站在他旁边,被一明一暗的烟头照亮c侧脸的迪克。
时间在流逝,布鲁斯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了临界值,他盯着水池,终于一点点移动过去俯下身喝水,里面可能有药,但是如果他再不喝水,他就会死在这里。上空的探照灯越来越近,这证明阿萨已经逐渐靠近了这里,等到他们两个人聚集,猫头鹰们就会给他们最后一击。
布鲁斯需要积蓄力量,以为进行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拐角处露出了一点黑影,但是聚光灯却在另外一侧,布鲁斯的万能腰带被早早夺走,他把半张脸埋在水中,眼角余光紧盯着拐角处的人。终于,拐角处的人忍不住了,一个飞扑冲向布鲁斯,试图就这样把他按进水里。
“你犯规了!”
“我要看他看着另外的罗宾鸟死去!”
“我没让你动手!”
上上下下飞动并冲向布鲁斯的显示屏被利爪一刀扎烂,垂直落在了地上,少年身形的利爪被布鲁斯一脚蹬在小腹上,撞上了猫头鹰雕像,撞碎了隼尖,水流更大声的奔涌而出,潺潺声响被困在中心广场中。
正扣着阿萨的脑袋往地上砸的利爪突然松开了手,往拐角处冲去,阿萨见状一个翻滚起身,跟随上去。
移动的聚光灯与中心广场越来越近,四面八方飞起显示器也冲向了中心广场。
他们在等着观赏最精彩的一场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