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中心地上整齐排列着红色的棺椁, 围绕着其中白色大理石塑雕的哥谭地图的立体模型，韦恩宅上抹了一抹红色，正对应着它上方海伦娜的照片。红框的照片密密麻麻排满了墙壁, 就在海伦娜照片下方, 是两个罗宾与布鲁斯的照相。
布鲁斯把少年利爪砸进了模型群里，撞破了一大堆尖顶。这个利爪并没有多少战斗能力, 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强度死撑。布鲁斯半弯曲着腰, 大口穿着粗气, 干燥的空气快要撕裂他缺水的肺部。
少年利爪并不放弃，他从碎石块里爬起, 再度扑向布鲁斯，布鲁斯稍一侧身就躲过了他的攻击, 而这种低劣毫无技术含量的格斗水平也让他起了怀疑。利爪一击不中, 落地后转手甩出了匕首, 并不精准的投射水平让布鲁斯动都没动, 匕首就擦过他自己掉在了地上。
布鲁斯弯下腰捡起匕首，射下了头顶上空的显示屏, 接着把约有十五寸的显示屏重重砸在了少年利爪头上, 愣是把他砸了个踉跄倒地。
太弱了, 弱到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接受过训练。布鲁斯站在少年利爪身侧，蹲下身去掀他头套, 横空里飞出的刀刃阻止了他的动作, 布鲁斯一个后空翻后滑, 却被快步靠近的利爪一脚踹在了脸上，狠狠砸在墙上。
海伦娜的照片就在布鲁斯脸侧, 巨大的撞击也没有让固定在墙上的照片移动半分。利爪没有追击, 只是将布鲁斯打飞后后退半步, 叉腿站在那儿，然后一字一句说道：
“布鲁斯·韦恩，猫头鹰法庭判你死刑。”
说罢就刀刃往下一划，冲向了冲向了布鲁斯，利爪与布鲁斯身形相似，下手却是十分阴狠，他手中刀刃飞转，每一下都擦着布鲁斯的身体而过，崩裂的伤口不断射出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大理石地面。
“你会死在另一个罗宾之后，她的尸骨会抛弃于下水道——但是猫头鹰法庭给了你一个荣誉，你的尸骨将不见天日，永远埋藏于地下，你会拥有一个红色的棺椁，用以展示你少年英勇的姿态。”
利爪一手提起布鲁斯，膝击在他腹部，然后把他高高举过头顶，砸在了猫头鹰塑像前，布鲁斯单手握拳，另一手张开挡住脸部，这让利爪更加暴戾，一个飞扑肘击向布鲁斯。
然后利爪被阿萨撞飞了出去。气喘吁吁的女孩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残损的面具已经露出了小部分的脸，她站立在布鲁斯身前，又是狠狠一拳打飞了苏醒过来妄图扑向布鲁斯的少年利爪。
四个人对峙在猫头鹰塑像前，布鲁斯对着阿萨转了一下手掌，视线轻投在猫头鹰涌出水的残损头部上。阿萨恍然大悟，她身形微微向前，做出了抵挡姿态。
“折磨死他们。”四面八方传来了一致的话语。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两个利爪同时动了，各自冲向自己的目标。布鲁斯上前的脚步突然一顿，阿萨错身上来，弹跳而起蹬在了少年利爪胸口，然而与布鲁斯同时打向利爪的脑袋。利爪始料不及被两拳打翻在地，但是很快又振作，双手往下按阿萨前来勾他胳膊，一脚踹开布鲁斯斜踢的腿，身体用力一个扭曲，把两人甩在了一起，然后往后一个跳跃，调整好姿势攻击向布鲁斯。
少年利爪几次受挫还是不愿放弃，他甚至不愿搭理阿萨，姿势诡异的拿着刀冲向布鲁斯，然后被布鲁斯一个助力冲撞在利爪身上，材质特殊的刀锋划破了利爪半边的头罩，露出来一只绿色的眼睛。
与达米安十分相像——十分的，相像。
九年前——
绿眼睛的男孩穿着中东特色的白袍坐在地上，玩具匕首与飞镖堆在他的脚前，他正把一个乳胶材质的流星锤塞进嘴巴里。比他稍瘦弱的穿着小熊连体衣的蓝眼睛兄弟不愿跟他进行相同的游戏，他搀着护栏，摇摇晃晃走向母亲的怀抱。
达米安环抱着胸，居高临下看着把沾满口水的流星锤往衣服上擦的托马斯，直到托马斯与他对视，他没有去抱孩子，只是说道：“我不干涉你如何教导布鲁斯，但是你现在太娇惯他了。”
海伦娜把布鲁斯塞给了达米安，然后把托马斯托住双腋抱起，让他平视达米安，说道：“托马斯也要爸爸抱抱。”
面不改色的达米安接过了托马斯，猝换怀抱而不舒服的托马斯毫不犹豫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达米安脸色沉了下来，他说道：“你要学会如何尊重你的父亲！”
布鲁斯侧过脑袋，翻了个白眼。
“你要重建那些哥谭建筑？”达米安问道。
海伦娜坐在藤编扶手椅上，由阿尔弗雷德为她斟上了红茶，她说道：“哥谭的传说太古老了，我不打算再空出一个十三层不用。”
“你可以新建。”
“不，达米安，那是我的任务。”海伦娜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带走托马斯？”
“今天晚上。”
“祝你一路顺利。”
然后托马斯就消失在了那个晚上，哥谭也在同时期多了一个蝙蝠侠。布鲁斯知道达米安一直在搜索托马斯的痕迹，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记得，但是他的记忆深处依然保存着与托马斯相处的最后一个下午。
“托马斯。”布鲁斯说道，他盯着面罩的缝隙，斩钉截铁的喊道：“托马斯·艾尔·古尔！”
利爪笑了出来，他揪下了头罩，双臂大展，回应道：“你还记得我，布鲁斯。”
显示屏里传出窸窸窣窣的笑声，甚至还有人在阴阳怪气的感慨道：“这太感人，兄弟再会。”
“但是我们已经给了他一个布鲁斯。”
“低配版本的布鲁斯，他太劣质了。”
“不如换个游戏，让地面上与地底下的兄弟各换身份。”
“听上去真不错。”
“利爪，猫头鹰法庭命令你，杀死布鲁斯·韦恩，并回到地面，成为新的韦恩继承人！”
“如您所愿，猫头鹰法庭。”托马斯回应道，但是他随后第一个攻击的却是少年利爪。他说道：“猫头鹰法庭已经不再需要你。”
少年利爪突然发出一声悲鸣，这让阿萨与布鲁斯瞬间想起这是谁，那个应该已经死于氰/化物中毒的少年。他复活在了猫头鹰法庭！
托马斯发现了他们两个人的迟钝，他把抵在少年利爪喉管上的刀锋移走，抓下了少年利爪的头罩，那张稍显阴郁的脸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把人用力一踹，踢到了布鲁斯与阿萨身前，并甩给了他们两个一把刀，说道：
“杀了这个劣质品，我带你离开这里。
“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