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晏斜靠在椅上,偏头看向窗外,嘴角噙着莫名的笑。
“那人是谁?”问的正是叶溯黎。
“回陆公子,是叶家的小公子叶溯黎,此次上京是为了参加来年的春闱。”赤影回道。
“将军府叶家的人居然选择了从文,真是稀奇。”
“陆公子有所不知,叶小公子自幼体弱多病,早年也是学武的,不过他身体实在是经不起,相反他对文理却是独有一番见解。徐大公子还有叶家大公子都随叶将军驻守南疆去了,自然是不担心后继无人。叶公子当然就从文了。”
听完,陆衍好整以暇的看着舒晏,这人不挺正常的,不知他刚在笑什么。“原来如此。”
“说说正事吧,陵州那边如何了?”舒晏转过头来问道。
陆衍取出一封信递给舒晏,再说道:“现今陵州正在闹春旱,庄稼都快枯光了,流民四起。最近的州府接纳一部分人。不过粮食短缺,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舒晏拆开手中的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朝廷不是发了赈灾粮,怎么还如此严重?”
“从离京来看,达到陵州要转手几次,一层层瓜分下来,自然所剩无几了。”
“不对,朝廷十万的赈灾粮,转手不超过三次。若是只是被扣下了些许,最后到手的也不可能才三万。”舒晏手扶着额头,“信上有个可疑的地方。在陵州春旱之前,这个县尹仿佛听到了什么风声似的,提前几天在各大铺子预定了粮食,而后他又在春旱时施粥济民。”
“为何不是他为了博个好名声,故意而为之?”
“如若是博名声还好,可疑的就是在这么危难的时刻,数日施粥后,他们府中的粮并未减少,反而这个县尹还吃得上烤鸡。”舒晏呷了一口茶,继续道:“反观府中的人,无一不面色红润。但我的人并未在他府上发现余粮。是以,他施粥的粮从何而来?”
陆衍良思很久:“府中没有余粮,必定有个转移粮矿的中间站,那么可以猜测他之前的预定粮是个幌子?”
“还不确定,也可能是私下做了什么交易,转移粮矿去了别地或有其他的用处,只是我们没发现。我们需得亲自去陵州看看。”话毕,舒晏起身,“我去同皇叔说一声,明日便出发吧。”
……
暮色苍茫,夕阳的余晖为天际染上一片片彤彩,云色如同火烧。风吹而过,丝丝缕缕的的花香拂过长街短巷。
“表哥表姐,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哪日得空记得来徐府坐坐。”
“好啊,瑶表妹慢走!”叶绾绾把徐瑶送上马车就跑回院子摆弄那些新奇玩意儿。叶溯黎则是回到书房看书,整个叶府被夜色吞噬,变得悄然无声。
今天十五,丞相府一大家子都是要坐在一起用膳的。
徐迎迎还是跟从前一般挨着徐若瑄的。不过,不知是怕了徐瑶还是被陈氏敲打过,徐若瑄在席间安静了不少。
徐若语倒没和徐瑶疏远,俩人还偷偷讲了讲小话。
徐老太太身子有些不适,胃口不太好,早早吃完就回屋歇着了。
余下的众人总不可能坐着大眼瞪小眼吧!于是乎高雁然便开了这个头:“瑶儿,你今日出门做什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徐元兴的视线落在了徐瑶身上,他心想着,哪有女子天天出门在外,抛头露面的。不过自从上次他误会徐瑶后,心中更是愧疚。也没追问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高雁然却是觉着奇怪,往日要是她这么说,徐元兴铁定责骂徐瑶没有个女子该有的样子。今儿倒是不说了。徐瑶这小丫头是怎么让老爷态度变化这么大的。
“回母亲,叶家表哥叶溯黎来年要参加春闱,今日同表姐一起抵京了。瑶儿今日正是去接他们了,我还带着表姐四下转转,逛了逛定京。”徐瑶从容不迫的应对。
徐迎迎的重点不是放在徐瑶干嘛了这上面的。她反而想着刚才徐瑶所说的“带着表姐四下转转,逛了逛定京”,亏的之前某人还说陇安是富庶之地,结果人到了定京还不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瑶儿怎么不早说啊,怎么能让你个姑娘家去城门接人呢,传出去多不好的。怎么没让他们二人来府中坐坐呢?”高雁然一听是那位叶家的少爷,自是恭维的不得了。
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叶家小少爷年仅十七就考中了举人。不说在陇安了,就算是在定京也有不少人知道他的名讳的。
“想来表哥表姐刚到定京,对这里还不熟悉。更何况他们二人是今日才赶到的,舟车劳顿定是有些累了,自是应该休息一二的。不过表哥表姐说了,等哪日有空一定会来府上坐坐的。”
徐元兴越发觉得徐瑶处事稳妥,他脸上还扬着笑:“嗯,瑶儿做得不错。”
徐瑶得夸了,身为嫡女的徐迎迎定然不高兴。不过她近来倒是学聪明了,还会隐藏情绪了。
看着她,徐瑶又笑得真切了几分。敌人都在成长了,自己当然也不能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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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妹又要开始干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