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咱们就要拿到军饷!谁不给咱们发饷咱们就宰了谁!”
李自成振臂一呼,无数人跟着响应起来,众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跟着李自成往前冲。
存放粮饷的大车就在王国的营帐里,里面放着所有的饷银,这些是李自成这么多天来仔细观察车辙印加上收买几个亲兵得到的准确消息。
现在这车银子就是夺取人心的关键,谁有银子谁就能夺得人心,现在人心已经有一半在他手里了,只要能够将饷银拿到,就能够彻底掌控这支军队。
王国命令着亲兵阻止众人,那些以往效忠的军官此时一个个都跑的不见人影,根本看不到人。
然而,亲兵刚刚壮着胆子上去赶人,就被一刀子砍翻了。
见了血以后,事情便没有那么好收场,参将王国以及其亲兵四五十人,凡是阻挡发军饷的全部被斩杀,他们的尸体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被人践踏。
一两千人走过之后,地上只剩下了几十具血肉模糊难以辨认的尸体,根本认不出生前的身份了。
来到王国的营帐附近,侄子李过悄悄从营帐一侧带着几个人过来,手放在头盔边对他使了个手势。
刚刚和王国对峙的时候,李自成就已经让侄子过来营帐这里核实饷银的情况了,这个手势就是银子在的意思。
知道了银子情况,李自成的心放了下来。
他跳上一辆辎重车,抽出军刀道:“各位想要军饷的兄弟,现在立即整好队!队形散乱者,杀!”
李过带着几个人立即抽出刀护卫在李自成身下,原本李自成手下的士兵也抽出军刀,威逼所有人整好队形。
“李把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曾经的军官冷眼看着李自成:“要说发饷的事,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把总,还轮不到你吧?本千总在此,你就不问问我的意见?”
李自成瞥了一眼那人,大声道:“嘿嘿,众位兄弟,咱们今天是反了!还管你什么鸟的把总千总,从今天起咱们已经不是朝廷的兵了!”
“想要银子的跟着我,保证各位兄弟吃香喝辣,想继续被王国这样的朝廷狗官吸血压榨的,那就跟着这位千总大人!想发银子的,整好队伍,排好队一个个来!”
那名千总被噎得不知说什么好,不过李自成说的的确是事实,自从他们选择站在士兵这边时,他们就默认是造反的了。
就算是回到了原驻地也会被杀头,这时候以往朝廷册封的官职自然就成了狗屁了。
现在能够拉拢人的只有威信和人望,威信李自成为众人请命担责已经有了,人望就是银子,现在李自成要发粮饷,人望也被他占了。
现在李自成已经成了这支勤王军事实上的首领,他们这些昔日的军官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凭什么,你黄娃子不过是个逃犯,呃——”
这样简单粗暴的掌控军队自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认可李自成的地位,原本职级比他高的那些军官多数都轻蔑的看着他,还有少数直接逃走了。
第一个吃桃子当众反对的声音才讲了一半,一支铍箭就准确射穿了他的脖子。
李过挽弓搭箭再次拉弓,准备射第二个想吃桃子的人。
再次射杀了两人之后,剩下的那些个军官终于明白李自成大势已成,已经不可阻挡了。
他们不想和大头兵一起排队领饷,在李自成面前受屈辱,大部分转身离开了。
对于这些离开的人,李自成没有挽留,反正往后要走很多人,不在乎这一两个。
他们走了反倒可以少很多事。
整好队伍后,李自成当众拉出了装着饷银的大车,砸开大车上的箱子发饷。
在明晃晃的刀刃和李过百发百中的弓箭下,众人老老实实的领完了军饷。个个喜形于色,眉开眼笑。
“弟兄们,军饷也发完了!现在咱们造反了,朝廷肯定要来剿灭我们,回去是死路一条!”
“李把总说咋办,我们听你的!”
“对!我们听李把总的!”
被安排好的几个托儿在人群中高喊,慢慢带动了所有人。
多数人其实都是盲从的,他们只为了拿饷银,别人跟着谁,他们也就跟着谁。
李自成发了饷银给他们,比之前的参将王国已经好多了,回去又会被治罪掉脑袋,他们没有理由不追随李自成。
“既然大家都听我的,我李某也就不客气了!我李自成当这个头儿不是为了自己享受,是为了咱们兄弟都过上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现在银子有了,弟兄们现在最想干什么?”
“吃他娘、喝他娘,杀进县城睡小娘儿!”
有人喊了一声。
这话说到了众人心坎里,尤其是最后一句,让众人在紧张的气氛中展颜大笑起来。
“没错!咱现在发了银子,这银子也不能吃,大过年的不让咱们进城!不给咱们一点粮草!让咱们在城外面挨饿受冻,这金县县令比那王国狗官还要可恶!”
“杀进县城!宰了狗日的县令!”
“杀进县城!”
下方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在侄儿以及亲信的安排下,很快这支军队就成了李自成的私军。
选择攻打金县,是逼不得已,也是必然的行为。李自成不傻,他知道现在他能得了人心是因为他能发了军饷,但银子不能当饭吃,大家饿肚子最后还是要散的。
他李自成从小吃尽了苦头,给地主放牛、驿站当驿卒,一路没有任何背景资源,全靠自己。要想拉住这支队伍,就得靠别处的资源。
否则养活不了军队,第一个反噬的可能是自己。
“别处的资源”,眼下就在近在咫尺的县城。
只有把县城打下来,放开劫掠,才能填饱这几千人的肚子。
能吃饱饭,才有人加入他的队伍,他才能壮大和朝廷抗衡。
这高高的声浪自然被站在城头远眺的县令老爷听到了,五六十岁的县太爷虽然深谙官场迎来送往、中饱私囊之道,但对这种行军打仗一窍不通。
金县是个不出名的县城,附近也没有多少强盗土匪,衙役和士兵所经历过最大的阵仗就是一百多人上山剿匪。
几千人叫嚣着要攻城,当即就把一把年纪的县太爷退吓软了,他连忙扶住衙役,向典史道:“快派出人飞马前往兰州府求援!勤王兵又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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