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醉的林冲见此情景,微微怔了怔。
这分明是《金瓶梅》里潘金莲讨好西门庆的桥段,再见那夏兰长得俏丽乖巧,十分可人,尤其是张着一张小嘴儿,如果盛开的牡丹花一般。
他借着酒劲,一阵欢喜,俯下身轻轻地抚了夏兰脸一下,“我的儿,没想到你这么忠心。”
夏兰妩媚的一笑,“这是做奴婢的应该的。”
……
睡在外间的紫薇似乎听到了这里异样的响声,在外边睡意朦胧地问:“爷,怎么了?”
夏兰忙咽下了,用帕子抹了抹嘴,向外面的紫薇说:“老爷刚刚睡醒了,说是要茶喝,我已经服侍好了,姑娘安心睡吧。”
紫薇在外边嗯了一声,又睡着了。
夏兰这才要替林冲重新系上裤带,林冲一把把她扔到床上。
夏兰趴在床上,心里当然知道林冲要干什么,回头娇滴滴地说:“爷,等我去漱了口爷再弄。”
林冲坏笑道:“爷等不及了,爷现在就要弄!”
夏兰幽幽道:“爷,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让男人沾过身子,奴婢有些怕……请爷怜惜些!”
“我的儿,放心,爷会小心疼你的。”
……
那夏兰强忍着从来没有过的疼痛,又怕让紫薇听见,也不敢叫出声来,嘴里紧紧咬着床上的一个枕头角极度压抑地轻声哼吟着……
第二天,两个宋江的锦衣侍卫来请林冲说是宋头领请去聚义厅议事,两人的态度非常得恭敬。
林冲跟着那两名锦衣侍卫一进聚义厅,就在聚义厅里包括宋江在内跪了一地。
只见跪在闻前面的宋江拱手道:“罪吏宋江,拜见过皇城司左卫大将军林冲林大人。”说着磕了一个头。
林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把宋江搀起来,“公明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这也戏码宋江有意安排的。
宋江这人表面上仁义大度,实际上颇有心机,性格狡诈。
其实,昨天他已经从燕青的口中知道了林冲升任皇城司左卫大将军,现在已经是正四品官的事。
但是,他昨天装作不知道,又是打阮小七,又是和宋江喝酒,就是为了让林冲知道,他宋江敬重他并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正四品的大官。
宋江站起来,又林冲拱手道:“林大人,昨天罪吏不知林大人高升了,没有道贺,只述了兄弟情,昨晚偶尔听燕青兄弟说起林大人高升的事,心里十分高兴,今天特意带着这些在家的兄弟一起给林大人贺喜。
林冲没想到宋江会摆这么大的摆场,既然他熟读《水浒传》知道宋江的真实为人,但是他对宋江现在所做的事还是非常得感动。
他先向宋江拱手道了谢,又向跪了一地的那些头躬身深施一礼,“各位头领,林冲还礼了,请各位起来说话。”
从头领这才起来。
聚义厅的前面摆着三把椅子,正中的最大最高的椅子是晁盖的座位,两边一个是宋江的座位,一个是卢俊义的座位。
宋江指着晁盖的大椅子说:“林大人,这把椅子是晁天王的座椅,宋江不敢擅自作主,这把椅子是罪吏宋江的,请林大人上坐。”
林冲忙推辞,“公明哥哥太客气了,我是个外来暂住的,怎么敢坐这把椅子呢,还是哥哥坐。”
两人你推我辞,旁边的卢俊义笑道:“两位都别推辞了,师弟,你还是坐我这座儿吧。”
林冲又推辞,“师兄的座儿,我怎么敢座,我坐一个普通的椅子就行了。”
卢俊义一把把他按在自己的座位上,“让你坐就坐,你看你们俩位在这推来辞去,大家都得站着。”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林冲这才向卢俊义拱了拱手,谢了座,卢俊义坐在旁边的一个椅子,其余的头领按各自的座次坐下。
公孙胜并没有坐,而是又跪下向林冲施了师叔侄之礼。
宋江愣了,问道:“公孙先生,怎么林大人是你的师叔?”
公孙胜点点头,“正是,我师叔道号林玄子,是家师罗真人的师弟,正是我的师叔。”
林冲让公孙胜坐下。
众头领有的见过林冲,有的还是第一次见,只见他身材高大,相貌俊朗,一身的贵气,想到他这么年轻就当了皇城司的正四品左卫大将军,还是卢俊义的师弟、公孙胜的师叔,心里都暗暗称奇。
宋江说:“林大人……”
林冲一摆手,“公明哥哥,你我即是兄弟,就不要称什么林大人,林大人的,还是叫我贤弟亲切些。”
宋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好,我就孟浪称林大人为贤弟了,贤弟呀,今天我找你来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高太尉的事。你看,这高太尉在梁山这么久了,我们留也不是,放也不是,真真的烫手呀。”
林冲问:“公明哥哥,小弟不大明白,怎么个留也不是,放也不是?”
宋江向坐在离他不远的花荣使了个眼色,花荣会意,站起来走到大门口,向外边警惕地望着。
宋江这才叹了口气,对林冲说:“兄弟有所不知,现在的梁山泊分晁、宋两大派,”
又指了指下面坐的那些头领,“这些兄弟呢都是宋江带来的,或者是奔着宋江来的,另外有一些头领以前是晁天王的兄弟,我们这些人呢并不是全心为贼,都想着能早早得被朝廷招安,将来为朝廷出力,也博得个封妻荫子,
所以,我们这些人都想礼送高太尉回东京,让他在皇上面前多为我们这些人说几句好话,免了我们的罪,可是……可是晁天王并不同意,担心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他现在是梁山之首,我宋江也无可奈何。”
下面的那些头领窃窃私语。
宋江又说:“这次我请林贤弟就是打算请林贤弟以朝廷的名义说服晁天王,让他回心转意,同意放了高太尉,这样,我们就可以给朝廷留下个好印象,以后被招安也能顺利些。”
林冲问:“公明哥哥这些话,可否跟高俅说过?”
宋江涩涩地一笑,“说了,说了几次,可是宋江本是一个无职无品,还犯了天大罪过的小吏,高太尉并不把宋江的话放在眼里,也不相信宋江的话。如果林贤弟能替我们把这个意思说给高太尉听,让他相信,宋江感恩不尽。”
林冲沉吟片刻,“公明哥哥,刚才你说让我说服晁盖,林某并无把握,可是如果让我传话给高俅,这倒是可以的。”
宋江一听,大喜,忙站起来,向林冲深施一礼,“宋江多谢林贤弟了。”
林冲忙站起来,扶起他,“公明哥哥不必拘礼,林冲现在就去找那高俅说去。”说着站起来向外就走。
宋江向燕青一使眼色,“燕青兄弟陪着林贤弟去。”
燕青点头答应站起来跟着林冲来到那个关高俅的小寨。
高俅正坐在小床—上,见林冲来了,忙站了起来。
林冲在那把椅子上坐下,指了指,“高太尉,请坐。”
高俅这才坐下,看着林冲。
林冲问他,“高太尉在这里呆得够久的了,皇上非常想念高太尉,林冲这次来的使命之一就是救高太尉出去。”
接着,又把宋江的意思说了一遍。
高俅听了林冲的话,拱了拱手,“林大人,这些无良贼人的话不能相信,我担心其中有诈。”
林冲淡淡一笑,“高太尉,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人愿意愿意做贼的,再说了,宋江等人原来并不是贼人,大多都是被逼无奈,才上了梁山为贼的。他们现在既然愿意礼送高太尉回去,希望高太尉在皇上面前为他们说几句好话,免了他们的罪,他们一定会对高太尉永感大恩的。”
高俅低头不语。
林冲又说:“高太尉,现在辽、金、夏等国在我国四边骚扰,国内各处的乱民也是风起云涌。现在国库空虚,又没有太多的兵马,你也看到了,这两次征缴梁山朝廷也是损兵折将。现在朝廷正缺能征惯战的将领、兵员,这些人如果被招抚了,也可以成为朝廷的一支雄兵。”
说到这里,林冲站起来走到高俅眼前,“皇上的意思呢,也是希望能招抚这些人为国出力,如果高太尉能促成这次招安,那将是大功一件,皇上一定会高兴的。”
高俅还是沉默不语。
这次兵败,高俅的心里也非常害怕。
他知道,虽然皇上一直非常宠信他,可是朝中的那些蔡京、童贯等一些大臣们却都想除掉他,取而代之。
他带兵打的这一仗损兵折将,御史台的那些御史估计早就上了多少本奏向皇上要求治他的罪。
惹下了众怒,恐怕到时候皇上也保不了他了。
如果这次真能像林冲所说招抚了这些梁山贼寇,那他也可以将功折罪,皇上也好为他说话。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既然林大人这么说了,那老夫就按林大的意思,如果他们能把老夫放了,那老夫就在皇上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让皇上下旨招抚了他们。”
林冲见高俅答应了,很是高兴。
和燕青出来向聚义厅走。
本来林冲是想马上回去见宋江,把高俅的话告诉宋江。
可是他们刚走出去不远,就看见一些衣衫褴褛,满身是伤的喽罗兵垂头丧气地从山下上来,这些人当中有一个骑着一头大马,盔歪甲斜似乎是一脸的怒气。
这个人正是前几天执意去攻打曾头市的晁盖。
林冲和燕青对视了一下,燕青眉头一皱,轻轻地说了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