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自知理亏,也知道自己不是林冲的对手,而且现在脚上又受了伤,不敢应对,在另两个随从的搀扶下跳上马,跑了。
林冲推开拉着自己的那两个人就要上马去追。
紫薇叫了一声,“爷,我的脚伤了,疼!”
林冲听到紫薇叫,不知她伤成什么样,恨恨地向远处阮小七的背影瞪了一眼,大叫一声,“阮小七,今天爷先饶了你一条狗命,早晚你一定死在爷的手里!”
说着,翻身跳下马去查看紫薇的脚伤。
紫薇刚才是一时紧张,加上又是一双小脚儿,走得急了,一不小心把脚给扭了。
林冲把她的鞋袜脱下来,见紫薇的脚踝处已经肿成萝卜状,一时心疼不己,把她拦腰抱起来,轻轻地放到自己的马上,自己翻身上了马,向梁山大寨走去。
进了大寨,林冲来不及去找阮小七报仇,而是把紫薇送进自己的屋里,叫来外边的一个小喽罗,让他去拿药去。
那小喽罗去了,不大一会儿小喽罗引着一个背着药箱,中年长髯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一脸的仙风道骨,面容清奇,一进来就向林冲拱了拱手,“林大人,小可是安道全,是来瞧病的。”
林冲知道这是梁山第一神医安道全,没想到他会来,也顾不上说什么,拱手还了礼,让安道全给紫薇瞧伤。
安道全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笑道:“林大人,这位姑娘的伤只不过是普通的扭伤,上点药休养几天就没法事了,大人不必担心。”
林冲这才放下心来。
安道全打开药箱,找出一贴膏药用火烤了轻轻地贴在紫向的脚踝处,又拿出三包汤药递给林冲,“林大人,这是内服药,可活血化瘀,一天一包,三天后就好了。”
林冲连声道谢,让冬菊去拿二百两银子要给安道全道谢。
安道全连连推辞,“林大人,我是山寨的军医,不是医馆的郎中,林大人不必客气了。”
林冲强塞给他,“安先生,你有所不知,这个小丫头是林某最贴心的侍婢,和我的心头肉一般,现在安先生说她没事,林某高兴得紧,这只是一点心意,安先生拿着。”
安道全摇了摇头,拱了拱手,“林大人不必客气,安某走了。”
林冲说:“我和你一起走。”
安道全一怔,问道:“林大人要和我去哪里呀?”
林冲恨恨地说:“我要去找阮小七那个王八蛋算账,我要要了他的狗命!”
“那阮小七怎么惹到林大人了?”
林冲就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地跟安道全说了一遍。
安道全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对林冲说:“林大人,小可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你说吧。”
“林大人,那阮家三兄弟是晁天王起事时就跟在身边的兄弟,一直以来都是晁天王的心腹之人,他们兄弟在山寨里骄横跋扈,欺男霸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头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林大人刚来梁山没几天,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这阮氏三兄弟还不一般的地头蛇,再说了,这位姑娘也没什么事,所以小可劝林大人还是忍下这口气为妥。”
林冲冷哼了一声,“林某虽说不是什么强龙,但也不怕他这地头蛇,连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那林某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不行,林某一定要找他算账!”
说着,一把推开劝阻自己的安道全向门外走去,紫薇在后面叫他,他也不应,安道全只得跟在后面。
两人正走着,突然看见李逵兴冲冲地从对面走来,一见林冲,大喊,“哎呀,林老弟,我正要去找你,你还来了,快快快,快跟我走。”
林冲问他,“什么事呀?”
“公明哥哥回来了,一回来听说你来了,连歇息都不歇息,现在正在聚义厅等着,叫我来找你马上过去相见呢。”
听说宋江回来了,林冲恨恨地说:“公明哥哥回来了正好,正有一件事要他决断!”
李逵这才看到林冲一脸的怒气,连忙问:“林老弟,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样?”
林冲也不理他,大踏步地往前走。
李逵和安道全跟在后面。
原来,为了提前回来,在曾头市探查完毕之后,宋江拣了一条近路回来,正好和晁盖错过了。
他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把燕青叫去问林冲来了没有。
燕青说来了,宋江马上让李逵来请林冲过来相见。
宋江坐在聚义厅里的次席上,见林冲从门外走进来,连忙站起,抢了几步,一把拉住林冲的手,动情地说:“林贤弟呀,你可想死哥哥了。”
林冲向宋江拱手见了礼,脸上还是一副阴沉恼怒的模样。
宋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一见林冲这样,马上问李逵,“你这黑厮,是怎么恼了我这兄弟?”
李逵咧了咧嘴,“哥哥冤枉铁牛了,自打林老弟来到这儿,我听了哥哥的吩咐一直敬着林老弟,哪敢恼他呀,是不是林老弟?”
林冲摇了摇头,苦笑道:“公明哥哥,确实与李逵哥哥无关。”
宋江不解地问:“那是谁呀?”
林冲一时不想说。
后面的安道全就代林冲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宋江一听,皱了皱眉头,转脸对侍立一旁的燕青吩咐道:“你带我的卫队去把阮小七那贼绑了来!”
不大一会儿,燕青带着几个宋江的卫兵把一瘸一拐的阮小七五花大绑地推了进来。
阮小七一进来,端坐在椅子上的宋江喝道:“阮小七,你知罪吗?”
阮小七自恃自己是晁盖的人,虽说宋江是梁山上的第二把交椅,却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淡淡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和他的一个小丫头玩笑了一下而己,也没有把她怎么样嘛,再说他也把我的脚给射伤了,大家扯平了。”
宋江的想法是:等阮小七来了,让他给林冲认个错,给林冲磕个头,这件事就了了。
没想到阮小七会这样说,让他实在是没有面子。
他一拍桌子,喝道:“大胆阮小七,林贤弟是宋江请来的贵客,不要说是你,就连宋江我也要敬让三分,林贤弟的仆从你也敢戏弄,真是胆大包天,来呀,给我拉出去打二十鞭子!”
阮小七大叫,“宋江,你敢打我,等晁盖哥哥回来,我让你好看!”
宋江一下站了起来,脸黑了,喝了一声,“打三十鞭子!”
几个卫兵把阮小七推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听见一阵噼噼啪啪的鞭打之声,和阮小七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宋江向林冲拱了拱手,深鞠一躬,“林贤弟,宋江御下不严,竟然弄出这样的事来,宋江向林贤弟陪罪了。”
林冲连忙站起来还礼,“公明哥哥言重了。”
宋江扶着林冲坐下,让人换了新茶上来,两人对饮。
过了一会儿,两个卫兵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阮小七提出回来,扔在地上。
宋江冷着脸看着他,“阮小七,你现在知罪了吗?”
阮小七知道现在晁盖没在山上,现在梁山上是宋江做主,没有晁盖护着自己,如果再不认罪,恐怕宋江还会打他,说不定就打死了。
所以,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公明哥哥,小弟知罪了。”
宋江这才点了点头,“知罪了还不向林贤弟磕头陪罪?”
阮小七只得挣扎着跪在地上,向林冲磕了三个响头,“林大人,小人无知莽撞,得罪了林大人,请林大人饶我这一次吧。”
林冲冷笑道:“阮小七,我告诉你,林某这一生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让人动了我的女人,你让燕青兄弟说说,就是那东京里的刑部侍郎胡禄信拐了我一个小妾,我也把他弄死了,别说是你!哼,这次多亏公明哥哥罚了你,如若不然,林某一定取你小命!”
阮小七心里怀着恨,连连叩头认错。
林冲挥了挥手,“罢了,知错就好,以后记着,不要动林冲的女人,必死,知道吗?”
“小弟知道了。”
宋江给两个卫兵使了个眼色,“拉出去!”
两个卫兵像提一头死猪一样提起阮小七,拉了出去。
宋江这才换了一脸的喜色,对燕青说:“去让人摆一桌好酒,我要和林贤弟痛饮三百杯!”
燕青看了林冲一眼,拱手对宋江笑道:“哥哥,您刚回来,一种鞍马劳动,林大人也不是马上要走,要不然,哥哥先歇息一天,等明个儿再喝也不迟。”
林冲也说:“公明哥哥还是先歇息一天,咱们再吃酒不迟。”
宋江摆了摆手,“宋江虽说有些乏累,但是一见林贤弟来了,我这一高兴呀,一点累也觉不出来了,正想好好地喝一场,来个一醉方休!”
燕青见宋江这么说,只得下去安排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尽是些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林冲本以为宋江为借着喝酒问他来梁山的事,可是宋江一字未提,连连向林冲劝酒,尽说些兄弟情义之事。
一直喝到深夜才散了,宋江和林冲都喝得大醉。
燕青亲自护送着林冲回到他的住所。
紫薇因为脚上有伤,躺在床上不能动,见林冲醉成这样,就吩咐站在一旁的夏兰去侍候林冲睡下。
快天明的时间,林冲让一泡尿给憋醒了,挣扎着站起来要出去撒尿。
正坐在一旁打盹的夏兰一下醒了,连忙上前扶住林冲,关切地问:“老爷,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呀?”
林冲指指外边,“尿尿。”
夏兰连忙跪下,边解林冲的裤带,边抬起头,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地说:“外边天凉,老爷别出去凉着,要想尿就尿在奴的嘴里吧。”
说着张开小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