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一时不解,问道:“燕青兄弟,什么坏了?”
燕青苦着脸说:“哥哥有所不知,我们这位晁天王脾气暴躁得很,看这样子应该是攻打曾头市大败而归了,如果他这次打赢了,这事儿还有的商量,如果他打败了,再跟他提这事儿,一定会把事情弄僵的。哥哥可否且先回去,等小弟去查探一番,有了结果,再来跟哥哥说。”
林冲觉得燕青说得有理,点了点头。
燕青向林冲拱了拱手,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林冲转身往自己的住所走,远远地看见自己住所的门口站着早上来找他的那两个锦衣侍卫,旁边还停着两辆马车。
那两个锦衣侍卫一见林冲来了,马上拱手施礼。
林冲问,“你们有事吗?”
一个锦衣侍卫指了指屋里。
林冲好奇地走进屋,看见紫薇一瘸一拐地指挥着那四个女孩子在收拾屋里的东西,似乎是要搬家的样子。
夏兰昨晚得了宠幸,自己抬高了身价,见林冲回来了,马上奔过来,俏笑着问:“爷回来了,累不累?”
紫薇一见,眉头一皱,斥道:“夏兰,乱叫什么,爷也是你叫的,还不去收拾东西?”
夏兰幽怨地看了林冲一眼,转身又去收拾东西了。
林冲见她们似乎是要搬走的样子,就问紫薇,“紫薇,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紫薇眼睛还盯着夏兰,听林冲问,这才回过脸答道:“刚才来了两个人,说是宋头领说这里的房间太小,不舒适,要给我们换一个大一点的,舒适一点的房子,所以我们就收拾一下。”
林冲把守在门外的那两个锦衣侍卫叫了进来,“两位兄弟,我这房子够住的了,住得也舒适,就不要搬了,太麻烦了。”
两个锦卫侍卫对视了一下,都是一副为难的表情,其中一个向林冲拱了拱手,“林大人,宋头领的将令我们是不敢违抗的,否则会受到重罚,所以,还请林大人不要难为小的。”
林冲知道宋江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要讨好自己,又听这两个锦衣侍卫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收拾完了东西,两个锦衣侍卫请林冲上了一辆车,紫薇也跟着上了这辆车,夏兰也要跟着上来,紫薇眼一瞪,“你要干什么,这车也是你坐得?”
夏兰只好怯怯地退下,和那三个女孩子上了另一辆车。
马车夫赶着两辆车往前走。
坐在车里的林冲笑着问紫薇,“你干什么对她那么凶呀?”
紫薇瞄了林冲一眼,“这个夏兰,不知道得了谁的圣旨,早上一看就有点不对劲儿,你看刚才……爷,是不是她昨晚服侍你时……”
林冲嘿嘿一笑,凑到紫薇耳边把昨天晚上和夏兰的事跟紫薇说了一遍。
紫薇一听,脸涨得通红,气得直跺脚,“小娼妇!我就说不对劲儿,原来是得了爷的圣旨了。”
林冲哈哈大笑,“谁叫你不肯,你要是肯,不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紫薇向林冲飞了个大白眼.
两辆马上到了地方。
果然是一幢崭新宽敞的大宅子,不知比原来的要好多少倍。
里面不仅有正房、厢房,还有厨房,厨房里还有厨子和老妈子,小丫头,竟然有十多个人之多。
两个锦衣侍卫用讨好的语气对林冲说:“林大人,这幢宅子本来是要给宋头领住的,可是宋头领说林大人是第一大贵客,一定要给林大人住。”
林冲点了点头,对他们说:“回去跟公明哥哥说,就说林冲多谢她的美意了。”又叫紫薇拿出二十两银子赏了两个锦衣侍卫,
两人锦衣侍卫推辞了一下,收了银子,转身要走。
紫薇叫住他们,“你们先等一下。我们爷就一个人,不用那么多人侍候,这里只留下冬菊一个人就行了,其它的人你们全部带走!”
两个锦衣侍卫怔了一下,回头看林冲。
林冲淡笑了一下,挥了挥手,“就按她的意思办就是了。”
两个锦衣侍卫马上把除冬菊以外的所有人全部带走了。
那夏兰在几个人当中气得眼泪巴巴,却又无可奈何。
等这些人都走了,林冲指了指紫薇,“你这个丫头是越来越放肆了,我怎么觉得你比你们姑娘的派头都大,竟敢做爷的主,谁给你的胆子?”
紫薇得意地一笑,轻轻地用胯部撞了林冲一下,撒娇地说:“哎哟,奴婢不过是个下人,没有爷的恩宠,给壮胆子,奴婢哪敢这么放肆,奴婢这里给爷行礼了。”说着娇俏地屈身施了个万福礼。
林冲捏了她鼻子一下,“你呀!”就进了书房。
紫薇转过身故意对冬菊大声地说:“冬菊你听着,以后要是有什么人对你动手动脚的要你做些怪事,你就大声喊我,听明白没有?”
冬菊是个呆萌的女孩子,并没听出紫薇的弦外之间,不过,她知道自己能留下来,不用去侍候那些强盗,是天大的福气,也正是紫薇给了她这个机会。
她马上向紫薇屈身施礼,“姑娘,我知道了。”
不说林冲住进新房子里等着燕青的消息。
再说晁盖去攻打曾头市,被史文恭带着曾家五虎打得落花流水,损兵折将而回,在众头领面前失了面子,气恼不已。
中午时分,晁盖正坐在房里生闷气,有侍卫进来禀报说阮家三兄弟来了。
晁盖正想知道自己离开的这几天山寨里的情况,于是就把阮家三兄弟叫了进来。
三人一进来同时拱手,口称大哥。
在整个梁山泊,绝大多数的头领称呼晁盖都得叫晁天王,只有阮小七等人在私底下还按以前他们兄弟在一起时称晁盖为“大哥”。
晁盖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三人谢了座,坐下。
阮家三兄弟之所以这个时候来找晁盖,正是因为晁盖攻击曾头市大败而归,正在气头上。
阮小七想利用晁盖正在气头上除掉林冲。
前些天,先是破庙被林冲把老二给踢坏了,现在还没好,接着又因为调戏那个小丫头,让宋江打了三十鞭子,现在还是一身的伤。
新仇旧恨,阮小心一心要除掉林冲。
他很聪明,知道晁盖气头上经常会不问青红皂白地鲁莽行事,所以,他才挑这个时候来见晁盖,为了壮大声势,又把自己的两个哥哥也叫来了。
他在家里是老幺,两个哥哥一直宠着他,虽然不愿意一起来,可是架不住他苦苦哀求,所以也只得跟着他来了。
三个人并不敢问攻打曾头市的事,只是问了最近晁盖的身体好不好之类的闲话。
谈话间晁盖见阮小七不时呲牙咧嘴的似乎浑身不自在,就问他,“小七,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坦吗?”
阮小七是故意这样的,就是为了让晁盖打听他身上的鞭伤是怎么来了。
见晁盖问起,一下苦着脸道:“多亏大哥你早些回来,要是晚了,小七恐怕命都没了。”
晁盖听出阮小七话里有话,就问:“出什么事了?”
阮小七就说自己去后山练马,见到一个姑娘,就跟她说了几句话,没想到这个姑娘是林冲身边的小丫头。
那林冲不知从哪里一下冒出来就射了他一箭,他就吓跑了,可是回来没多久,又被宋江叫去了,不问青红皂白地当众打了三十鞭子,所以才受的伤。
阮小七这颠倒黑白的一席话把晁盖一下就说恼了。
自从宋江两次指挥山上的人马大败官军,宋江在众头领中的的威望一下超过了晁盖,这让晁盖颇为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又听阮小七说宋江为了林冲身边的小丫头,不问青红皂白地当众打了阮小七三十鞭子,恰恰是在自己不在山寨的时候。
在晁盖看来,这宋江打得不是阮小七,是在打自己的脸,让那些想跟自己亲近的头领倒向宋江那一边。
晁盖越想越气,脸都气紫了。
阮小七见晁盖生气了,心中暗喜,接着低声道:“大哥,那宋江打小七还是小事情,我听安插在宋江身边的眼线说:“这次,宋江把这个林冲请到山上来是要干一件大事情。”
晁盖斜着眼问他,“什么大事情?”
阮小七装作有些惊恐的样子,“大哥,事关重大,小七不敢说。”
晁盖眼一瞪,“这梁山泊还是我做主,有什么不敢说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阮小七向前凑了凑,“我那个眼线说,宋江这次之所以请林冲上山是因为林冲现在是皇城司的一个大官儿,是朝廷派到咱们梁山上的奸细,目的就是和宋江联手,除掉大哥,然后向朝廷投降!”
晁盖以前就知道宋江有受招安之意,一直为这事烦恼,宋江等人非官即吏,而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保正,而且还是梁山的头儿,如果真的受了朝廷的招安,宋江他们可以做大官,而且非常有可能因为是梁山的头受获罪,说不定脑袋都没了。
所以,他极力反对受招安。
刚才,听了阮小七这一番煽风点火的话,加上刚刚在曾头市大败而回,两股火交织在一起,晁盖猛地站了起来,向外边喊道:“来人呀!’
两个锦衣侍卫闻声从外面进来,一拱手,“天王有何吩咐?”
晁盖面色铁青地对两外锦衣侍卫吩咐道:“多带几个人,去把那林冲给我抓起来,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