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高绅正在操场上,忽悠最后几千士兵:
“大王的病,远远超出预计。他的魔性已深,李大夫说了,要组成一个一万多人的驱邪大阵,才能将大王的病治好。大家快去皇宫,组阵救大王。”
燕梁宇虽聪明,遇到李寿,只怪他倒霉。
燕梁宇带着两个下人来到军营,准备直接闯进去,被守门的一个年青士兵拦住。
但年青士兵并没开口,由一个中年士兵问:
“你是何人?要干什么?”
燕梁宇只是七品官,这些兵不认识很正常。他此时心急如焚:
“滚开,我乃吏部郎中燕梁宇,进军营有急事。”
门口的十个士兵,早就换成李寿的人。
这个年青士兵叫陈浩,是杨庆元的小弟。
武艺头脑都不错,在军中是个管十人的小队长。
里面正在忽悠最后一批人,见燕梁宇如此急于闯进去。大手一挥,大家一涌而上,将燕梁宇三人控制住。
可怜的燕梁宇,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在军营门口就翻船了。
……
动静太大,李寿知道不可能瞒得住,更不可能一直关闭城门,不让里面的人出去。
待军队完全被控制后,李寿做出一个决定。
几千将士,分成几十股,跑到京城高中级官员家,明目张胆抓人。
京城为之轰动,在大家议论声四起时,一张张告示,张贴到城中各处。
“通告:今有太子扶余义慈意图谋反,颠覆我百济,有不少官员参预其中。为保我百济万世基业,朝廷决定讨伐扶余义慈及其同党。扶余义慈逆子,人神共愤。望所有百济之民,弃之伐之。”
这些印有百济玉玺的通告,很快从京城,下发到各地。
百济朝殿,龙椅空着,怕李世民小心眼,李寿没敢坐。
李寿在龙椅下面摆了一张椅子,看着左右百多个文臣武将,重重出了口气:
“承蒙各位相助,居拔城,已被我军和平拿下。”
下面的人,前后抓的官员都在。要是李寿换成扶余璋,很像百济国在搞大朝议。
被气得肝痛的沙千万站出来:
“你们这些扶桑狗,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
沙千万这一骂许多人纷纷附合。这里只有几人在知道他们的身份。
大家见李寿在笑,以为他这是在阴笑。
李寿听人骂扶桑,十分开心,等大家骂爽了才开口:
“对不起各位,你们骂错了。我不是李大叶,我叫李寿,是大唐越王。”
“啊!”许多道震惊声传来。一个老头站出来:
“你唐国自诩仁义之国,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我百济并没有对不起你们,你们竟用如此手段来祸害我百济,简直不是人,是一群畜生。”
骂自己李寿就不高兴了:
“我大唐给过你们机会,可惜你们不懂得珍惜。大唐是个负责任的大国,新罗是我们的附属国,你们一次次向他们发动进攻。就拿大耶城一战来说,只是军人,就杀了人家一万多,我们至今一个人都没杀。你们说说,谁才是畜生?”
百官呆住,半晌又一个中年男站出来:
“我们不是新罗,不是谁的附属国。我百济和新罗的恩怨,何需你唐国插手?你们以此为借口,侵略我国,不是畜生又是什么?”
这帮人还在胡搅蛮缠?李寿加重语气:
“百济在以前,还不是属于我中原?一群数典忘祖的东西,居然分裂出来建国,还以百济人自居?你们现在要是有人分裂起事,就被视为谋反。以前从我中原分裂出来时,那又叫什么?”
终于哑声了,李寿开始忽悠:
“现在我大唐要收回自己的地盘,让这里的百姓能过得更好,不用担心受人欺负,天经地义。你们也是中原人,流着和我们同样的血。回到我大唐后,仍可以为官为将。改变的只是环境,从一口小井,换成一片池塘。当一只池塘里的青蛙,总比当只井底之蛙好吧?”
……
李寿忽悠得口干舌燥,暂时没多少效果,很正常。
他没敢再做肺癌患者的寝宫,搬到另一座大殿。
已明里解除监视的王厚义,带着一群太监到来。
“殿下,现在离开京城的人不少,要不要关闭城门,不让他们离开?”
王厚义的效率远比李寿高,没怎么忽悠,就帮他拉来一大群太监。
王厚义还拍胸担保,说这些太监都可靠。
李寿感觉自己的口才有待提升:
“留他们干什么?京城迟早有一场大仗要打。留下他们,以后还得管他们的粮食。”
“殿下真是太仁慈了,”一个叫曹卫宁的中年太监有点担心:
“太子那边有数万兵马,我们这边只有一万多人?”
李寿不敢让这帮墙头草担心:
“我大唐的大军已来百济,由英国公李勣带领,李勣的大名你们应该听过吧?现在正带着十万大军在攻速合城。我在速合城有安排,一战就能轻松占领,到时便能长驱直入。”
有些事王厚义还没想到,又敬佩李寿一点点,对李寿的敬佩,实在不能再高了。
“殿下真乃神人,答应派兵去支援速合城,原来竟是如此安排。奴才有些事不明,殿下派人抓那些官员的家人,为何不用他们的家人威胁?奴才相信,十有八九的人,都不可能不顾他们的家人。”
李寿叹声说:“要让一个人屈服容易,要让他的心也屈服太难,威胁不了心。为了长远打算,必须要得到他们的心。否则我们走后,这里会内乱不断。”
……
速合城是百济东部的大城,和新罗西部的大耶城一样重要。
一旦失守,对手便会长驱直入。
为此,只有十几万兵的百济,派出两万兵马在此守护。
守将名叫劦受真,是百济一员大将,也是百济九大姓氏之人。
劦受真是个肩宽背阔的中年男,他知道李勣。开始还非常担心,现在他的担心小了些。
唐军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外面的五万多兵马,竟有两万兵马离开了?
这点人,只堵在城东外也算正常。但不知怎的,已过去几天,没有攻击。
天天在城外劝降,劝得他们一听到唐军的声音就脑涨。
还不得不给手下兵将做思想教育工作,唐军的劝降比较高明,他们的军心有些浮动。
这天,速合城军中主营,一群将领又在一起商量。
“李勣乃唐国名将,他们就这样堵而不攻,不可能真想将我们劝投降吧?”
劦受真怀疑李勣的用心,一个中年将领说:
“他们抽出两万兵马不知去了何方,自知剩下的三万几千人,攻不下速合城。才想用扰乱军心之计,这也正常。将军,无论他们如何做,我们好好守城就是。”
另一个壮年将领说:“会不会是他们在等那两万兵马到来?到时才开始攻城?”
这个想法有可能,劦受真为了打气:
“不要紧,我们的援军也将会到来。殿下那边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待殿下的大军到来,就是这帮唐军的死期。”
这帮百济军人的春天到来,从外面跑来一个年青将领:
“将军,我们的援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