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堵守的西城外,跑来一大群兵马。
这群几乎全是扶桑的兵马到来,城楼上的人并没有太过惊讶。
这群扶桑兵来之前,他们就已得到消息。
在城楼上负责的将领,得到下面同来的官员再三证实后,大喊一声:
“快打开城门,放吊桥。”
刘仁轨带着一万兵马涌进城,在去军营的路上,碰到劦受真带着一群兵将。
一个中年官员指着刘仁轨:
“劦将军,这位西村将军。”
现在的刘仁轨叫西村轨,还好他会扶桑语。劦受真很高兴:
“多谢西村将军援助,待打败唐军,我定为你们请功。”
一番废话说完,众将士被迎进军营。
外面的李勣等他们吃饱休息好,第二天一早,一个将领来到速合城主营:
“将军,失踪的两万唐军回来了。”
劦受真并不惊讶,他们已猜到:
“看样子他们要攻城了,我们商量一下城防之事。”
吃饱喝足的刘仁轨很积极:
“劦将军,我为我们那些逃兵感到羞耻。但我们这些弟兄并不是逃兵,我们的弟兄,愿先被派上,在四城楼协助贵军防御。”
城中现在有三万兵马,自然不可能全上。
一听刘仁轨愿带兵先去送死,大家将只来一万人的不快也打消。劦受真说:
“多谢西村将军,既然西村将军有意先试试身手,我就不客气了。”
……
速合城东城楼上,挤了两三千人。
刘仁轨等人也在,一个个带着杀气,虎视眈眈看着下面的唐军。
士气令百济的兵将感到很羞愧,没让他们羞愧多久,城外的唐军还在慢悠悠分兵。
站在劦受真后面的宇文兴祖,一枪穿透他的背心。
此时刘仁轨才发出一声大喊:
“杀。”
刘仁轨喊完杀字,大多数的百济兵将,全懵了。有些人到死,也没回过神来。
这次李寿下了本钱,宇文兴祖、无痴、沈成云几个猛将全在。
沈成云和向贤治、溜靖彦三个猛将,在另三面城楼负责。
刘仁轨、宇文兴祖和无痴三人,带着众人在城东这边开干。
宇文兴祖杀掉劦受真,几乎没停留,抽出长枪,一枪再次刺入旁边个中年将领体内。
没时间再抽长枪,一脚将刚回过神来的另一个年青将领,从城楼上踢下外城楼。
无痴更猛,一把大斧横向劈出,他早就盯好的前方三颗头颅,被一道斧光和身子断开。
三颗头颅,如三道血泉冲起,溅开一滴滴腥红的血花。
在城的李勣用最快的速度下达命令:
“四城攻击,不要放跑一个百济兵将。”
尉迟宝琳、程处亮等人,发出一阵魔性的大笑声,冲向另三面城楼。
另三面同样在大战,大家完全不会杀错人。再不熟悉,身上的军服就能看出来。
另三面比东城楼更轻松,大多数是扶桑兵。
向贤治负责的城西,一炷香的时间,就将城楼上的百济兵杀光。
轻松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反而是李勣负责的城东最麻烦,大家在下面不敢射箭。
等了一会,才被宇文兴祖抢占中间的区域,放下吊桥。
城门没打开,城门里面也在战斗,城门口全是百济兵。
过了好一会,唐军才将城门撞开。
此时,另三面的唐军已杀入城内。
……
一座古朴冷清的城池,笼罩在夕阳中。
城楼上下,还有战争留下的痕迹。胜利者站在这座城楼上,能感受到自豪和满足。
扶余义慈是个身材很高,双眼大而凌厉的壮年男。
他不喜欢坐在主营中,喜欢站在被他征服的城楼上。瞭望远方,沉浸在自豪和满足中。
这次扶余义慈的满足感,没能维持多久,被一道声音打扰。
“殿下,朝廷书信甚急,我们应早些班师回去,以防万一。”
说话之人是个身穿文官服的中年男,扶余义慈虽在外征战,带的文官不少。
“朝廷那帮人,屁大的事就说成天那么大,夸大其词。唐军不过几万兵马,我们在东部的兵马也不少。又有扶桑的军队相助,再顶几个月绝没问题。到时我们将新罗西部完全占领,回去正好可以打他们的疲兵战术。”
扶余义慈已接到朝廷求援的命令,他的野心很大,想将新罗整个西部吞下,再去回援。
不只是扶余义慈,所有的将领都支持,一个身高脸长的中年将领说:
“殿下说得是,我军粮草充足,只要死守,几个月绝对没问题。要是我们现在撤离,新罗军一定会反攻,到时候打下的战果,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中年男叫苩则于,是扶余义慈手下大将,和他的想法一样。
大家的野心都不小,直到数骑飞奔而来,王孟林跑到扶余义慈面前:
“殿下不好了,京城许多官员和家属被抓。皇宫也不让人进,军队也不见了。”
王孟林也不知说什么好,他并没有立即来报信。不放心他的父亲王植,又返回来,打听到不少事。
连四周的士兵也惊呆,要不是王孟林和扶余义慈是熟人,他根本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孟林的家人也被抓,他的急不比扶余义慈少:
“我也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京城张贴出的告示说、说殿下和众官员谋反,还让大家讨伐殿下。”
所有人全看着扶余义慈,有些人已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
扶余义慈发出一声野兽船的怒吼,一把将王孟林抓住:
“是谁?是谁做的?”
王孟林哪知道是谁做的?现在大家只知道发生巨变,有大半的人,已相信扶余义慈真有谋反。
“不知道,京城多了不少新去的兵和扶桑兵,只怕和那些扶桑兵,脱不了干系。”
现在扶余义慈的野心没了,抽出腰间剑,一剑深深劈入城跺中。
“搬师回朝,我要将那些贼子碎尸万段。”
……
李寿忽悠了众俘官几天,效果不太理想。
一共有三十多人愿意投降,但这三十多人,有几个是真心投他的,他也不知道。
这天李寿又将百多个官将招到大殿,宣布一件事:
“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接受任何人投过来。在此之前愿意投的三十八人,也可以考虑清楚。要是不愿投,我绝不会为难你们的家人。但你们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不会再有任何侥幸。”
一个之前愿降李寿的中年男问:
“殿下说的可当真?”
“绝无虚言。”
中年男说:“我儿子在外为官。要是我降,他也恐有杀身之祸。我不愿降,殿下恕罪。”
另一个年青人也说道:“我父亲在太子军中效力,我不想连累他。”
好多人都有这种顾忌,这些人多数是大家族。除家人和户籍都在京城的,都怕连累亲人。
所以李寿忽悠的效果,没达到预期。
一共还有三十三人愿降,王植指着这三十几人大骂:
“禽兽尚且知道守护领地,你们连禽兽也不如。要是还有点廉耻之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王植等人一直很刚,李寿懒得废话:
“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家族,自己人并没有雇佣多。那些雇佣平时看似忠心,要是将你们的家产分给他们,你们说他们还会忠心吗?”
大家没懂李寿的意思,一直没投降的真贵贤问:
“钱财乃身外之物,殿下要是想将我们的家产给他们,只管拿去便是。”
大家都不以为然,李寿知道他们在幻想什么:
“一个国家,普通百姓最多,只要让普通百姓满意,你们这些大家族,不要也罢。待我大军到来,我会宣布一件事:打土豪,分田地。”
少数人呆住,他们已猜到一些。李寿继续:
“不只是你们,百济除投我大唐的这三十几人,其它所有人的田地,以后都得按人口来均分。至于你们其它家产,一部分用于济民,一部分收于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