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微微脸色唰地一下子,雪白一片。
慢性毒药?
她什么时候中了这种毒药?
凤今安的头垂的更低,几乎埋进在领口里。
她不敢面对妈咪,借口肚子痛离开。
傅薄夜走到她的身后,垂眸看着还蹲在地上的凤微微,说道:“其他事情先不要考虑,自己身体重要,我带你去看下医生。”
这些道理,凤微微自然明白。
她暗叹一口气,正要起身,眼角余光瞥见傅薄夜垂在腿侧的左手。
本来完好的手背上,多出了几道血红伤口,皮开肉绽,有点触目惊心。
这难道又是把她从江家救出来的时候,给伤到的?
右手缠着纱布还没好,左手又受伤了。
凤微微顿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她硬着头皮问道:“你左手怎么受伤的?”
傅薄夜也没当算诓她,如实说道:“自己砸的,和你没关系。”
呼!
凤微微悄悄松了口气,先一步离开房间,率先走了出去。
“走,你不是要带我去看医生吗?”
这个医生,如果她猜的没错话,应该就是薛建平。
很多事情,她都还没有搞明白。
刚好傅薄夜和薛建平认识,通过傅薄夜这层关系,搭上薛建平,在慢慢打探薛建平和江少勉的关系。
两人来到薛建平的医馆时,今天不是薛建平坐诊。
薛建平亲自接待。
傅薄夜在茶桌旁的红木椅上坐下,下巴朝凤微微抬了抬,“你跟她好好说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薛建平泡好茶,各放一杯在两人面前。
他目光平淡地扫了凤微微一眼,“凤小姐,最近有按照我发给你的方子来调理身体?血虚,对女人是个很难调理的问题。”
凤微微晃了下,心道他怎么知道她姓凤。
不过,想着他是傅薄夜的朋友,因此知道她的姓也不足为奇。
“不好意思,薛医生,你发给我的方子,我还没来得及按照上面来调理,刚听傅总说,我身体里有残药,这次过来,就是想了解这个残药的,不知道会不会有很大的副作用。”
薛建平眉头微皱,眼中出现一抹凝重,“这个残药是一种慢性药,具体是什么,我还没弄明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它对神经有很大的损伤,所以,我需要凤小姐仔细回忆下,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闻过什么独特的气味。”
“奇怪的东西?独特的气味?……”
凤微微一边重复,一边认真思索。
她回想起在江家后花园,闻的那股陌生的花香。
“薛医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那天我去江家的后花园,闻到一股,我之前从来没有闻过的花香,开始我没有在意,后来便出现头晕,我以为是闻的太多,才导致头晕乎乎,现在只怕想来,这花香有古怪。”
“花香?”薛建平眉头皱的更紧,“能仔细描述下吗?”
凤微微一边回味着那股子花香,一边尽可能用自己掌握的语言,把花香描述出来。
听了凤微微的话,薛建平眼皮半垂,看着面前的茶桌发愣,就连一旁水壶烧开,都没注意到。
知道他在思考,凤微微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喝了口茶,抬眸,恰好和傅薄夜的眼神对视上。
傅薄夜单手支头,举手投足间无不带着清冷矜贵,但是那双裹了寒霜的眼,让他整个都笼罩在凛洌的气息中。
凤微微有点晃神。
她有种错觉,傅薄夜的这身冷煞,是因为她而生成的吗?
不,不可能!
房间里,三个各想各的,互不干扰。
突然,傅薄夜手机震动下。
他看了一眼,嘴角上慢慢浮现一抹轻漫嗜血的笑意,有点渗人。
“江明海的事情办妥了?”
“傅总,有点出乎意料之外,没想到老当益壮这个词,还真的存在……”
“是吗?那继续!”
“……”
徐商长大的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虽然老当益壮是不假,但是也不能这么放纵过度,会出人命的。
“嗯?”
久久没等到徐商的回复,傅薄夜已然不耐烦。
老板都这么吩咐了,他岂敢不从?
“好,那我继续安排十个应召女去伺候江总。”
挂完电话,傅薄夜抬眸看向已经震惊住的凤微微。
刚才那通电话,他全程外放。
隔了很久,凤微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让女人去勾引江伯伯?”
傅薄夜淡笑,不置可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师夷长技以制夷,江家怎么对你,我就怎么还回去,还有江家那老女人,之所以这么做,不就是为了给江家开枝散叶?
江少勉不行,但江总现在还老当益壮,再生个七八个都不是问题。”
他这段话说的极为轻佻和理所当然,还强词夺理。
凤微微开始听了,也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但是慢慢地,她居然接受了傅薄夜的说法。
既然是要给江家留后,也不一定要是江少勉的孩子。
他弟弟或者妹妹,不也是江家的人?
如此想着,凤微微便也没有责怪傅薄夜的意思。
她看面前茶杯空了,身为主人的薛建平还在沉思中,便自己拿起已经装满沏好茶的茶壶,给她和傅薄夜的茶杯满上。
“多谢!”
一些话,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也说不出口,只能尽数化在面前这杯茶水里,一口饮下。
傅薄夜看着她这幅样子,有点古时候江湖中义薄云天的豪气感。
一杯茶,都被她喝出了壮胆酒的感觉!
他眉尾不由微微上扬,“这还只是刚开始!”
凤微微握着茶杯的手指,蜷缩下。
她放下茶杯,缓声说道:“傅总,这是我的事,能不能先不要插手?”
傅薄夜挑眉,“江家这么对你,难道你就这么放过江家?”
凤微微摇头,“不可能,我欠他们的恩情,和他们对我做下的恶事,是两笔债,恩情,恨意不能混为一谈,也要对事对人,里面的关系太复杂,所以傅总就不要插手了。”
傅薄夜沉吟片刻,点头,“好,我暂时答应你,不过如果江家再出什么幺蛾子,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凤微微还没来得及回答,薛建平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我知道那种花香是什么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