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薛建平的声音,两人堪堪住声,齐齐朝他看过去。
薛建平面色有点沉重,“这种香是灵幻花的香味,无毒无害,一般都是清晨开放,香气清淡典雅,很受人喜欢,但是因为品种过于珍贵,还有比较娇嫩,不易成活,慢慢被人淡忘。”
傅薄夜问:“无毒无害?既然无毒无害,那为何她闻了这种香味后,会晕倒?”
凤微微和傅薄夜的疑惑一样。
薛建平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是无毒无害,不过当这种香遇到无色无味的雪缦春时,便成了一种迷药,能让人昏迷过去。”
灵幻花,雪缦春?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凤微微从来没有听说过。
傅薄夜嗓音冷了好几度,“好巧妙的心思,要是把这心思用在江家的生意上,它江家还能只是偏安于云城这个地方?恐怕我傅家早早就该让位了。”
凤微微沉吟着,“迷药?灵幻花是后花园的,那雪缦春我好像没有触碰过。”
薛建平道:“雪缦春一般溶于水,凤小姐你再仔细回忆下,在江家有没有碰过液体之类的东西。”
液体?
凤微微还真没有!
不过,她记得从花园回到客厅后,江母见她头晕,特别热情地让下人拿水过来,让她擦把脸。
洗脸的水,她没有碰。
不过湿毛巾倒是她自己拿的。
莫非……?
凤微微神情一边,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薛建平。
薛建平面有所思,然后开口说道:“根据你刚才说的,确实有可能是在这里便接触到了雪缦春,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最好是能找到证据。”
凤微微苦笑一声,“证据?只怕那水早就被江母处理掉了,对了,还有之前听傅总说,我身体里的残药是一种慢性药,对神经有损伤,这残药就是薛医生口中的迷药吗?”
“迷药对身体损伤很小,不是我说的慢性药,所以,凤小姐您的身体里,还有潜藏了另外一种药,并且这种药,已经潜藏了好几年的时间,大概四年时间。”
薛建平深深地看了凤微微一眼,眼底晦暗不明。
也不知是同情,还是别的情绪。
潜藏好几年?
不管是凤微微,还是傅薄夜,听到这句话,全部都愣怔了片刻。
凤微微身子不由坐直,一脸凝重地看着薛建平,问道:“这个药,就是你说的慢性神经毒药?”
“没错!”
凤微微整个人陷入一片惶恐中。
谁这么想处心积虑地让她死?
严家?
不可能!
刚才薛医生说了,这药潜藏在她身体里四年时间。
这四年她一直都待在云城,严家人也以为她死了,所以不可能对她下这种黑手。
并且能让她毫无防备地中毒,还是慢性毒药,想来下毒之人,一定是她身边人。
她身边人?
这几年她都是一个人住,除了每个星期固定来江家看下安安外,五年如一日地生活着。
凤微微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
并且,她对入口的东西很谨慎。
所以,通过食物下毒的可能性为零。
她朝薛建平问道:“薛医生,这种毒药有没有可能是通过空气,慢慢进入身体里?”
目前,她唯一想到的是,有人在她住的地方,放了类似香薰这样,无色无味的东西。
薛建平摇摇头,“不可能,这种毒药只能通过口摄入,并且这毒药有点微苦,如果下到饭菜中,细心的人很容易察觉。”
也就是有人常年在她的食物中下毒。
凤微微顿时觉得一股冷气从后背蜿蜒到全身,浑身上下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我的身体能治好吗?”
薛建平面露难色,“能不能治好,还要具体看是什么类型的毒药,要对症下药,否则只会加重病情。”
事情了解的差不多,傅薄夜看着仿佛丢了魂一般的凤微微,面上滑过一丝不忍。
他起身,长身而立,“我们先走了,你帮我转告下薛老爷子,改天去海城拜访。”
“没问题!”
傅薄夜带着还处在浑浑噩噩状态中的凤微微,回到了她住的地方。
安安看见妈咪这样子,脸上愧疚之色更加浓厚。
她只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敢去面对妈咪。
傅薄夜见状,只好留下来照顾这对母女。
凤微微把整个身子抖缩在沙发中,脸色没有一丝血色,苍白要命。
傅薄夜实在看不下去,沉声开口,“想找出凶手?”
凤微微半垂的眼眸,看向他,“傅薄夜,我想去趟江家。”
过了好一会儿,傅薄夜才回复她。
“你先等我,我安排下。”
说罢,他去阳台打电话。
打要电话,重新回到房间里对凤微微说道:“走,去江家!”
凤今安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妈咪,我也想跟着一起去。”
“好!”
过去一条,凤微微再次地重新回到江家。
此时的江家,被傅薄夜的人围着。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知道进不来。
才跨进院子,便听见了江母有点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们还不放了我们,否则我告你们限制人身自由!”
凤微微站在院子里,感受到一道似有如无的目光。
她抬头,循着目光看过去。
是江少勉的房间。
窗户开了一条缝,她看见有一道人影晃过。
不用想就知道了这个人影是江少勉。
对江少勉,她现在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
索性,收回目光不去关注。
傅薄夜的人迎上来,手里拿着几个袋子,里面装了一些东西。
“傅主,这是您刚才吩咐的东西。”
凤微微一看,是之前她用过的毛巾和脸盆。
傅薄夜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说道:“去把那个老女人带过来。”
“是!”
没过一会,江母被人带过来,头发有点凌乱。
本来口中还一直叫嚣着要报警的江母,来到院子,看见凤微微后,立马心虚地住嘴。
看着江母如此,凤微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旁的傅薄夜开口,“要报警?还要告我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他冷冽的眸子,睨着江母的方向,所过之处,冷素一片。
江母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场震慑住,僵硬地梗着脖子说道:“没错!我又没犯事,你凭什么要让人围住我家,还像看犯人一样,囚禁着我们。”
傅薄夜戏谑一笑,又狂又傲,“凭什么?就凭你已经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