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淮发泄完了,高木匠已经没办法站立起来,只好依靠的灶膛后的墙壁上直喘气。
那小瓶的酒,不及他平时的酒量,奈何他喝得急,后劲又足,刚刚那会儿明显有了醉意的。
被秦淮狠狠一揍,他醉意全无,脑子里一片空白。
却看到被秦淮护在怀里的朱颜,一张流着泪的小脸,看他如看鬼一样的恐惧。
纵然他再傻,此刻也明白了她想对自己的意图。
“小蹄子,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啊?”高木匠嘶吼道,“我明明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动,你却把自己弄得跟我蹂躏了你一样。”
“你是我姐夫啊……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
…怎么可以……”朱颜委屈地哭喊,那神情如同真被人蹂躏过一般悲痛欲绝。
高木匠一听立马就怒了,“你放屁,老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他妈少在这儿演戏了。”
朱颜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道:“姐夫,你说你口渴了要喝开水,我就应声给你烧了。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跑到我面前来抱着我,还……还撕坏我的衣服……姐夫,你是不是又喝酒了啊,喝得连自己做过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吗?”
经朱颜一说,秦淮似是想起什么,冲上前去拉住高木匠的衣领,凑过脸去闻了闻。
好家伙,果真是一身的酒气。
人证物证俱全,即使高木匠有一百张嘴,也难以为自己辩解了。
毕竟这事,也不是他第一次做了。
偏偏这一次,他下手的对象是自己的弟妹,还真的是禽兽不如。
“高木匠,你他妈就是个畜生,我们秦家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居然敢对阿颜动龌龊的心思,不打死你我怎么对得起阿颜。”
言罢,秦淮在高木匠身上又是一通拳打脚踢。
第二次了!
上次王长生的事,阿颜接连几晚不敢睡,看她受惊的模样,他悔恨至极,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愈合的心,又一次被人无情地撕开。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啊。
张大叔分明已经提醒过他的,为什么他就没有提高警惕,还任由这个畜生在家里自由进出。
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秦淮越想越觉得悔恨,手下的拳头也越来越重。
不知是不是怒火冲心的缘故,他的力气格外的大,哪怕高木匠的块头与他的相当,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就是无法动弹,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骂骂咧咧。
除了之前的几巴掌外,秦淮没再往高木匠脸上动手,而是专攻他的肚子,就算打破肠子,明面上是看不出任何伤痕的。
朱颜有些心疼秦淮的拳头,转念又觉得这样或许会让他很解气。
不论是被秦正芳多年剥削受来的气,还是一直被高木匠趾高气扬的羞辱,这些年来压在心里的怒火,终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就在这时,朱颜听到了堂屋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知道是秦老太起床了,没看到他们在屋里,必然会找来厨房。
看来,重头戏要开始了。
朱颜咬了咬嘴唇,让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一手捂住胸口被撕开的衣物,另一只手拉住秦淮的手臂,哭诉道:“阿淮,别打了,他是你姐夫,要是被阿娘知道了,会骂你的。”
秦淮手上的动作顿住,不是因为担心被阿娘骂,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媳妇还在为自己处境担忧。
他怎能不心疼。
然而,秦淮的反应在高木匠的眼里,却以为他是害怕了,忍不住叫嚣起来,“小野种,我要告诉阿娘,你们夫妻俩合起伙来算计我。一个小贱蹄子,白送我都不要,犯得着去碰她吗?”
“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
秦淮正扬起手,欲要往高木匠脸上甩去时,手臂却被人从身后拉住,说到一半的狠话也因此被打断。
“到底出什么事了,非要闹到动手的地步?”秦老太苍老的声音略带着沉闷。
秦老太的出现,于高木匠而言,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立马摆出一副凄惨的模样,“阿娘啊,您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被这小野种打死了。”
高木匠的脸上是有挂了彩的,所以秦老太也不问缘由,依着自己的判断,劈头盖脸地把秦淮一通骂,“他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犯得着你把他打成这样吗?别忘了,他可是你姐夫,你把他打伤了,你让阿芳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