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张大叔说的事您也听到了,盖房子毕竟不是小事,我得为家里人的安全考虑。我知道,让姐夫他们去做的事,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了,但您放心,该付的工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了他们的。”
跟秦淮不同,朱颜没有跟秦老太打太极,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秦淮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阿娘,原来您说的是这事啊。不找姐夫他们做工,是我的意思,是我找张大叔交代的,您就不用怪阿颜了。我倒是没想到,她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的,还给姐夫他们安排了活儿。
”
说着,秦淮装模作样地朝朱颜怒视了一眼。
秦老太怎么也没料到这事居然是自己儿子的手笔,初始她还以为是儿媳妇的意思,所以也没好说什么,直到今天高家父子找上门来,她才想着借机帮他们争取一下。
如果真是儿子的意思,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秦老太也不藏着掖着,自顾说道:“阿淮,明天开始,让你姐夫他们爷俩来家里做工吧。
他是你姐夫,做木匠也有好多年了,帮你们盯着,你们也能少操点心。”
有他们在,怕是操的心才会更多吧。
秦淮心里腹诽。
“阿娘,张大叔的话您也听到了吧,姐夫他嗜酒如命,行为还不检点,就算他是我姐夫,我也不敢用他啊。茅房那边的活,既然阿颜开口了,就给他们做了得了,其他的,想都别想了。”秦淮说道。
秦淮的话,让秦老太的怒意又加深了许多,“手艺人喝点酒怎么了,他张冒才不喝酒吗?你们休要听他胡说,我看就是张冒才自己干的蠢事,不敢给自家媳妇知道,非得给加在我家女婿头上。”
朱颜明白,在护短的秦老太眼里,所有的人都是居心叵测,只有她家的人才是正直的。
与其让母子俩在这儿争执不休,不如先安了秦老太的心,回头再好好收拾高家那对父子。
尤其是出言不逊的高木匠。
不论是之前的秦正芳还是现在的高木匠,总喜欢一个“野种”的唤着秦淮,朱颜为此已不爽很久了。
以前她还不明白那家子人为什么会有恃无恐,原来背后有秦老太给撑着腰了。
总归是自己亲生的,无论秦淮对她再好,再孝顺,也抵不过秦正芳稍稍勾一勾手指。
人心啊……
还真的是贪得无厌。
“阿娘,要不这样,让姐夫他们把茅房那边的活先做了,我跟张大叔再去沟通一下,给他们多加两个人手,没有木匠的活儿,给他们整点小工的活做做,您看行吗?”
朱颜整理好情绪,试探着问道。
朱颜以为自己这样的安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知秦老太还是不满意。
“小工怎么行?木匠一天多少钱,小工一天才多少钱?而且,小工干的活又累又苦,阿强那孩子怎么受得了。”
明知道秦老太这个母亲是偏心的,但也没料到她会偏心到这般田地。
为了减少一个小工的工钱,自暑假开始,秦淮每天都跟在张大叔他们后面,搬砖头,扛水泥,拌泥浆,什么苦活累活没干,也没见秦老太觉得心疼过。
朱颜有点摸不透秦老太的想法,她到底是真的舍不得她的宝贝外孙,还是因为工钱的事,觉得委屈了他们。
“阿娘,那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把主动权交到秦老太手中,朱颜刚好想看看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秦老太极认真地思考了会儿,才说道:“要不这样吧,就按你说的,有木匠的活就让他们做木匠的活,没木匠的活时让他们帮忙做小工,但是工钱不能少,得按木匠的工钱来,可行?”
朱颜在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是淡淡的笑,好像对秦老太的安排极其赞同似的。
“都听阿娘的,不过这事,阿娘可以先保密吗?
给张大叔他们知道了,人家该闹情绪了,还有姐夫那边您也不用说,等茅房那边的活做完了,我再去拜托他们。”
秦老太点了点头,对朱颜的安排表示赞同,然后满意地回自己屋里午睡去了。
秦淮是一脸懵逼地立在原地,他好不容易把那两个灾星压下的,被秦老太这么一激,朱颜轻易就答应了。
朱颜安抚了秦淮几句,表示自己心里有数,不会任由他们乱宰的。
的确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因为朱颜心中已经想好了一个计策,要怎么去收拾那对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