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好意。”秋霜脸色不变,心头却难免有些恼意,皇后娘娘尚且没说什么,贤妃倒是越俎代庖想替皇后娘娘和永安公主出头,这算怎么回事儿?!要不是看在瑞王的份上,皇后娘娘哪里会搭理贤妃这只没脑子的东西。
贤妃自以为找回了场子,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叹了口气道,“孩子们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日子,你也劝一劝娘娘别老抓着永安,京城里和永安同龄的姑娘如今都嫁的差不多了,皇后娘娘就是再怎么疼她,也该放手让她多学学怎么打理家事,虽说往后永安是住在公主府上的,但那到底也是自己当家,比不得做姑娘时候那般清闲。”
底下几个妃嫔听着贤妃的话,又看秋霜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心思顿时千回百转。
若是说从前贤妃还能谨记位份之分对皇后恭敬几分,那现在贤妃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已经开始拿自己当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了。
看来这段日子外头传的那些沸沸扬扬的话也算不得假,至少贤妃仗着养了一个好儿子都敢和正宫皇后硬碰硬了。
秋霜恭恭敬敬地应了贤妃的教导,一副极乖顺的模样,贤妃这才满意了,点点头道,“行了,皇后娘娘那边也离不开人,你先回去吧。”
绝口不提那一斛螺子黛的事儿。
秋霜把脾气忍了又忍,答应了,屈膝向贤妃告了辞,这才出了柳月阁,从东侧小径斜穿过去,贤妃这一通教训让她耽误了不少时间,抄近路从东面的湖心亭那边走,能更快的回皇后那边复命。
哪怕入秋,御花园里也没有丝毫败落的景象,红色的宫墙映着各色的花,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若是能忽略下晌那一阵阵瑟人的秋风,这里倒不失为是一处好地方。秋霜裹紧了斗篷,快步上了九曲桥,没走两步,便迎面和一位低品阶的女官碰上。
“秋霜姐姐。”那位品阶略低的女官见了她,脸上的笑意立马浮了上来,她往后退了半步,规规矩矩给人见了礼,“秋霜姐姐怎么有空来这边逛园子了?”
秋霜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人,这几日因着永安公主的婚事,皇后忙得要死,想来也不得空赏脸参加贤妃那个劳什子赏菊宴。
“替娘娘跑一趟腿。”秋霜视线落在那女官脸上,脑子转了转,这才接着道,“映月怎么过来了?我方才也没瞧见贵妃娘娘在柳月阁里。”
这丫头品阶虽然低,但却是宋贵妃自己提拔上来的,她也不敢怠慢太多。
映月含笑,打太极一般糊弄道,“贵妃娘娘身子不舒坦,叫我来跑腿送些东西,算是给贤妃娘娘赔罪。”
秋霜嘴角往下一撇,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说了两句话,就在这九曲桥中间分开了。下了桥,一路走到御花园那几座假山前,借着前头枝叶遮掩,映月才回过身招手,叫了个宫女过来,俯身交代了几句。
.......
昌平公主在太后宫里呆了一上午,听着太后从先皇哭到自己那位早死甚至都没能上玉碟的皇兄,又陪着她老人家一道把皇帝和皇后都骂了个狗血淋头,等到母女俩心口的那股恶气散了一半儿多,太后也骂累了,昌平公主这才辞了太后,准备出宫回家。
太后身边的小福子一瘸一拐地从外头进来,瞧见昌平公主带着人过来,又忙不迭想跪下请安,偏偏他刚刚崴了腿,站都站不稳,一松气便整个人扑朝前,昌平公主距离他不过十来步,眼瞧着人朝自己扑过来,惊叫着就往边上躲。
没人敢过去扶,小福子就这么直愣愣摔了个狗吃屎。
“这是做什么?!”昌平公主抓着宫女的手急急往后退了好几步,声音都被吓得尖锐了好几分,“要死的东西,怎么这般没规矩!”
小福子深知昌平公主的脾气,还不等人多问,就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饶起来,“公主,公主饶命!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小的去给干爹办事儿,正好经过柳月阁前头,那边的路上不知道怎么就洒了水,小的一时没注意摔了一跤,这才伤了腿。都是小的不是,都是小的不是......”
说着又砰砰砰磕起头来。
昌平公主脸上的惊怒尚且没落下去,拧着眉问道,“柳月阁那片寻常都没人过去,哪里来的水,莫不是你自个儿偷懒跑出去摔了,寻个借口蒙我?”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小福子脑门和慈宁宫的地砖亲密接触了好一会儿,此刻已经肿了好大一个包,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昌平公主生平最恨这模样的人,永宁侯在外头养的那个也总这样,问什么,她就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真是下贱蹄子!她一下火气上涌,青着脸吩咐道,“说不出来就不必多言了。拖下去,别扰了母后清净!”
两个小太监当即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小福子要把人往外拖,小福子惊恐交加,拼命往前挣着,“是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在柳月阁摆宴......”
“贤妃?!”正憋了一股火气的昌平公主猛地转过身,让人又把小福子拖了回来,“贤妃办什么宴?!我在宫里,我怎么不知道消息?!”
她说着视线从边上几个宫女太监身上划过,那几人皆是面色发白但摇头的动作却出奇一致。
小福子趁着没人注意他,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到昌平公主跟前,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哭哭啼啼把贤妃在柳月阁摆赏菊宴的事儿说了一通。
他哭归哭,但话却说的一点儿不含糊。
昌平公主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嘴唇都在跟着发抖,她实在太气了。贤妃摆什么赏花宴,她不稀罕,也不会去。
可她不去是一回事儿,贤妃不叫人来请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尤其是她最近都来宫里头陪母后,这是人尽皆知的!
可贤妃居然没让人往慈宁宫递过一点儿消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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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太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