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京城里这个状况,文远道若是再来掺和一脚,也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
可偏偏这人拿捏的准,不递帖子,反倒是直接在正门堵人,上来也不说正事儿,递上一碗藕粉,笑呵呵的仿佛真是老友相见一般,若不是后头被他一路拖进了外书房,左相还真要觉得这人就是回京城来玩玩儿呢。
“要说心眼子,谁又比谁少呢。”文远道自个儿找了把椅子坐下去,端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哟,这茶不错,是今年的贡茶吧?瑞王赏的?”
“谁赏的关你屁事,也不是赏给你的。”这老学鸠难得说了一句不文雅的话,语毕还撸了撸袖子,在文远道对角出的椅子上坐下,语气里一团不乐意,“谁这么大的功夫,还特意把你给请了回来?怎么着,来找我当说客的?”
“啧。”文远道放了茶,“说客不敢当。毕竟明兆都没能劝得动你,我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行了,一把年纪了少耍贫嘴。”左相摸着胡子,视线从他那身衣裳上来回划了一圈儿。
文远道见状,咳嗽两声,挺直了腰板儿,“瞧瞧,这衣裳衬我不?”
锦衣常见,可这料子这做工的锦衣,左相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他瞅着文远道那副得意嘴脸,冷冷哼了哼,“我说当初裴欲之怎么那么热心肠,帮着你出主意不说,还给你处理了后续那些麻烦事儿,原来都在这儿等着呢。”
“哈哈哈哈哈,”文远道拍着大腿笑起来,笑够了,他抬手擦擦眼角,把这矜贵的锦衣揉弄得皱皱巴巴的,唉声道,“可不是,都在这儿等着呢。”
欠了债那都是要还的,尤其是欠了裴欲之的债,那更是得加倍偿还!
左相又哼了一声,他对裴晏的感情还挺复杂的。裴晏年纪小的时候,圣上给他挑师父,左相和明兆一同在列,那时候他一眼就看出来裴晏这小子不简单,也够聪明。左相平生最喜欢聪明人,再加上圣上对裴晏那份特殊的关注,他就更想把这小子收到自己门下来了。
当时左相正如日中天,他们左家又是出了名的清贵,京城里这几家文人世家,不外乎就是左孟明三大家,其余的都差了一截儿。而明兆那老头儿当时年纪就已经不小了,哪里还有精力来替裴晏铺路,左相一琢磨,觉得那小子怎么都该选自己才是。他是这么想的,自然也就把裴晏看成了自己的弟子,赶着下朝的时候还特意叫人送了一套前朝的文房四宝给那小子。
裴晏倒是丝毫不客气的收了,左相当时也以为这小子定然要拜在自己门下,回来后还很是嘚瑟的把先头几个弟子都喊过来,嘱咐他们好几遍,说是以后要多多提携他们的小师弟。
没想到裴晏这小子看着对谁都温润可亲,但实际上却格外有自个儿的想法,圣上才让他们几个见了一面,第二天,这小子就主动要求拜在了明兆门下。左相自觉被下了脸面,气得牙痒痒,偏生也拿裴晏没法子。
但他又是个好面子的,从那会儿开始,左相其实便有些不乐意和裴晏多说话了,连带着和明兆那老头儿都疏远多了。这么多年下来,左相嘴上不说,但心底也还是膈应当初选师父这事儿,尤其是看见裴晏这小子当真越来越出彩以后,他这心底便止不住的冒酸水儿了。
眼下听着文远道这番感慨,左相心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那小子算的倒是准,从你到我,都被他吃准了。”
“所以明兆当初也说过嘛,这小子的心思比你都深。”文远道咂咂嘴,赶在左相要发怒之前接了一句,“行了,你都看出来我是被谁请来的了,我也懒得绕弯子了。我这趟来,就是特意跟你说一件事儿,瑞王世子那边,你甭去了。”
这话简单直白,直白到左相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胡闹!口出狂言!简直是不知所谓!”左相揪着自己的胡子,对文远道这番话做了个简要评价。
那是瑞王世子,他给瑞王世子做师父这事儿又是圣上金口玉言定下来的,哪里能说辞就辞了!?要不是这文远道眼下看起来人模狗样挺正常的,他都要以为这人是疯了,不是疯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就当我不知所谓。”文远道承认得十分迅速,他来这一趟时间有限,还真没工夫和左相在这儿打太极。“你看出来是谁叫我来的,那你也该明白这事儿不办成,那边不会轻易罢休。再者,京城里是个什么近况,你比我更清楚.......”
左相听到此处更气了两分,左手一挥,怒目而视道“那就免谈!”
他老人家虽说上了年岁,可这四个字却说的格外中气十足,文远道莫名从中听到了几分杀气,原先到了嘴边的那些话儿在舌尖上滚了一圈,最后他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道,“老左啊,你也别太生气。你跟我说句实话,如今这朝中,你当真觉得瑞王有那个能力和东宫争高下?”
左相板着一张脸不肯接话,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文远道见此也没强求,只把心底话一五一十往外倒,“你不说,那我就说了。瑞王此人心性狭隘,又是个软弱没本事的。更别说他身后还站了个护国公府!退一万步来讲,他若是登了位,护国公府,还有彭城伯府,这两家压在皇位之上,这是个什么结果?前朝那位哀帝是怎么败的?还不就是被外戚干政!”
“你们左家一向以清贵名声自居,若是真上了这条贼船,到时候清贵二字怕是全都没了!”文远道深知左相的脾性,出言就直捣七寸,说的左相脸色更黑了几分。
可偏偏文远道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他就算想反驳,也还真找不出来半分反驳的话,只能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冷冷哼了一声。
见他并不让人进来把自己拖走,文远道心头更是松泛了两分,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正襟危坐,而是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整个人几乎窝在了椅子里,大概是因为身子放松了下来,他的语气里莫名也带上了几分轻快,“老左啊,我这个人生平最怕麻烦。经过文王那遭以后,我就更怕麻烦了。所以这次我跑的快,跑得快,一身轻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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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跑得快一身轻